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作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體育系的那幫傢伙已快到達奔潰的邊緣,先是怕有埋伏,吹了一兩小時的夜風,接着就是如婊~子貞潔牌的免戰日,像是有一種力使在棉花上的感覺,很憋屈,很無力。
“艹,去他們宿舍幹他們去”。郭建軍在衆人同仇敵愾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畢竟在宿舍裡打架是要冒一定風險的,被學校知道的機率很大,但被人逼到了這份上,就算背個處分也得將氣給討回來。
這就是棱角未平的年輕人,他們放肆的青春,飛揚。
大操場的上限有個幾十步的臺階,臺階兩旁筆直的梧桐,還摻雜着其餘一些移植不久的樟樹,體育系幾十號人一邊罵罵咧咧,風風火火而來,勢必要和社會學一羣犢子將賬給清算了。
忽如一陣秋風來,夜風淒冷,樹葉晃動間,霧色深深,夾雜着小顆粒粉塵在空中飄蕩。
“我艹尼瑪……”心裡劃過十萬個艹尼瑪,那幫犢子太損了,石灰伴着少量辣椒粉,用手去搓的幾位都倒了大黴,雙目刺刺的疼痛,任由淚灑大地,卻難以睜開,除了最後面少量沒遭殃之外,首當其衝的郭建軍那兩米多高的大猩猩蹲在地上,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可惜噩夢還沒結束,專門看過天氣預報,又觀測了風向的秦三代可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反正就這樣了,不在乎再添上一把火。早已預謀好的人從四面八方傾巢而出,用的不是鋼筋鐵棍,那種長在小樹林的竹子,竹節上長出的竹枝,那東西秦唐可被老爺子抽過,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抽在身上是那樣火辣辣的疼,能疼到骨子裡。
體育系的學生要多被動有多被動,眼睛睜不開,揮舞的手臂不一定打到人,打到了也不一定是別人,帶着口罩的僱傭軍高興的很,那幫體育系犢子風評本就不怎麼樣,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打白不打,既能賣了暴發戶一個面子,也能滿足自己一顆邪惡的心。反正這事怎麼賴也賴不到他們頭上。暴發戶曾過話,即便被學校知道,這個黑鍋他一個人背。
“撤”!一聲令下,所有人有條不紊的離開,聚在學校的某個角落,看着狼狽的一羣人,他們笑的很開心。
“兄弟們,大家辛苦了,等這事了了,我請大夥喝酒”。上海暴發戶出了心中惡氣,心滿意足,大夥散了後,一路回到宿舍,暴發戶的嘴就沒停過。
“別叫喚了,今天這事你少顯擺,就當是老天開眼,誰問了都說不知道”。秦三代警告了一句。暴發戶不以爲然,撇撇嘴說:“那幫犢子還能不知道是我們做的,掩耳盜鈴有個俅意思,他們要幹就接着幹唄”!
