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孩子出生!
對於朱載圳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眼睜睜地看着,原本獨屬於自己的皇位,越來越遠。
更爲殘酷的是,縱使自己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無能爲力,不能有任何動作。
在朱載圳看來,倘若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順利長大成人的話,日後將有極大的可能,成爲大明新一任的的儲君!
到那時朝中的大臣們,都將默契地向這個孩子靠攏,而自己和裕王則會徹底淪爲奪嫡路上的失敗者,永世不得翻身。
到那時,也只能乞求勝利者的憐憫,進而留得一條性命。
畢竟,自古以來,奪嫡之路便兇險異常,一步踏空,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而古往今來,爲了皇位,又有多少父子、兄弟同室操戈,骨肉相殘,無所不用其極!
在那麼一瞬間,朱載圳的腦海中,甚至閃過了明成祖朱棣的身影,這位帝王便是通過奉天靖難的方式,從自己的侄子手中搶過了皇位。
不過很快,朱載圳便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從腦海中盡數驅逐了出去。
他朱載圳可不是朱棣,他既沒有朱棣那樣的謀略城府,也沒有願意爲其誓死效忠的部下,藩王在就藩以後,便不得隨意離開封地,哪怕是給祖先掃墓這種事,也需要提前向朝廷請示。
“唉,難不成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嗎?”
朱載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黯然之色,隨後,只見其擡起頭來,看向窗外的夜色。
此刻,偶有冷冷月光探出雲層,灑落在地,令人倍感孤寂。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朱載圳見狀,在深吸一口氣,平復好情緒後,方纔出言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來人正是先前離去的管家。
朱載圳見管家去而復返,不由得挑了挑眉,緊跟着出言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管家聽聞朱載圳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低下頭,恭敬稟報道。
“殿下,剛剛有下人來報,說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封信,爲了保險起見……”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朱載圳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把信拿過來吧!”
管家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上前,將手中的書信遞交到朱載圳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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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圳在從管家的手中接過信封后,便將其拆開,逐字逐句地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
良久,只見朱載圳將手上的書信放至一旁,臉上滿是莫名的神色,出言感慨道:“呵,徐階,真是沒想到,咱們居然會有這麼一天!”
朱載圳可沒有忘記,當初他和裕王爲了爭奪儲君之位,而鬥得不可開交之際,正是徐階在背後替裕王出謀劃策。
眼下,雙方卻又因爲一個共同的敵人,而走到了一起,這不得不讓朱載圳感嘆,世事的無常。
隨後,只見朱載圳擡起頭來看向管家,緊跟着吩咐道:“行了,這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聞言,當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是,殿下!”
待管家離開以後,房間內就只剩下了朱載圳一個人,只見其攥緊拳頭,無聲自語道:“哼,嚴嵩,無論如何,你都必須爲先前的背叛,付出代價!”
……
接下來的幾天,朝野上下一片平靜,連半點波瀾都未曾產生,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靜靜等待着一個消息。
儘管時間已經到達了九月份,但天氣並未因此而降溫多少,臨近傍晚,夕陽已經開始消失在天邊,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
紫禁城,內閣。
此刻,儘管已經到了下值的時間,但內閣的衆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仍在各自批閱着手上的奏疏。
但很明顯,他們的心思,並沒有放在眼前的奏疏上。
他們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內閣的門口。
不久前,有小道消息從宮中流傳出來,說是陛下已經爲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在這之後不久,很快又有消息流傳出來,說是皇貴妃臨盆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了。
此消息一出,朝中的文武百官,盡皆翹首以盼,甚至於連內閣都不例外。
就在這時,從內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一名胥吏急匆匆地跑進內閣。
徐階見此情形,顧不得手上還未批閱完畢的奏疏,猛地從座椅上起身,出言詢問道:“情況如何了,是不是貴妃娘娘那邊……”
在徐階之後,一旁的胡宗憲也緊跟着看向那名胥吏,出言詢問道:“是不是貴妃娘娘那邊有消息了?”
