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在手裡,點開屏幕,看見陸安然的五十多個未接來電,心裡突然有些慌。
昨晚上她一晚上沒回家,真不知道今天回去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
把整個8樓打掃完,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陸安心扶着痠痛的腰,慢吞吞的走到公交車站,夜裡還有一般通宵公交車,只是等的時間比較久。
她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公交車還沒來,一輛漆黑的邁巴赫從她面前緩緩滑過。後座裡坐着一個人。
正是顧睿城。
陸安心看着他,他也正看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一觸而過,車子開出老遠,她的心還一陣陣的狂跳。
公交車來了,她刷卡上車,走到最後面的角落坐下,伸手捂住了臉。
這種內心深處的悸動還是無法忘卻,她痛恨自己無法阻攔的愛意,也痛恨他冷血無情的面孔。
七年前的自己,年幼而天真,對桀驁不馴的顧睿城一見鍾情,爲了這個男人,她拋棄了所有的自尊,悄悄給他送早餐,悄悄給他抄筆記,只是因爲年少時朦朧的愛戀。
但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呢?得到了一場要命的車禍,和弟弟陸安然的終身殘疾,還有顧睿城的置之不理。
7年之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終於出現,卻是以一個陌生人的立場。堂而皇之的說着不認識她。
陸安心的心裡裹着一團火,又恨又無能爲力。
到站下車,她知道家裡等着她的還有一場硬仗。
“你還捨得回來?!我還以爲你要死在外面了呢!”
一進家門,迎接她的就是繼母田穗芳的破口大罵。
她換上脫鞋,沒怎麼去看田穗芳,而是掃了一眼陸安然,確定他安然無恙,就暗暗鬆口氣。
正打算回房間去,又被父親陸韋年擋住了去路。
“安心,昨晚上,你去哪兒了?”
他身上有濃烈的酒氣,薰得陸安心作嘔,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我去朋友家了。”
田穗芳插話道:“怕不是去什麼朋友家,而是去男人家了吧?打了這麼多電話也不接,肯定沒做什麼好事。”
陸安然聽得面紅耳赤,開口阻止母親:“媽,你別這麼說姐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陸安心嘴角揚起來,看向田穗芳:“田阿姨,我已經是個22歲的成年人,我有沒有男人,都不犯法,輪不到你這麼陰陽怪氣的來指責我。”
她一說完,田穗芳臉色就變了,氣沖沖的罵道:“小賤人!反了你了,還敢跟我頂嘴!”
陸安然看勢頭不對,趕緊擋在陸安心面前,有些生氣道:“媽,你好好說話!”
田穗芳被自己的親兒子教訓,神色更加惱了,罵道:“你個臭小子!有了女人忘了娘!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你喜歡的不得了,枉費我這麼多心思,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我真是……”
她嘰嘰喳喳說完才發現自己說漏嘴,趕緊打住了話題。
陸安心卻不打算這麼放過她,冷眼道:“你花了什麼心思?”
陸韋年的身子晃了晃,咕嚕道:“怎麼了?”
但是沒人搭理他這個醉鬼,陸安心見田穗芳不回答,推開了身前的陸安然逼近了一步:“昨天安然去酒店找我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這句話是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