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之上某一處,風暴肆虐,烏黑的雲層擋住了陽光,海面波濤洶涌。
海底一陣金光閃過,有一人正在海中急速前進,在他周圍大片尖牙利齒的怪物聚攏過來。
雲天順着金色能量的指引來到了海溝國。這裡有大量的海溝族,其實就是人類退化成的怪物。他一進入海中,就驚動了這些怪物,他們紛紛圍攏過來,欲堵截滅殺這個外來者。
海底擋住了太陽光,雲天失去了輻射補給,再這樣下去,沒幾分鐘,超人之軀就會被困在這裡。
不過他一點也不着急,反而加速運轉體內的能量,周身爆發出一陣金色光焰,急速衝向前方。周圍的海溝族基於避光的天性,紛紛停留在雲天周身三丈之外。
這時,雲天發現前方隱約穿透過來的一片藍色光芒,看過電影,他猜測穿過前方的海溝就是三叉戟的所在了。
穿過一道狹長的海溝,雲天眼前豁然開朗。在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坐在王座上,手持金色的三叉戟。
那個想必就是亞特蘭蒂斯之王了,他以前試圖利用波塞冬鋼打造出來的三叉戟引發出無限能源。可惜沒控制住,能量暴走,毀滅了國土,使他一衆國民隨之一併沉入海中。
好在三叉戟接引過來的能量洗禮了所有亞特蘭蒂斯人,使他們擁有了在海底生存的能力,雖然有些人異化出了海洋生物的外貌。
不過接引過來的能量怎麼就恰好能讓他們擁有在海中生存的能力?有些人還擁有了控水的能力,尤其是海王,能控制水中生物。放在西方背景下,這些顯然是神話故事中海神波塞冬的權柄。
再聯想到三叉戟的製作原料,波塞冬鋼,這應該也不是隨便起的名字,況且三叉戟明顯是海神的武器。
那亞特蘭蒂斯之王引出的能量指不定就是海神的神力,雲天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望着手中的金色能量:“從電影裡看,海王能與三叉戟產生呼應,戰力驟然提升,且擴大了號令海洋生物的範圍,估計就是他體內的能量發揮了作用。再加上,這股能量似乎不屬於他,也不能爲我所用,更能主動吞噬混沌能量,只怕多半就是那位的神力。”
不過,雲天認爲那位海神並不是DC宇宙的波塞冬,據他了解,DC宇宙的波塞冬還遠遠達不到這種強大的地步,僅僅一絲神力就有如此神異。
雲天很期待後續的發展,當下也不遲疑,猛地加速來到了三叉戟前。這會兒,守護三叉戟的海怪卡拉森可能已經感應到這邊有人,快要過來了。
“得罪了。”雲天對着已經化身枯骨的亞特蘭蒂斯之王告罪道,隨即伸手握住三叉戟,就在此刻,他另一隻手中的金色能量猛地自動灌入了戟中。
下一秒鐘,三叉戟金光大放,在其戟身勾勒出一道道細密的紋理。隨即戟尖突兀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雲天見狀駭然,原來洞口裂縫對面正是宇宙外的無盡混沌,他還能感知到不遠處附着在世界壁障上的真身。
還沒等雲天做出反應,一道沛然大力作用在他身上,將他拉向混沌之中。
雲天這下明白了,亞特蘭蒂斯之王追尋的無盡能源就是這無盡混沌。他不知道從哪找到的辦法,做出了一個能量接引器,就是這三叉戟。只是他雖有雄心,卻不知敬畏。混沌能量是誰都能輕易染指的?雲天估計這三叉戟中本就有海神神力,在吸收了大量混沌能量後猛地爆發出來,使得亞特蘭蒂斯成爲了海底國度。
下一秒,雲天把這三叉戟扔開,與其拉開距離。
但是這麼做毫無用處,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並且從三叉戟中還衍生出了一絲金色能量,在雲天腳下勾畫出來一圈紋理。
雲天正費勁抵抗着牽引之力,動彈不得,眼見腳下這貌似傳送陣的紋理即將勾勒完成,他知道不能再僵持了。
有了前車之鑑,他這一次果斷將意識收入琉璃血,順着隱秘通道回到了真身之中。
就在下一秒鐘,仿若心生感應般,真身不遠處一陣金光閃過,自己的人類身軀出現在壁障外部,受金光庇護,駛向混沌深處。
自個兒忙活了半天,這玩意連句招呼也不打一聲,反手搶走了身軀,我倒要看看這是這麼一回事,雲天心中暗道。
那金光也不算快,而且處於這混沌之中反倒不再吸收混沌能量。貌似激活了傳送陣後,這道金色能量就只剩下了傳送目標這一個功能。
他穩穩地跟在其後,眼見其突然沒入了黑暗之中,雲天繼而發現前方是一道世界壁障,這金光應該是裹挾着自己的人類身軀進入其中。
雲天卻沒有急着跟進去。他站在外邊摩挲着下巴,正暗自糾結着。