那名胥吏在察覺到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後,不由得心頭一慌,當即躬身於地,小心翼翼地稟報道。
“稟……稟閣老,據……據說不久前,陛下親自派人去往了裕王府和景王府!”
衆人在從胥吏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畢竟,這件事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隨後,只見高拱將內心紛亂的想法悉數壓下,站了出來,面向衆人,沉聲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多半是貴妃娘娘那邊,即將臨盆了!”
高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去請裕王殿下和景王殿下!”
高拱的這個說法,很快便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認同,畢竟,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個消息有着極高的可信度。
一旁的張居正雖然面色如常,但從他藏在袖中的,那有些略微顫抖的手來看,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此刻的張居正,正擡起頭看向遠處的景色,在心中暗自祈禱:“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可一定要是個男孩啊!”
想到這裡,張居正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期盼。
漸漸地,天色越來越晚,內閣中亮起了橘黃色的燭火,除此之外,大明朝的六部,同樣也是燈火通明。
另一邊,英國公府那邊,也是同樣的一副光景。
此刻,英國公府用以待客的大廳內。
英國公張溶、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以及一衆宗室、勳貴們,都眼巴巴地看着門口,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英國公張溶,此刻也是一臉的激動,不停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一旁的成國公朱希忠見此情形,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然後看向張溶所在的方向,出言勸慰道:“英國公,伱還是先坐下吧,晃得我頭都暈了!”
待成國公朱希忠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定國公徐延德也站了出來,緊跟着補充道:“是啊,英國公,你還是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張溶聞言,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在訕笑兩聲後,方纔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張溶在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唉,早在幾天前,宮裡就傳出消息,說是皇貴妃沈氏即將臨盆,可眼看着……”
一旁的定國公徐延德聞言,不由得撫了撫鬍鬚,出言安慰道:“英國公,你不必着急,咱們不是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嗎,再等一等吧,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成國公朱希忠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面向衆人,壓低聲音道。
“對了,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鴻臚寺和禮部那邊,在準備冊封皇后的相關事宜,據說眼下奉天殿那邊,已經放置好了節冊和寶案!”
朱希忠的話音落下,在場的衆人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
畢竟,自從方皇后死去以後,嘉靖就沒有再冊立過皇后,皇后的位置,也空缺了許多年。
“真是母憑子貴啊!”
此刻,在場的諸多宗室、勳貴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但很快,衆人便反應過來,倘若皇貴妃沈氏被陛下冊封爲皇后,那麼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將成爲名副其實的嫡子!
眼下,嘉靖的身體還算硬朗,絕對能夠支撐到這個孩子順利長大成人,也就是說,倘若皇貴妃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男孩的話,那麼,他將有極大的可能,成爲大明朝的儲君!
正當衆人思緒紛飛之際,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英國公府的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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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爺,不……不久前,陛下派人分別去了裕王府和景王府,裕王和景王在收到消息後,也匆忙乘轎趕往了皇宮!”
待管家的話音落下,只見張溶猛地從座椅上起身,由於這個消息太過於震驚,導致張溶的大腦宕機了片刻。
隨後,只見張溶反應過來,面向衆人,沉聲道:“看來是皇貴妃那邊即將臨盆了,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派人去請裕王和景王!”
在這之後,只見張溶話鋒一轉,又緊跟着繼續道:“咱們馬上準備一下,等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順利降生後,就去皇宮一趟,當面恭賀陛下!”
……
甘露宮,皇貴妃沈氏的寢房外。
此時的嘉靖,正揹着雙手,不停地在外面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自從幾天前,嘉靖得知皇貴妃沈氏臨盆的日子將近以後,便索性住在了甘露宮,用以陪伴沈氏。
一直到了今天晚些時候,皇貴妃沈氏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嘉靖見此情形連忙叫來太醫,據太醫診斷,這是即將臨盆的徵兆。
在這之後,皇貴妃沈氏便被聞訊趕來的產婆,以及侍女等等,送進了房間。
就在這時,只見呂芳快步來到嘉靖的身旁,低下頭,恭敬稟報道:“啓……啓稟陛下,奴婢已經派人將消息送到,裕王殿下和景王殿下,已經在路上了,想必很快就能夠趕到!”
