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戴添一知道不動手不行了,當時就不再猶豫。做人就是這樣,不要輕易下決斷,但一旦有了決定,就不要猶疑不定,患得患失。人的命,天註定,對整個人類來說是統計數據的偶然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就是命運。
就好像一個人準備出門坐車,後來突然臨時決定不坐了,結果那輛車出事了,他的決定就是對的。但一個人準備出門坐車,後來臨時決定不坐了,結果他回家後,房塌了,他被壓死了,他的決定就是錯的。
所以,決定沒有對錯,就看和你的命運相符合不。
戴添一心念一動,雙柺就憑空出現在了葛元的身後,向他擊去。
但葛元並不是吳運通,他是已經初窺魂境的神通二重大成者,雖然他的心思還關注在芸娘手裡的戒指上,但就在寒鐵柺臨身的那一瞬間,突然往前急撲一步,嚇得芸娘一聲驚叫,以爲他要來搶戒指。
葛元這一撲,就躲開了一對寒鐵柺,立時轉身,左手一張,一道濛濛水氣就憑空出現,化水爲冰,往寒鐵柺上裹去。右手一張,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就出現在手上,反應卻是神速。
他手中的這隻鐵盒是一件水性法器,叫冥水盒,法力摧動之後,能從盒子前端的八個小孔中打出一個個由冥水化出的水錐,這種冥水化的水錐具有一定的靈性,出洞如蟲,對陽性活體最感覺興趣,一旦發出,只要對手有一口氣,就如跗骨之蛆,一定會追擊過去。
不過也有一樣不好,就是不管對象,只要不是施法者,則不分敵我,一起攻擊。
不過,好在冥水對人的傷害並不大,只是有化法酥體的功效,只有人一沾上,就全身酥軟,法力無法凝聚,但倒不虞即刻有生命危險。
葛元這時轉過身來,並沒有見到人,神識散發出去,也沒有什麼感應,心裡驚疑不定,當時喝道:“是誰偷龔本道爺,縮頭藏尾算那號人物……”
不過,他這時雖然心神不定,卻沒有立刻發出鳴信符,招呼葛遠和葛山,因爲他並不能肯定偷龔他的人同那個朱雀靈體的女人有什麼關係。要知道,追查朱雀靈體的人才是關鍵,說什麼都不能誤了這件事,
戴添一眼看如此秘密的偷龔都不成,也就沒敢引發寒鐵柺中的拐芒。
對方的法力修爲明顯比吳運通高了許多,他並不能保證拐芒能一擊而中。但如果一擊不中,發出拐芒時,肯定會有比較明顯的法力波動,弄不好會將前面的修士引回來。
他這時心神一動,想收回雙柺,意外的雙柺卻不能破開那塊冰凍,顯然這冰凍非同一般的結實。原來,葛元是水系修士,這手凝水變冰的法術並不是普通的法術,凝出的冰是一種叫極度玄冰的東西,這種冰並非純水凝成的冰塊,裡面還摻有一些其他元素,所以並不像普通冰凍那樣脆,而是硬中帶着一種粘韌,封住東西后,並不容易打破。
戴添一看到這種情形,心中略一思索,就有了計較,當時就將懷裡已經睡了的阿毛遞給柯獸兒,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不要柯獸兒發出聲音來,又將萬象寶衣輕輕脫下,裹住兩個孩子。然後自己就打開柴房的門,走了出來。
脫下萬象寶衣,他的身上的衣服又還原成了來自大世界時穿的那一套夾克牛仔褲的打扮。在這個次元的世界裡,這種打扮難免有些怪,不過,戴添一此時卻感覺自己越怪越好,越怪越能擾亂葛元的心神,越能出奇不意。
對於他來說,要戰勝這樣一個高手,主要是看能不能偷襲到對方。至於萬象寶的防卸性,在這種絕對的修爲差距下,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果然,戴添一一出來,葛元就傻眼了,這種打扮的人他還真沒見過,而且,連做夢都沒想像出這種樣子的人。
戴添一一面走出來,一面摧動被葛元凍在冰裡的寒鐵柺,將拐端悄悄地對準葛元。
這種舉動並不讓葛元感到奇怪,因爲任誰的法器被冰凍住,都不甘束水就擒的,自然有一翻掙扎。但明顯,戴添一的雙柺雖然掙扎,並沒有破開他發出的極度玄冰。他就將心神不同地投入到戴添一身上來,手中的鐵盒也對着戴添一,口中喝道:“你是什麼人?”
