“凝魂塑體造化丹!是什麼東西?”戴添一光聽了這個名字,都有點好奇。轉頭打量着譚耀和頭上的丹藥,卻見片刻之間,那粒丹藥的周圍,已經生成一團氤氤霧氣,並有越來越深的趨勢。本來白玉一般的丹藥,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此時神秀卻已經從呆滯中醒來,根本沒有答他的話,急急忙忙地一伸手,手上就出現一隻晶玉瓶,然後身體往前一撲,深深地在仙丹旁吸一口氣,那些霧氣就被他一口吸光,然後他伸出那隻透明的晶玉瓶,那枚白玉似的仙丹就一下子被吸入晶瓶裡。
神秀又貪婪地就着玉瓶吸了兩口氣。
正在這時,就聽一聲怒喝:“神秀,好過份,枉你我多年的兄弟,這等好事,你竟然一人獨享……”隨着話間,一隻手就突然伸過來,搶過神秀手中的晶瓶,放在自己鼻子上。戴添一定睛細看,卻不是雁魄是誰。
雁魄就着瓶子大口地吸着氣兒。
“好了!好了!”一旁的神秀輕聲道:“這是法主的東西,沾點光就成了,難道你還能真的吃了它不成……”
雁魄聽了,卻是恨恨地道:“靈丹空置虛空,肯定有藥霧生成,你自己吸了靈藥化出的藥霧,我只吸兩口藥氣,你卻來表忠心!”
神秀就輕聲笑起來道:“多年的兄弟,有這等好事,我怎能忘了你……”說着話,卻是口中一吐,一團被靈氣包裹的霧團竟然從他口中飛了出來。
“哈哈,這纔是好兄弟!”雁魄大笑着,將這團霧氣一口吞入。
戴添一分明看到,這一團霧氣,卻不到神秀自己吸入霧氣的三分之一。可是看到雁魄高興的樣子,卻像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戴添一不僅更加好奇起來,接過神秀遞過來的藥瓶道:“這凝魂塑體造化丹到底是什麼仙藥,你們如此重視?”
神秀就笑了道:“對於高階修士,這藥倒也不是什麼極品仙丹,不過,對於初入道門的人來說,卻是萬金不換的東西,他能大大提高金身境以下修士修煉的速度,不光從術法上,而且從肉體上也能強化不少,你注意看這丹藥,上面的紋理……”
戴添一聽了神秀的話,就仔細看去,只見白玉似的丹藥上,其實還有一縷縷更白膩的細紋,這些細紋隱藏在白玉似的丹藥藥體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且,仔細察看之下,發現這些細紋竟然是活的,動的!一直在緩緩地動,感覺好像不停地周而復始地循環。
“哦?那你們怎麼?”戴添一不大明白地看着兩人。
“我們現在是魂體,這個藥對壯大魂識也極有效……”神秀答道。
“這種丹藥難煉嗎?”戴添一忍不住問道。
“這個不知道,因爲這本是天宮的仙丹,人間根本就沒丹方!加上那些靈藥也都是天宮所產,所以人間根本就無法煉製出這種仙丹。在遠古時,只有有大功德的人,才能得天宮仙人賜丹。到後來,就成了天宮賞賜對天宮有功的修士的獎勵……不知道這人如何能得此仙丹……看此人肉體年齡也很年輕,如今已經是魂境,此人應該還服食過‘道生丹’和‘極道仙丹’,‘道生丹’還罷了,只是一個伐骨洗髓的作用,法主是金身修士,只要願意,就可以爲人伐骨洗髓。但‘極道仙丹’卻能讓長壽境的修士,一下進入神通大成之境。之後再服食這種‘凝神塑體造化丹’,一般只不資質不是太差,慢慢修煉,進入金身境基本沒什麼問題……”神秀輕聲答道。
“哦!”戴添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要知道道進金身是多難的事情,大部分修士都是在魂境止步不前,最終耗盡生命而隕落。因爲從魂境到金身境,就是一個坎。現在天宮裡竟然有這種仙丹,如果自己……戴添一腦子中靈光一閃,自己能得到幾枚這種丹藥,給親人們服用,親人們都真正地塑出金身。自己不也就實力大增!畢竟現在自己總是孤家寡人一個,做什麼事能幫得上手的人太少。
而且,過去天宮在仙界裡,一般修士根本無法進入。像當初雁魄已經是紫金之身,單從修爲上講,比自己現在還高深,還不是想依靠打神鞭偷渡仙界,被打得身死道滅,現在成了自己的器靈。自己肯定不可能偷到仙丹,但現在,聽說,天宮已經降到崑崙山,自己又有界中界這樣的法寶在手,偷偷進去,未必不能得手。
心中想着,卻是將手裡那隻晶瓶遞給神秀道:“這枚仙丹,你和雁魄分食了吧!”
