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心就是再遲鈍,也猜到了今天這場大戲是顧睿城安排的,劉總等人,自然也是在服從他的命令。
“你覺得,他要怎樣道歉,你才滿意?”
顧睿城驀地開口,下巴一指劉總,劉總臉上豆大的汗珠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陸安心露出哀求的神色。
“陸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和我這樣的粗人計較。我……我手底下還有好幾百號人呢,要是我進去了,這些人可都沒了吃飯的活計,您也不忍心是不是?”
包房裡不透氣,陸安心一張小臉憋得汗涔涔,她冷笑一聲:“你害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不忍心?”
說完,她扭頭看了顧睿城一眼,好像在尋求一種支持。
他也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在等着她一聲令下。
一時之間,她好像成了一個手握生死符的閻羅王。
劉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強撐着:“那天是我不對,我現在就跟您道歉,您幫我跟顧總求求情,大家以後都是生意人,以後肯定是有來往的,何必要做的這麼絕呢是不是?”
他話音未落,突然被陸安心拿起酒瓶的動作嚇得往後一縮。
陸安心拿起酒瓶,猛地朝桌子砸去,玻璃瓶碎了一半,剩下一半被她握在手裡,有碎片扎進她的手心,她也沒理,而是舉着玻璃瓶,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劉總。
“您知道,因爲您那天的無心之舉,我吃了多少苦頭嗎?”
劉總搖搖頭,又點點頭:“你放心,你爸爸的工作我肯定會幫你安排,肯定不能虧待了他!”
陸安心癟癟嘴,往前一大步,玻璃瓶就抵在劉總的脖子上,尖端插進肉裡,滲出了一絲鮮血。
劉總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麼多天,陸安心露出了第一個笑容:“怕嗎?我那天也跟你一樣害怕。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下次再這樣對待任何人,被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輕易地饒了你。”
說罷,她扔掉了玻璃瓶,把受傷流血的手藏進了大衣袖子裡。
身後,顧睿城已經起身朝她走了過來,走到她身邊,用力摟住了她的肩膀,讓她不至於跪倒在地。
顧睿城把她故作兇狠的模樣看在眼裡,倒覺得她這樣的模樣十分可愛。
摟着她大步走出包房,臨出門又給anna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收拾殘局。
一走出ktv的大門,她就掙開他的手,和他拉開了距離。
“今晚的事謝謝你,你先走吧。”
顧睿城沒料到她翻臉不認人的速度這麼快,眉心跳了一下,伸手就抓起了她的右手,舉到了眼前。
“你流血了。”
“我知道。”
她想把手縮回來,他卻緊抓着不放,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啊……呃……顧先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在他面前就是秒慫,縮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就跑。
可是今天這高跟鞋似乎與她作對,她剛跑出幾步遠,高跟鞋的根就啪的一聲斷在了一處石縫裡。
她整個人往前栽倒,噗通一聲,狠狠地摔了個狗吃屎。
身後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顧睿城走到她身旁蹲了下來。
“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