“知道是一回事,像警察抓人,得拿出證據來,我們雙方肯定心知肚明,怕就怕鬧騰的太過被校方知道了不至於落的太難看,被動防禦可有正當防衛,主動打人罪加一等”。打架的時候他們帶着口罩而且體育系的學生雙目難睜,又加上夜色保護,人肯定沒看着,是誰心裡清楚,但臆測可不能成爲呈堂證供,就算以後對簿公堂,他們也凜然不懼。
“我艹,以前覺得你很正直,原來比我腹黑多了”。暴發戶哈哈大笑,生活越來越多姿多彩了,值得喝兩口。宿舍裡還有幾廳啤酒,一些小零食,就當湊合着一餐夜宵,人逢喜事精神爽,吃什麼都香。
“人就怕得意的時候驕傲,他們並未傷筋動骨,這場戰還有的打,我估摸着要不等錯開咱們這段銳氣,他們今兒個肯定有幾位主中了招去醫務室,過了這段時期,時間應該不會很長,三五天吧,報復就會來;如果是個莽夫,明天我們幾個就得小心了,儘量走一起,走大道,情勢不對就瞎吼,你兩也別覺得丟臉,先不至於吃了眼前虧,骨氣是一回事,傲氣又是另外一回事,桃園三結義中的三位主錚錚鐵骨吧,沒有一個是老死的,剛易折,人傲虧,該退的時候不妨後退一步,但不該退的我們寸步不讓。暴發戶,明天找幾位主秘密行動,專挑那些膽子不肥,喜歡嚼舌頭的傢伙,伺候伺候他們,行動要快,做的要隱秘,將這些牆頭草除了,如果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就動一動幾位忠臣,總之讓他們人心惶惶,軍心渙散。這場戰我們贏定了,知道爲什麼不”?秦三代氣定閒神,不驕不躁,就如諸葛附體,指點江山。
幾人沉思,要說動腦的活不是人人在行,但也非秦三代一人專長,衢州小男人沉思片刻,一語驚人,“因爲我們知道他們所有動向,而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
“是,暴發戶那一千塊,值!他們現在的目標只有我們四個,只要我們迴避幾天,足夠我們將那一羣蝦兵蟹將玩殘的了,不過到時候得防着狗急跳牆,看來有必要在牆外布張網,待狗過了牆,正好收進網中,吊在樹上,看他還怎麼跑”?秦三代步步爲營,將用這套組合拳徹底將敵人打趴下,有些時候可不能仁慈了,東郭先生的故事至今讓人難忘。
“唐子,要不我們玩一大的,幾個體育系的犢子不過是開胃小菜,如果能像泰山會,骷髏會那樣名動天下,我們不如在浙大也搞一個,我當會長,你當軍師,珠聯璧合,必能流芳千古”。泰山會、骷髏會當初也是國內外的大學生精英團體,經過幾十年的沉澱,當年交織的網早已盤根錯節,開支落葉,成爲名動世界的一個精英羣體,享譽四方。
秦唐臉一沉,隨之又嘆了口氣,“你真的深層次瞭解過它們,如果我說他們是反世界的一個組織你肯定會辯駁我,國內的泰山會暫且不談,耶魯的骷髏會幕後很可能是個很可怕的組織,多的我不說,我們也沒必要過多的瞭解,共濟會,一個本·**對它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小水花的恐怖組織,鼎盛時期,世界上最神秘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也只是它的一個分支,這是一個真正的世界性精英羣體,以全球化標榜,不過是打着控制世界的幌子”。
“真有這麼牛”?暴發戶咋了咋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令人難以置信的傳說,曾以爲自己是個人物,現在看來江湖很大,遠沒有看到的簡單。
“只強不弱,裡面成千上萬的組員,哪一個不是一方梟雄,那個世界離我們太遠,就全當聽了個故事,生活該怎麼過還怎麼過”。真的遠嗎?其實不遠,偶爾在書房門口聽到老爺子與林叔的談話,提到這彪悍的組織,就連美國這強悍的國家也沒逃脫它的魔爪,控制議員,推翻選舉,據說當初有兩任總統沒按照他們的路子來,便遭遇了不幸。它的強大,遠乎常人的想象。
中國這樣一個超級大國自然令人垂憐,他們也不可能放棄這塊肥肉,近年來越來越浮躁的社會,只掃自家門前雪的思想,還有一些媒體的作爲,可以看到一絲他們的影子俱在。
秦三代在想,若是按照他預計的步子走下去,遲早會有相遇的一天,他們是火,在世界各地點起自認的希望種子,等待着星星之火燎原,成就那至陽至烈的火焰山;而他是水,滄海一粟慢慢匯聚成爲小溪,水與火遭遇的那一刻,是像火焰山一樣的劇烈綻放,還是如海納百川一般的溫婉如玉?
他心裡沒底,更知道遠水解不了近火,只求在他溪流的一方,能緩下火焰綻放的溫度,也許他還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溪流一起匯聚長河,尋找江源,一起撲滅那炙熱難擋的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