嘉靖聽聞此話,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呂芳,此時的呂芳,略顯狼狽,其額頭上早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嗯,呂芳,你辛苦了,陪朕在這裡等着吧!”
“遵命,陛下!”
呂芳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儘管呂芳已經陪伴了嘉靖多年,但他卻極少見到,如此手足無措的嘉靖。
平日裡,嘉靖不管做什麼事,永遠都給人一種智珠在握,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呂芳很快便釋然了,畢竟,現在的嘉靖已經五十多歲了,是老來得子。
在自己的兩個兒子,裕王和景王都不爭氣的情況下,自然會對這個孩子,寄予厚望。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就在這時,皇貴妃沈氏的寢房被推開,只見一名侍女端着金盆出來,金盆中的熱水,早已被鮮血染紅。
呂芳見此情形,不等嘉靖出言吩咐,連忙將那名侍女叫住,出言詢問道:“貴妃娘娘的情況如何了?”
那名侍女聞言,強行按捺住內心的驚慌,在將手上的金盆放至一旁後,來到嘉靖的面前,恭敬行禮道:“啓稟陛下,一切順利!”
呂芳聞言,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只見其俯下身體,向嘉靖恭敬稟報道:“陛下,您聽到了嗎,一切順利!”
嘉靖聽聞呂芳此話,擺了擺手,笑着打趣道:“行了,朕聽到了,朕還沒聾呢!”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轉過身來,看向那名侍女,神色如常地吩咐道:“行了,這沒你什麼事了,你繼續忙吧!”
“遵命,陛下!”
那名侍女聞言,在向嘉靖躬身行禮後,旋即端起金盆,邁步離開。
呂芳看着嘉靖臉上的雀躍之色,不由得低下頭,暗自祈禱道:“貴妃娘娘,您可一定要爭氣啊!”
就在這時,從皇貴妃沈氏的房間內,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嘉靖和呂芳在聽到這聲啼哭後,不由得精神一振,在互相對視一眼後,只見嘉靖收回目光,朗聲笑道。
“哈哈,生了,生了!”
呂芳見此情形,當即‘撲通’一聲跪伏於地,頗爲激動地開口道:“奴婢在這裡,恭賀陛下了!”
嘉靖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親自將呂芳從地上扶起,如此吩咐道:“行了,起來吧,隨朕一起去看看!”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亦步亦趨地跟隨着嘉靖的步伐,進入了皇貴妃沈氏的寢房。
進入房間後不久,嘉靖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的孩子。
只見產婆面帶笑意地迎了上來,將懷中的孩子遞到嘉靖的手中,開口道:“恭賀陛下,母子平安,這是個大胖小子!”
嘉靖略顯笨拙地從產婆的手中接過孩子,此時,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
但嘉靖卻能夠從這個孩子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一種血脈聯結的感覺。
嘉靖身後的呂芳,在從產婆的口中得知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大胖小子時,一直以來,懸着的那顆心,也總算是落下了。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抱着那個嬰兒,來到皇貴妃沈氏的牀榻前,將孩子放到皇貴妃沈氏的旁邊,緩緩道:“愛妃,咱們有孩子了,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此時的沈氏,由於剛生完孩子,仍舊處於一種虛脫狀態,此刻的她面色蒼白,笑着迴應道:“陛下,臣妾的這點辛勞,不比陛下您的萬分之一。”
隨後,只見沈氏看着一旁已然陷入沉睡的孩子,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就在這時,只聽嘉靖的聲音響起:“愛妃,你還記得朕先前爲這個孩子,取的名字嗎?”
