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此時的老張已經有了退卻的意思,但是,在沒有看到那男子敗下陣來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畢竟若是現在就走的話,等到那男子擺平了女鬼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隊長解釋。
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被隊長以爲自己膽小,若自己是普通人的話,那膽子小一點倒也沒有什麼問題,關鍵自己是正兒八經的警察,堂堂警察,若是膽小的話,怎麼出去辦案?
老張是正兒八經的刑警,可不是什麼單純的交通警察,接觸的大多數也是兇殺案,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沒有一點膽識,只怕連基本的工作都無法完成。
想到這裡,那老張當然不可能就這般隨便離開。
“你真的有辦法對付這厲鬼?”當然,雖然老張沒有離開,不過卻也擔心那男子不是這厲鬼對手。
好歹他也是和這厲鬼交過手的存在,知道那厲鬼的厲害,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那男子無法對付那厲鬼的話,此時的老張肯定要想好退路,否則的話,等到那男子失敗了自己再想退路的話,只怕根本就沒有時間,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男子似乎也知道老張擔心自己的原因,笑道:“你放心好了,這厲鬼雖然厲害,但是邢某還不可能將這厲鬼放在眼中。”
“哦?你就有這麼自信?”老張目光一動,眼睛裡滿是好奇之色。
老張畢竟沒有看過那男子動手,哪裡知道這男子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雖然他親眼看到了此人召喚出了虛靈,但是這虛靈在老張看來不過只是魔術而已,區區魔術,怎麼可能是那厲鬼的對手。
想到這裡,便看到老張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你若是沒有辦法對付那厲鬼的話,怎麼辦?”
聽到老張的話,男子笑了笑,說道:“若是我不是那厲鬼對手的話,那咱們就只有死在這厲鬼手中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聽到男子的話,老張搓了搓牙花,這傢伙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自己年紀輕輕,怎麼可能願意就這樣死在那厲鬼手中?
就算自己因公殉職又怎樣,最多加封一個烈士的稱號而已,一個烈士稱號又換不來自己一條命,螻蟻尚且偷生,自己好端端一個人,何必要去尋死?
而且,若是死在歹徒手中的話,就算到了下面也有資格與人吹噓,但是,若是死在鬼的手中,到時候就算下了地獄,也根本沒有臉去見自己的同僚。
想到這裡,那老張當然不願意就這樣死在那厲鬼的手中,自然也希望那男子可以擺平那厲鬼,否則的話,自己只怕死也不會瞑目。
而此時的男子似乎也知道那老張的顧慮,後者此時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可以對付那厲鬼,還以爲自己是在送死,這一點,男子倒也清楚,畢竟老張對自己根本不瞭解,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否真有辦法對付那厲鬼。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男子的神色倒也沒有絲毫變化,看起來一臉平靜,說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不是這厲鬼的對手,也不會讓你有絲毫意外。”
聽到男子的話,老張的神色略微有些古怪。
這男子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跡,知道自己是因爲擔心死在那厲鬼手中,所以纔不想男子輸給那厲鬼,然而,此時聽到男子的話,倒是讓老張多少有些難堪。
自己畢竟是警察,堂堂警察,竟然會貪生怕死,若是這件事傳出去的話,自己這警察還怎麼當?想到這裡,便看到老張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們畢竟是隊友,若是你需要幫助的話,我也會隨時出手幫你的。”
聽到老張的話,男子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有將老張的話放在心上,要知道,這老張和自己不過是無奈才走到一起,後者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組隊,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爲自己拼命?