“傳送陣的指向說不定就是海神本人所在的宇宙,那裡可是有着一堆古希臘神族,再說那兒多半還有無數暗藏的怪物和泰坦神族,惹不起惹不起!”這對於雲天來說可就太危險了,不適合他這時候進去。
“不過眼前的這個世界壁障貌似要比DC和漫威的小很多,甚至比超體宇宙還要小一些,正常來說,如此強大的世界,不該這麼小。”這正是雲天猶疑的地方,也許這只是一個普通點的宇宙,沒那麼大危險。
雲天轉念一想,笑了一聲,可笑自己還是創世神的位格,一朝被蛇咬,竟也生出了懼怕的心思,就連穿越諸天萬界,這個創世神最基本的操作也不敢做。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算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進去後要是察覺有異狀,立刻就退出來。”雲天給自己打氣道。
想到這,當下不再猶豫,真身附着壁障之上,意識進入琉璃血,鑽入了宇宙之中。
......
加勒比海中,陸地與汪洋交界地帶,有一處入海口,被連綿的山脈包圍。海岸與山脈之間是一片棕櫚密林,其中坐落着一處城鎮。
此時天上下着連綿暴雨,街上的人們紛紛躲到屋檐下。有些人加快步伐回家,另有些人跑到酒館避雨。
此時,酒館之中,昏暗角落裡,有些人藉着暴雨的嘩啦聲作掩護,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了麼?女巫不見了。”
“哦,天哪!發生了什麼?”
“慈悲的神父想要在女巫被處決前,通過言語感化她,洗淨她身上的罪惡。”說話這人停頓了一下,低着頭左右張望一遍,“結果女巫乘機用巫術傷害了神父,撬鎖逃走了。”
“哦!可憐的神父!”另外一人有些咬牙切齒,“可惡的女巫,簡直就是罪惡的化身,活該下地獄!”
“別說了,現在女巫還不知道在哪,小心被她聽到!”
另一人瞪大眼睛,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就在這時,酒館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方纔談話的兩人心裡有鬼,聽到動靜連忙轉頭望去,只見門口走進來一位頭戴船長帽,全身泥濘的人。
看到不是女巫,兩人鬆了口氣,只是經此一嚇,也不敢久待。其中一人說道:“我家裡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另一人見狀急忙接住話茬:“我也是,我也該走了。”
隨即兩人不約而同地匆忙收拾了一番,出門冒着雨跑遠了。
那個全身泥濘的人看着兩人好似逃命一般的背影,奇怪的撇了撇嘴。
他現在管不得別人,身爲船長,沒了船,搶劫銀行失敗,一個子沒撈到,又被船員拋棄了,身無分文不說,還摔得一身泥巴,還有誰比自己更倒黴?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找瓶酒喝,緩解鬱悶。
他看到牆上的懸賞通緝,略有些慌張,左右環顧了一遍。
看到酒保來到櫃檯後面,他走上前,面帶微笑,問了一句:“能不能賞口酒喝?”
“先把錢拿出來。”酒保纔不管這人什麼形象,只要有錢他就招待。
“要錢?”
酒保斜眼瞅着他,也不答話。
只見那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圓頂的八邊盒子,摩挲着,低頭說道:“那做個交易吧。”
他微微點頭,下定決心:“我要一瓶酒!”隨機把盒子拍在櫃檯上。
就在他鬆手的那一刻,盒子連帶着櫃檯開始顫動起來,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出去。
整個小酒館都開始顫動,杯子開始抖動搖晃,廚師也被驚的放下了菜刀。酒館裡的衆人紛紛把視線轉向櫃檯這邊。
開始有酒瓶從酒櫃中抖落,摔碎在地。給出盒子那人見此情景,連忙伸手,想要拿回盒子,不料被酒保搶先一步,把盒子甩入了身後的雜物堆裡,轉手換了瓶酒,塞入這人手中。
盒子在被甩動時觸發了機關,翻開蓋子,裡面原來是一個羅盤,正兀自轉動着。
那人舉起酒瓶敬了一下自己,望着雜物堆裡的羅盤,撇着頭自嘲一聲:“海盜的人生!”隨即轉身離開了酒館。
酒保正欲反身回去休息,櫃檯前又來了一人,還沒等那人開口,酒保搶先道:“酒鬼保羅,你還欠着好幾份酒錢沒給呢!把錢還清之前,別想再從我這賒到半瓶酒啦!”