沈氏聽聞嘉靖此話,當即不假思索地出言應聲道:“臣妾當然記得,是叫朱載垣吧!”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沈氏的身上收回,點了點頭,緩緩道:“嗯,沒錯,就叫朱載垣!”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俯下身體,在皇貴妃沈氏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緊跟着開口道:“眼下,愛妃剛生完孩子,正是虛弱的時候,理應好生靜養,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朕提便是!”
沈氏聽聞嘉靖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不捨之色,但隨後,只見其點了點頭,怯懦道:“臣妾明白,臣妾會盡快養好身體的!”
嘉靖聞言,輕輕撫摸着沈氏的頭髮,出言安慰道:“放心吧,朕會時常來看你的,等你身體養好了,朕就正式冊封你爲皇后!”
“陛……陛下,臣……臣妾……”
嘉靖似乎是猜出了沈氏心中所想,擺了擺手,制止了沈氏繼續說下去:“行了,朕都明白,你現在最首要的任務,便是好好養好身體,明白了嗎?”
沈氏在聽到嘉靖這滿是關切的話語後,心中不由得淌過一絲暖流。
隨後,只見沈氏頗爲堅定地點了點頭,向嘉靖出言保證道:“陛下,您放心吧,臣妾一定儘快養好身體!”
“嗯,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擾你了!”
嘉靖在叮囑完沈氏後,轉過身來,分別看向房間內的這些侍女以及產婆,以及在旁等候的太醫,開口道。
“朕要重賞你們,待會兒下來後,自會有人帶你們去領賞!”
衆人聽說有重賞,臉上滿是感激涕零的神色,連忙跪伏於地,畢恭畢敬道:“多謝陛下恩典!”
嘉靖聞言,略微頷首,又緊跟着補充了一句:“你們接下來可得把皇貴妃給朕照料好了,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朕拿你們是問,都聽明白了嗎?”
“是,陛下!”
在這之後,嘉靖並未在房間內停留太久,而是帶着呂芳,離開了皇貴妃沈氏的寢房。
待走出房間後,呂芳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畢竟,眼下的一切,讓他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想到我呂芳真的能夠看到這一天,真是三生有幸啊!”
“貴妃娘娘……不,皇后娘娘可真是爭氣啊,居然爲陛下生了一個兒子,倘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孩子,日後將會成爲我大明的儲君!”
正當呂芳如此感慨之際,只聽嘉靖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呂芳,事不宜遲,馬上派人將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吧!”
“另外,吩咐下去,這個月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將得到一筆額外的例錢!”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猛地回過神來,俯下身體,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在應聲後,只見呂芳隨意地招了招手,將等候在一旁的甘露宮總管太監喚了過來,出言吩咐道。
“馬上把這個消息通報出去,就說貴妃娘娘,已經順利產子,陛下也爲其取好了名字,叫朱載垣!”
在吩咐完後,只見呂芳轉過身來,看向嘉靖,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覺得如何?”
嘉靖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就這樣吧!”
那位甘露宮的總管太監見此情形,臉上滿是歡呼雀躍的神色,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剛纔嘉靖在吩咐呂芳的時候,那名甘露宮的總管太監,就在不遠處候着,因此,嘉靖跟呂芳的這番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入了這名總管太監的耳中。
而對於呂芳能夠將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給自己,那名甘露宮的總管太監的心中,滿是感激。
在這之後,只見那名總管太監,又喚來幾名小太監,在其耳旁耳語幾句後,便快步離去了。
嘉靖見此情形,將目光收回,轉過身來看向呂芳,緊跟着開口道:“走吧,呂芳,順帶着去見一見,朕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
呂芳聞言,當即低下頭,沉聲應道:“是,陛下!”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亦步亦趨地跟隨着嘉靖的步伐,向着裕王和景王等候的宮殿處行進。
“生了,生了,貴妃娘娘生了,是個男孩!”
“好消息,貴妃娘娘爲陛下生了一個男孩,名字叫朱載垣!”
“貴妃娘娘……”
在呂芳派人將皇貴妃沈氏順利產子的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後。
很快,這個消息,便以一種病毒式的傳播速度,傳遍了整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