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正看九頭鐵線大發神威,兩波攻擊之下,就將青虛城的修士們打得七零八落。正在興奮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傳來了雁魄道人大煞風景的聲音:“這條九頭鐵線不行了!”
戴添一不能相信。就聽雁魄道人解釋道:“這條九頭鐵是真是非用一般的聰明,如果它沒有育仔,以他的強橫修爲,肯定可以和那些修士們慢慢周旋,但現在它這兩波攻擊,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法力了。我這麼說你還不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戴添一聽了,就真的有些血壓升高手冰涼的意思了。
他聽明白了雁魄的話,原來這條九頭鐵線身體元氣果然因產卵而大受損傷。而且,早上又已經同那些修士周旋了一番,又損失了些精力。所以,現在對上這些高階修士,自然有些力不從心。對方高階修士再加上那些低階修士,再加上一個防卸力有些變態的防卸大陣,以及大量的納法石供給,如果它慢慢和對方周旋,那基本就連破對方防卸的機會都沒有,而時間越長,他精力消耗越大,對方的機會就越多。
按葛塵生的安排,兩道由寶器組成的防卸大陣,由納法晶供給法力,基本就能抵擋住九頭鐵線的所有攻擊,然後連他在內,六名魂境高手和一名金身初期的高手,藉助大威力攻擊法器,拼命攻擊。再加上那些神通一二境的修士,雖然攻擊力不高,但架不住人多,而且又可以用車輪戰恢復法力,耗也耗死這條九頭鐵線了。而且,如果按照他的思路走的話,那基本上他們那一方几乎不會有什麼傷亡。
但這條九頭鐵線雖是妖獸,卻也是驚人的聰明,他的兩個防卸法陣一打開,就基本明白了他的戰術,立刻調集全身所有精力,發出威力巨大的兩擊,竟然將青虛城幾乎所有的神通一二重修士,全部殺死,就連魂境大成的強者,都隕落了兩個,其他的也都個個帶傷。就連葛塵生這名金身初期的修士,也給一顆火球燒傷了半邊臉。
但金身境號稱金身羅漢,身體的修復能力驚人,這片刻功夫,葛塵生那半邊臉已經新肉長出,開始生皮了。他沒料到自己的精心算計,竟然給這隻剛開靈慧的妖獸給看破了,兩波不要命的攻擊之下,自己這一方竟然就只剩下連自己在內五個人可以調用了。
青虛城裡的人,二長老葛霸也隕落了,只餘下大長老,魂境二重的葛遠。
那名崔動防卸大陣的女修倒沒受什麼傷,他和葛遠就沾光在,他們兩正好站在葛塵生的背後。再後面的山頭上,神通境二重的還活着幾個,但也已經傷得不輕了。
這也是因爲葛塵生自以爲了解九頭鐵線的強橫,在佈置上有點太求完美了。
其實如果他只先祭出那口鎮天鍾,然後由自己一幫高手和九頭鐵線周旋,先消耗一陣九頭鐵線的精力,然後再祭出五行盾陣,這時九頭鐵線就是想拼命,也破不了他雙重大陣的防卸了。畢竟,納法晶他們是大量的有。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勢不可用盡,便宜不可佔盡的道理。做事留三分餘地,於人於已都好有個迴旋。打人剩三份力氣,就能以防萬一。
但這時後悔已經晚了。葛塵生金身初期,如何還看不出這條九頭鐵線已經拼盡了精力,當時就大喝一聲:“打!”自己就率先祭出一方大印,翻印如山,就直接鎮壓下去。有他之後,葛一涯也一揚手,九道飛光就飛出去,化做九枝長戟,分攻九頭鐵線的九個頭顱。他心裡也恨極了這條妖蛇,畢竟,這些人是自己帶出來的,在青靈城都是長老級的人物,一下子折損了兩個,回去真不好交待。
葛一涯之外,還有一名魂境分念期的修士,卻是祭出數十支飛劍,往九頭鐵線的身上斬去。而葛遠也左手祭出一隻青玉葫蘆,懸在半空中,一串串雷珠就從葫蘆裡串射而出,一粒粒擊到九頭鐵線的身上,這個葫蘆正是青虛城葛家最大家的寶器霹靂葫。
這些法寶擊在九頭鐵線身上,九頭鐵線立刻慘叫連連。
戴添一這時就相信了雁魄的話,這條妖蛇真的耗盡了精力。
那隻翻天寶印擊下來,一下子就打碎了九頭鐵線那隻發出巨木的頭顱,那隻頭顱隨即就被葛一涯的一隻找戟釘在了地上。其他八個頭,這時還能勉強吐出一些電芒水光,竟然將葛一涯其他八條戟彈了回去,但另外一名修士的數十支飛劍,就狠狠地斬入他的身體,蛇血橫飛,然後葛遠的一連串幾十顆雷珠就炸入那血肉裡,炸得九頭鐵線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突然,九頭鐵線中間的那顆發雷音的頭就吐出一串黑煙來,黑煙迷漫中,一粒金色的丹丸就浮了出來,那粒丹丸一出,其他七隻頭顱也都吐出了七隻烏黑的珠子,那七隻珠子立刻就往上飛擊而去,最後在青靈城修士的面前整個炸裂開來,一時間聲震天宇,黑煙滾滾。