“不不不,老兄。我不是來賒酒的。”酒鬼保羅頂着一個大紅鼻子,露出滿嘴黃牙,笑眯眯地說道,“你看這是什麼?金幣!”
他頓了一下,打了個酒嗝,接着說道:“剛剛那人給的盒子,一個金幣可以買好多。我喜歡,你轉手賣給我,順便把我欠的賬給清了吧。”
酒保眯了眯眼,從酒鬼保羅手中接過來這枚金幣,咬了咬,留下了一道輕微的牙印。
“不錯,是真的。不過,老夥計,你欠的賬太多了,這枚金幣只夠支付一半酒錢。”酒保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轉而又笑眯眯地說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回頭再帶來兩枚金幣,我先幫你保存這個盒子。”
酒保拍了拍保羅的肩膀,轉而又從身後翻出一瓶酒,遞給保羅:“這瓶算我請你的,快去吧,我等着你哦!”
保羅也不氣惱,拿着酒瓶,晃晃悠悠地來到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在他對面是一個面容白皙的亞洲青年。他彎着腰,輕輕笑道:“尊敬的先生,善良的好心人。你看到了,那酒保就是一個摳門的老鬼。你給我的錢被他搶走了,我也沒有辦法。”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這青年隨即戴上兜帽,掩飾住自己的面容,起身走向櫃檯,他準備親自出馬。
酒保看到又有人來,心裡高興,今天三番五次地有好處送上門來,真是不要太爽!
他連忙招待道:“尊敬的客人,你想要點什麼?”
“盒子。”青年指了指雜物堆裡的羅盤,“我願意出一金幣。”
“不好意思,這盒子的價值可不止一金幣。抱歉抱歉!”酒保躬身笑道。
“剛剛那人來買盒子,不是隻要一金幣嗎?”青年指了指坐在角落裡,正開懷暢飲,同時嘴裡唱着曲子的酒鬼保羅,曲子的內容污穢不堪。
“哦,你是說老夥計保羅啊?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出於情面我纔給他只報一個金幣的價格。”酒保討好道,“像先生這麼有錢的人,一出手就是一金幣,應該不介意爲了喜歡的東西再多出幾枚金幣吧?”
“那你想要多少?”青年覺得有些好笑。
“額,至少這個數!”酒保張開了自己的五指。
“五枚?行吧。”青年作勢掏錢。
“等等等等,這是至少要有的數。”酒保反悔了,他感覺自己價格開的低了,“正常來說,得再翻個倍。”
“嚯,十枚?就連這五枚都是我剛剛冒着雨,在街上的角落裡找到的。我可沒有更多錢給你了。”青年嗤笑一聲,晃了晃手裡的五枚金幣。
“街上撿來的?”酒保眼睛移不開這些金幣了,癡語道。
“你不知道嗎?今天有一夥海盜搶劫了剛剛開業的聖馬丁皇家銀行,盜走了保險櫃。結果中途保險櫃門開了,錢財散落得街上到處都是。”
“額,我當然知道了。只不過這都已經過去有一會兒了,錢都應該被人撿光了。你怎麼還能撿到?”
“我不是說了嗎?從角落裡找的,不是在大街上撿的。而且我只尋了一處,其他角落還沒看。現在還下着暴雨,人們都在躲雨,估計還有好些金幣埋在土裡沒被人發現呢!”
“真的嗎?”酒保呼吸有些急促。
“當然,等會雨停了,那些金幣估計就要被撿光了。我是不敢動作太明顯,被人發現,才找了這麼點。現在想着先喝點酒,暖和一下。一會兒我還要出去再找一遍呢!”青年放低聲音,探頭道,“那麼多地方,我也找不完,就姑且只告訴你一人,你別四處亂說啊。”
“哦,沒問題,我會保密的。那個,我突然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抱歉招待不週,我馬上回來。想喝什麼你先自己拿!”酒保有些焦急。
“額,那好吧。”青年望向酒櫃裡的一瓶瓶酒,作勢挑選。
酒保匆忙披了一件擋雨的外套,便頂着暴雨衝了出去。
這時,那青年悠然地來到雜物堆前,拿起了羅盤,端詳着。他笑了笑,嘴裡唸叨着旁人都聽不懂的話:“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