若是自己一會兒自己真的不是那厲鬼的對手的話,就算自己呼救,那老張也未必也幫忙。不過,男子雖然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卻也只能無奈的苦笑,畢竟自己不是那老張的上司,不可能命令那老張,聽到後者敷衍自己,自然只有同樣敷衍一下老張。
二人心懷鬼胎的互相試探了之後,便看到那男子一臉嚴肅,直接朝那厲鬼走了過去,雖然這兩人彼此都不信任對方,但是,那男子卻非常清楚,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將眼前的那厲鬼擺平,至於那老張是否相信自己,那根本就不重要,畢竟他不是爲了幫助老張纔來到這裡。
若不是因爲師父命令的話,男子當然不可能關注這個案子,如今,看到那老張根本不是這厲鬼的對手,若是自己不出手的話,想要找到那拿着羅盤的男子根本沒有絲毫可能。
不過,眼前這厲鬼好歹也是驅鬼符也無可奈何的存在,若是自己大意的話,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想到這裡,便看到那男子的目光凝重之中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道符。
“也不知道這業火符能不能對付眼前的厲鬼,我的道行還是太過淺薄,紅蓮業火符未必每次都能發揮出作用,若是這一次不不能發揮出作用的話,要對付眼前這厲鬼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男子喃喃自語的說道。
世間烈火有明火闇火,燭火業火之分,若要說光明程度的話,那自然是燭火更勝一籌,不過,若要說威力的話,自然是業火無與倫比。
要知道,衆生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爲業力的關係,業火的威力之強,哪怕是鋼鐵也可以輕鬆融化,甚至業火的威力只要夠可怕,哪怕是真仙也根本無法抵擋。
面前這厲鬼不過只是一隻鬼而已,哪裡可能和真仙相提並論,是以,若是接觸到業火的話,眨眼之間便可能被業火焚燒的乾乾淨淨。
不過,遺憾的是,那男子的道行還非常淺薄,道符本來是道家修士的東西,要駕馭道符必須要有道行,若是沒有道行的話,即便是威力最可怕的道符也根本不可能發揮出絲毫的作用。
而這男子雖然手中有紅蓮業火符這等道符,但是因爲道行太過淺薄的緣故,這紅蓮業火符也不是每次都能發揮出威力,甚至在上一次男子打算施展這紅蓮業火符的時候,便因爲自己道行太淺薄而失敗。
而現在雖然男子也沒有把握可以將道符施展出來,但是,正所謂箭在弦上,如今已經被逼到絕路,已經正面面對那厲鬼的情況下,就算明知道自己無法將這紅蓮業火符的威力發揮出來,那男子想必也必然要試一試。
畢竟如今在沒有施展這道符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最後是否會失敗,若是沒有失敗的話,男子如今選擇不施展那道符的話,簡直就是一種損失。
“師兄,你打算怎麼對付這厲鬼?”倒是此時的女子,突然開口問道,似乎有些擔心自己的師兄。
聽到女子的話,男子沉默片刻,說道:“唯有靠這紅蓮業火符,不過我一個人的道行未必可以發揮出這紅蓮業火符的威力。”
“需要我出手嗎?”女子目光閃爍的問道。
男子搖頭,說道:“不行,雖然你的道行遠遠超過我,但是,你每次施展這道符都需要祭獻自己的生命力,若是如今讓你出手的話,豈不是無緣無故讓你折壽?如今既然師兄還沒有倒下,自然不可能讓師父你出手。”
原來這女子的手段跟男子南轅北轍,這男子乃是靠自己的道行混飯吃,而這女人居然是靠自己的生命力混飯吃,生命力越強,施展出來的手段也越可怕。
但是,雖然女子施展的手段很可怕,且這女人一旦出手要擺平那厲鬼可能輕而易舉,但是,一旦讓這女子出手,即便最後擺平了厲鬼也少不了要折損自己的生命力。
而因爲那男子和女子感情篤定,情同手足,自然不願意看到那女子因爲對付這厲鬼而折損自己的生命力,在這種情況下,男子當然不可能讓女子出手。
“若是不讓我出手的話,師兄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對付這厲鬼嗎?”女子目光閃爍片刻,問道。
男子沉默片刻,說道:“不說絕對的把握,但起碼有六七成。”
“六七成?”女子皺眉,若是隻有六七成的話,那女子自然要多多留心一番,萬一師兄被那厲鬼逼到絕路的話,自己自然要出手將師兄救下來。
想到這裡,便聽到那女子目光閃爍的說道:“既然師兄要一個人對付那厲鬼,師妹自然不會插手,不過師兄若是不敵的話,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聽到女子的話,男子臉上露出苦笑,說道:“好,若是師兄不是那厲鬼對手的話,自然少不了要麻煩師妹一番。”
言罷,那男子便收起念頭,慢慢走到了紅衣女子身前。
“你在這裡徘徊了多少年時間?”男子問道,似乎對那女子的身份很是好奇的樣子。
厲鬼沒有回答,本來人鬼殊途,那紅衣女子已經是鬼,哪裡可能說出人話,若是這女子能說出人話的話,也就不會化作厲鬼了。
不過,雖然那厲鬼無法說出人話,但要說鬼話卻是輕輕鬆鬆,而以男子的見識,自然不可能聽不懂那厲鬼的鬼話。
然而,此時的厲鬼似乎根本沒有搭理那男子的意思,一言不發,滿臉殺機的盯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男子。
再說此時的男子,看到紅衣女子不肯回答自己,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之後,說道:“不肯回答我?也好,我原本還想超度你,不過既然你不肯被我超度,那我也就只有讓你灰飛煙滅了!”
說話之間,便看到那男子的眼底忽然閃過了一絲白芒,一道霧氣忽然從那男子的頭頂涌動了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