雁魄不由地嘆道:“蛇命珠!這條九頭鐵線真個拼了命了……”
戴添一正要說話,卻突然在眼前出現一個斗大的蛇頭,嚇了他一跳。
但這蛇頭在他面前,蛇眼中閃現的,卻是戴添一前面幾次看到的人性的光彩。然後,蛇口一張,一枚白帶青花的巨型蛋卵就吐了出來,正跌落在戴添一懷裡,戴添一下意識地摟住了那個蛋。
那蛇頭長信一舔那蛇蛋,一滴蛇淚就從那蛇眼裡流了出來,口中發出一聲似乎是戀戀不捨的嘶鳴,然後蛇口中又吐出一隻火紅的珠丸,那珠丸緩緩地往前,落在戴添一的肘彎裡。
戴添一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腦海中的雁魄已經驚叫出聲來:“這是‘承丹’,竟然是九頭鐵線的‘承丹’,三清祖師在上,竟然是‘承丹’,怪不得這條九頭鐵線這麼聰明!那隻巨型蛇頭這時就緩緩地戀戀不捨地看着戴添一手裡的蛇孵,然後升了上去。
“‘承丹’,到底什麼是‘承丹’?”雖然擔心着九頭鐵線的命運,戴添一還是忍不住問道。
“承丹就是最古老的那條蛇的內丹,要知道這九頭鐵線蛇,並不是天地所生的妖物,而是數中妖蛇經過幾代雜交後,產生的變異品種!這枚內丹,就是這頭九頭鐵線蛇最早的那位變異祖先的內丹,這顆金丹一代一代地傳下來,裡面有九頭鐵線多少代的智慧結晶和先天五行的法術修練,以及對風電磁音四種元素的領悟,這隻有最直系的九頭鐵線蛇纔會有,有承丹的九頭鐵線,就是九頭鐵線中的王者!”雁魄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了這枚承丹,你手裡那枚九頭鐵線出生後,只要練化這妖丹的一部分,就能掌握這些技能。而你自己如果一進入魂境,也就能煉化部分妖丹,獲得九頭鐵線這些法術能力。更重要的是,你通過煉化妖丹,能感覺九頭鐵線歷代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對你修成大道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而且……”雁魄似乎意猶未盡,你現在已經有了這顆九頭鐵線的卵,完全可以用種血大法,將它做爲你的寵獸,一個擁有承丹能力的九頭鐵線,是最有可能修到九頭盤境界的妖物了,你現在根本沒法想像,一條九頭盤是怎樣的存在!你快把這些東西收起來……”
戴添一聽了,忙把蛇卵和雁魄口中的‘承丹’收入了手上的納寶戒裡。心裡卻在苦笑,這些好東西,也得自己有命帶走才行哦。看青虛城的樣子,根本沒有放過自己和芸孃的意思。正思想間,對面的黑煙已漸漸消散了,那裡站的五個人現在只剩兩個了,一個是金身初期的葛塵生,一個是葛一涯。其他的幾個人,竟然給那蛇命珠一擊,隕落了。這時,那名在後面的宮裝麗人也祭出一個蓮花遁器,踏着遁器飄浮在空中。原來她的小轎也給那蛇命珠爆開的餘波,衝擊成一片玉粉了。
葛一涯倒是沒有什麼事,但護在他前面的葛塵生卻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幾個蛇命珠一發出,這條九頭鐵線就只剩下中間一個頭還豎在半空中,但明顯已經氣息萎頓,半死不活了。而那枚金色的丹丸卻已經給它再次吸進了肚子裡。這時,葛塵生就和葛一涯崔動腳下的遁器,飛落下來。九頭鐵線最後再轉頭看了戴添一一眼,那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情。戴添一緩緩而堅定地點頭,他知道這條蛇在掛念什麼。
雖然只是一隻妖獸,但戴添一此刻的心裡,只有感激!
九頭鐵線巨大的頭顱對着葛塵生和葛一涯狠狠地砸了過去,它已經完全耗盡了法力,只能用最普通的物理攻擊,卻攻擊一名魂境和一名金身境的修士了。
葛塵生的手一翻,翻天寶印就對着蛇頭迎過來。那條蛇在蛇頭撞上翻天寶印的一瞬間,竟然又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戴添一一眼!戴添一突然間眼淚就流了下來,爲自己,爲芸娘,也爲這條蛇!一名金身境一名魂境的強者,外加那一個他還不知道深淺站在空中的宮裝麗人,他還會有機會活命嗎?他死後,這條小九頭鐵線還有機會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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