“什麼?”神秀大吃一驚,有點懷疑自己聽錯的樣子道:“你是將這粒仙丹賜給我二人?”
“怎麼了?”戴添一一揚眉毛道。
“你這麼多親人……”神秀輕聲道。
戴添一就輕笑起來道:“他們是我的至親,你和雁魄大師也是我的親人,一粒丹藥解決不了他們所有的問題,而且……你二人提升了修爲,我們的力量能更強一些,去天宮盜寶的成功率也更大一些是不?”
“天宮盜寶?”神秀明顯一愣。
“即然天宮有這種異寶……現在天宮又降臨崑崙,那我們……”戴添一說到這裡,輕輕地笑了起來。
“哦……哦……哈哈!”雁魄也就笑了起來。
“天宮的東西那有那麼好偷的!”神秀輕聲道。
“修真不容易,我們三個不是都修了嗎?”戴添一眯起眼睛道,陷入沉思中,第一次在他的氣質中,顯示出一種堅毅來。
神秀和雁魄不再說話,悄悄地退開去,商量怎麼分配這顆仙丹去了。
戴添一卻坐在那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雖然確定了道心,但今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他還得拿出一個長遠目標和短期規劃來。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也就有了更重的責任了。就在戴添一思索時,兩輛汽車幾乎同時到了西安城東門外,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正是田凱的父親田朝文,另一個則是孔樂歌的父親孔翰林。二人下了車,卻沒有進去,順着東門外的一條通道,直接上了城上面的冰原上,在寒風中恭恭敬敬地等着。在二人身後,十幾個軍人樣的漢子緊跟着,一人一領黑風衣,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顯然塞滿了各種長槍短炮。
田朝文一得到消息,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孔翰林,然後二人就一起聯繫了譚志誠。像這種事情,他們不敢擅自做主的。自從天宮降世,仙使來臨,譚志誠的威風只比以前更大了。
二人倒沒有多等,片刻後,黑暗的天空中就出現數個亮白點,很快接近,降了下來,正是幾個華山派打扮的修士,爲首的一個,正是譚志誠。十幾年過去,他仍然同那天去醫學院看受傷的孔樂歌時一模一樣。
在譚志誠的身後,跟着五名修士。有二名修士,竟然都是元神一重的修爲,而其他三名修士,身材卻都高大了許多,而且除了頭面外,都包在法衣裡。不知怎地,竟然看不出修爲深淺來。
“譚哥,裡面人已經傳出信來,那人現在不知所蹤!就連幾個孩子也失蹤了!”田朝文當先迎上去,對譚志誠報告道。
“帶我們下去……”譚志誠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一行人就通過冰洞進入冰下的城裡,全鑽進了洗車。進了汽車後,除了譚志誠外和那兩名元神一重的修士外,其他的三名高大修士全都將法衣化去,幻化成普通凡人的樣子,和田朝文、孔翰林帶來的漢子們一樣裝扮。三人身上的法衣顯然是品階較高的,不但能幻化,而且,還將三人的氣息遮掩得一點不露,讓人感覺就是個凡人。
一行人進了田苑,立刻有一個漢子迎了過來,帶着他們直奔三樓。
一進三樓的賭廳裡,裡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地上擺着四截兩個魂境修士的屍體,和一雙分開兩處的腳,再就是拋在地上的一隻胳膊和一條腿。
田朝文看着地上那兩隻腳,臉上抽搐着;孔翰林則四處打量,帶着不安的表情,尋找着什麼。而譚志誠卻大踏步過去,將地上的那一隻胳膊和一隻腿撿起來,臉色難看得很。顯然他認出這是兒子譚耀和身上的部件兒。
不過,他身上靈氣一閃,就將兒子的胳膊的腿收入身上的一件法寶中,然後不慌不忙地踱着方步,慢慢地走到旁邊沒有打翻的桌子坐下,對着田朝文和孔翰林一招手道:“是福是禍是劫數,看各人的命了!來,坐着等吧……其他人散開去!”
那些黑衣漢子就聽命令,一下子散開到四周去。兩位元神一重的修士,卻走到近處,懸空盤腿打坐在譚志誠的身邊。
然後房間裡一片寂靜,等着戴添一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離戴添一說好的半個時辰越來越近,所有的人都慢慢提起了精神,注意着周圍的一切。
戴添一想殺譚志誠,譚志誠想捉戴添一,現在這種情形下,就看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