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是荒唐至極!
陸安心坐在酒店房間的大牀上,腦子裡亂的跟漿糊一樣,一會兒想起自己的母親,一會兒想起自己的父親,但是無論她想起誰,都逃不開眼下她正和自己的弟弟陸安然在酒店同處一間房這個事實。
即使是異父異母的兄弟,這個狀況也讓人非常的尷尬。
陸安然今天明顯是精心打扮過了一番,穿着剪裁合適的西裝。只不過他現在的神色明顯有些慌張,兩隻手不斷在膝蓋上摩擦着。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他開口叫她:“姐……不,安心,我……”
“安然,我不知道你今天爲什麼來,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騙我來,無論理由是什麼,我都不想知道。我現在就送你出去,你立刻回家。”
她只是這酒店裡一名小小的保潔員,接到客房服務就推着車來做衛生,她也不明白陸安然爲什麼會出現在酒店房裡,還如此盛裝打扮。
他這一聲姐,像一把刀扎進她單薄的胸腔裡。
她站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上藏着怒意和不安,“走吧。”
陸安然也跟着站起來,站直的時候身子往右偏了一下,看起來右腿有些不便。他的表情有些急切,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安心,你聽我說,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你跟我結婚好不好?”
她只聽見喜歡你三個字,整個頭皮都炸了。
穩了穩心神,垂眼不去看陸安然,“安然,我送你回家,你別鬧了。”
她要往外走,陸安然卻一把抓住了她,聲音顫抖:“陸安心,我沒跟你鬧,我喜歡你,喜歡你好多年了,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在我長大了,我想照顧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這一刻,她真的慌了神。
“安然,你是我弟弟,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再加上……”她垂眸看了一眼陸安然的右腿,神色暗淡下去,“總之,這輩子我都會照顧你,但是是以姐姐的身份,而不是別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以爲自己說的夠清楚了,陸安然應該懂了。但是她還是低估了陸安然的決心。
身後長臂一攔,她被抓着肩膀按倒在牀上,陸安然表情狠絕的朝她壓下來,她尖叫一聲,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把陸安然的腦袋打偏過去。
不等陸安然回頭,她敏捷的從牀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夜晚的走廊亮着晦暗的光線,她一路狂奔,不知不覺竟到了走廊盡頭,而身後,陸安然那急切又有些踉蹌的腳步聲一深一淺,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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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的起伏着。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路可以逃。
她轉過身,對着身後深紅色的大門就是一陣猛砸。
片刻之後,大門稍微打開一條縫,門內伸出一隻手,猛地將她拽了進去。
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她和瘋狂的陸安然。但是,她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更加不好惹。
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之中,她被他禁錮在胸膛與門板之間,他身上淡淡的菸酒氣混合着不知名的淡淡香水味,肆無忌憚的往她鼻子裡鑽。
她皺眉,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先生,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