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以爲自己已經忘了,但是你的身體卻還清楚地記得。
這一晚,兩個人自然是不歡而散。
顧睿城走後許久,陸安心接到了陸安然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非常的着急,“安心,你怎麼進了警察局?剛剛媽媽纔跟我說警局的人給爸爸打了電話。”
“警局的人給她打了電話?”陸安心猜想應該是自己剛被抓進去的時候,警局的人問她有沒有家裡人來保釋,她說沒有,警局的人就自己找了電話打過去。
但是警察估計也沒料到,電話白打了。
田穗芳怎麼會讓陸韋年拿着錢來保釋她呢。
事到如今,陸安心對這個家已經失望到了極致,以前她老想着對不起這一家人,老想着虧欠着這一家子,可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終於讓她把這份虧欠給還清了。
他們對她越狠,她的心裡反而越輕鬆,所謂的物極必反大概是這個道理。
她難得露出一點笑容,說道:“安然,一場誤會而已,我已經回家了。”
陸安然說話的時候有些喘,“你現在住在哪兒?我去找你。”
她聽得電話那頭傳來的汽車鳴笛聲,心都揪起來了:“你在外面?”
“嗯。”
“胡鬧!你立刻回家。”他腿腳不便,現在又是夜裡十一點了,她無論如何承受不起他再一次因爲她而受傷。
“可是,我擔心你出事,安心,我想見你……”陸安然的聲音壓得很低,帶了點悲鳴。
她聽得鼻子發酸,卻還是固執的說道:“我很好,過幾天我會回來看你,你在家裡乖一點。”
電話那頭的陸安然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她拿着被掛斷的手機,忍住了眼睛裡的熱淚,去浴室洗了把臉上了牀,明天還要去公司,還有一場硬仗等着她去打。
……
陸安心到公司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纔是早班時間,她打了卡從後門進入,一路上碰見不少服務員,個個都對她指指點點,悄悄的議論着什麼。
她習慣了被人這樣議論,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員工休息室,一進門,就碰見了同事方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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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看見她,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但是她很快震驚下來,趁着沒人悄悄站在了陸安心的身旁。
“你昨天走了之後,那個客人被柳經理送到醫院去了,據說腳趾頭斷了,現在吵着要酒店賠償十萬塊呢,還說必須要辭退你才行。”
陸安心早就料到這些事情,也不詫異,問道:“那個客人,是柳經理送到醫院去的?”
方媛歪了歪脖子,回憶了一下:“是啊,說起來也奇怪,昨天柳經理特別的着急,報警把你抓走之後也沒有打120,而是親自開車把那個客人送到醫院去了,你說怪不怪?”
陸安心眉心跳了一下,結合昨天柳玉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這件事就不只是奇怪那麼簡單了。
但是她沒有對方媛多說,而是點了點頭,換了衣服就往外走。
走到大廳裡,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柳玉丹。
柳玉丹看見她,臉色都青了,急匆匆的走到她面前,拉着她去了轉角處。
“你怎麼出來了?!”
陸安心和她拉開一點距離,“多謝柳經理關心了,我被家人保釋出來了而已。”
柳玉丹臉色一沉,接着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你家裡人捨得拿錢去保你?我怎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