也難怪葛元要這麼問,因爲他的神識掃去,明顯的戴添一明顯的是個凡身肉胎,沒有任何法力波動,而打扮又如此奇怪。
戴添一就呵呵一笑道:“我不是人……”口中說着話,卻雙手一揚,兩道神砂符就發出出去,傾刻間,葛元的身邊就出現大團黑煙,黑煙中,大量的毒砂就隨着煙氣翻滾着,裹向葛元。葛元開始一驚,等反應過來是神砂符時,就一振法衣,身上的法衣立刻閃出一道濛光,卻是將平常凝成極度玄冰的水氣散發在身體上,抵住這種煙氣和毒砂。
毒砂和煙霧雖然不能傷他,但卻影響了他的視線。
葛雲一看情況不妙,一摧法力,腳下的飛劍就一動,要往上升入空中。
但戴添一在發出神砂符時,就已經有了後手,當時雙手一擡,雙手的食指和小指就發出了早已蓄好的渡心指。同時,掌心勞宮穴符文一閃,半空中早對好方向的雙柺就發出了拐芒來,直射葛雲的背後。
葛雲雖然已經是初窺魂境的高手,但在這一瞬間,又有摧動法力隔開毒砂黑煙,又要同摧動腳下飛劍,腦子還沒從戴添一那句我不是人中轉過彎來。而這時,又有四道渡心指擊來,旁邊的雙柺又有兩道拐芒射出。
他就是八門心思,也反應不過來。
葛雲先是給雙柺拐芒擊中了小腹,本來是擊他胸口的,不過他已經腳踩飛劍升起一點,所以就擊在了他的小腹上。不過,拐芒擊破極度玄冰時,已經消耗了一些,所以擊在他身上,並沒有洞穿他的護身寶衣,但那股驚人的能量,卻也打得他腹部劇疼,身體歪斜,寶衣上法力一時消耗殆盡。這時,戴添一的渡心指也擊了過來,兩人距離並不太遠,所以四道指光都打入了他的身體裡,就見四道血箭立刻從他身上濺了出來,卻是直接給渡心指洞穿了身體。
葛雲身上劇疼之下,本能地更加摧動法力,想要脫離出戴添一的攻擊範圍。不過,渡心指帶來的並不僅僅是洞穿身體的物理傷害,同時四道法力打入他的身體,就如小蛇一樣在他體內亂竄,衝擊着他的身體,破壞着他的經脈。
葛雲不由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就想往下墜落。
但他能修到魂道,也是心智過人,控制力出衆的人物,當時不由地怒喝一聲,卻是不顧身體疼痛,生生地摧動法力,身體就往上拔高。他已經摸出了鳴信符來,法力貫注,就要發出。戴添一眼看他要飛空而去,當時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掌心裡符文一閃,那兩隻寒鐵柺就在這邊憑空消失,出現在葛雲的面前。葛雲看寒鐵柺砸來,並能地雙手就激發出兩道掌心雷來,要格擋雙柺。
戴添一心念一動,輕叱一聲:“破!”
那拐就在他掌心雷接觸的一瞬間,突然間芒光大放,一股驚人的能量就爆發了出來。
葛雲給這芒光一擊,再也穩不住身形,當場就從飛劍上跌落下來。戴添一看他跌下,一個心意拳的虎踐步,身體一收往前一縱,一下子就跳到了他跟前。葛雲跌落地上,剛要貫注法力,發出鳴信符。
戴添一已經右手中指對準他額頭一點,一道渡心指就發了出去,直接貫穿了他的腦門。
葛雲連叫都沒叫一聲,就沒了性命。
戴添一擊斃了葛雲,就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渡心指和震天雷,這一套寶器還真是逆天,自己一個還沒入道門的凡人,靠這個就擊斃了葛雲這樣一個高手。
芸娘看着倒斃的葛雲,她雖然極恨這些殺死柯牛兒和柯家嫂子的修士,但見到死人,仍然難免有些怯意,當時就靠過來,站到戴添一身邊,看也不敢再看葛雲一眼,只是對戴添一道:“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戴添一給芸娘一聲問候驚醒過來,他順手撿起葛雲手裡的冥水盒,在葛去身上一打量,就解下他腰間的納寶囊。剛纔看葛雲能在一瞬間手裡就拿出冥寶盒,身上肯定有納寶戒一類的東西,卻沒在手指上看到戒指。
這時,就聽雁魄在他腦海中道:“他腰上系的是個多寶腰帶,法器在那裡面擱着……想不到這人神通境二重大成期的人物,卻還沒有那個神通境一重的修士的家當值錢,連個納寶戒都沒有……”
戴添一聽了他的話,在葛雲腰上一摸,就扯出一條鑲了幾塊黑晶石的腰帶來。當時也顧不上細看,就往自己懷裡一系。葛去身上的寶衣,卻給剛纔一連串的打擊,打得千瘡百孔,成了廢品了。
天色這時已經開始暗了一些了,戴添一忙從柴房裡將柯獸兒和阿毛抱出來。柯獸兒胸前有一個骨哨,正是柯牛兒平常招呼自家餵養的駝獸的東西,拿出一吹,兩隻給戴添一趕遠了的鹿駝就跑了回來。
戴添一和芸娘忙給鹿駝裝備起來,當時芸娘抱了阿毛,戴添一抱了柯獸兒,就在倆人準備上鹿駝時,從芸娘手裡帶的靈戒裡,就打出一道金黃色符文,打入葛雲的身體,葛雲的身體立刻就在一瞬間消失了,只在那裡出現一片白灰色的粉末。
芸娘不由地啊了一聲,忙不迭地地靈戒從手指上摘下來,還給戴添一。戴添一看她臉色有點發白,知道她有點給嚇住了,忙安慰地一笑,扶了她上鹿駝。倆人就騎了鹿駝,往戴添一常修練的那片原始森林裡趕去。
這個時候,葛遠和葛山已經追上了那頭髮瘋的冰犀車。這還幸虧前面有一個山坡,冰犀車要繞路的緣故,否則,一頭髮瘋的冰犀還真不好追。畢竟對於這種低等魔獸來說,速度是保命的一個重要法門,而性子狂暴的冰犀只所以被馴化爲拉車的獸,就是因爲它有超人的速度。發現車裡沒人時,葛遠就暗叫一聲不好,正好在這時,隱隱地就感覺到遠處傳來的法力波動,正是戴添一的寒鐵雙柺將葛雲炸翻的那一爆。
葛遠的頭就蹭地轉了過去,葛雲和人動手了!
走!他大喝一聲,就踏上飛劍,帶着葛山往那法力波動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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