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薛少白這番話純粹就是在給自己打氣,他很清楚,如今以自己一個人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擺平眼前這幾頭金雷蜈,即便再加上女人,也未必能幹掉這幾頭靈蟲。
況且,如今雪上加霜的是,和他聯手的女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在有這女人幫助的情況下,薛少白自問還是多少有信心擺平這幾頭金雷蜈,但是,在女人昏迷過去,沒有辦法給自己提供幫助的情況下,薛少白的信心也急劇減少,的確是擔心自己根本不是那幾頭金雷蜈的對手。
當然,就算薛少白擔心自己根本無法擺平這幾頭金雷蜈,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否則的話,那婆羅門男子肯定會鄙視自己,薛少白可沒有被打人鄙視的嗜好。
是以,回敬了男子幾句之後,薛少白直接便催動了真氣,手掌一番,殺生刃在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小子,你的殺氣我已經見識過了,說實話,這殺氣的威力的確很不簡單,但是,既然我已經見識過了你的殺氣,你以爲我還會在你殺氣下吃虧嗎?”男子冷笑着說道。
“會不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你又何必要在嘴上證明自己的強大!”薛少白麪無表情的說道。
之前爲了抵擋那金雷蜈的攻擊,薛少白已經展示過自己的殺氣威力,男子想必也看到了這一點,而男子的修爲雖然明顯比薛少白深厚,但是,他也清楚陰溝裡翻船的道理,此時若是瞧不起薛少白,在陰溝裡翻船的話,簡直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是以,男子根本就不敢小看薛少白,真氣一震,便看到半空中的四頭金雷蜈突然朝薛少白猛撲了過來。
看到金雷蜈撲來,薛少白麪色微微一沉,沒有一點猶豫,一道殺氣直接便斬了出去。
嗡的一聲,便看到殺氣直接斬向那幾頭金雷蜈,但是,讓薛少白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殺氣在接近金雷蜈的時候,後者突然憑空一閃,直接便消失在了薛少白麪前,似乎是鑽進了虛空,就此不見了蹤影。
“這靈蟲居然還知道躲避了?”薛少白大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要知道,之前那金雷蜈浮現出來對付自己的時候,自己揮動殺生刃攻擊者金雷蜈,卻看到那金雷蜈根本就沒有躲避,而是穩穩當當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個時候,薛少白便已經明白,這金雷蜈根本就沒有靈智,完全是在靠自己的本能戰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要壓制住眼前的金雷蜈,隨便一個偷襲就能徹底幹掉眼前的金雷蜈。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眼中出現一絲自信。
然而,此時看到金雷蜈主動躲避自己的攻擊,這也就意味着那金雷蜈是有自主意識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怎麼可能偷襲得了這金雷蜈?
意識到這一點,薛少白的臉色也當場難看了起來,若是這金雷蜈有自主意識的話,那自己便相當於和一個人交手,這種情況下,自己未必就能討到任何好處,甚至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對方秒殺,畢竟那四頭金雷蜈哪怕是隻有一頭都足以讓自己頭疼,更何況是四頭?
若是這四頭金雷蜈聯手的話,只怕自己怎麼死的不知道,想到這裡,那薛少白的臉色當然便顯得很是難看。
“媽的,這金雷蜈之前明明沒有人操縱,但是,現在一看就有人操縱,操縱這些金雷蜈的人,必然就是那婆羅門男子,這傢伙雖然還沒有動用分身,但是,這幾頭金雷蜈的存在和分身一樣,只要我稍微大意,被那紫色閃電命中的話,肯定會被麻痹,到時候,只怕自己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薛少白暗暗想到。
看到那金雷蜈有意識的躲開自己的攻擊之後,立刻便意識到這金雷蜈並非普通貨色,肯定是有人在後面操縱,而操縱金雷蜈的人,薛少白稍稍一想也能想到,肯定是那男子無疑。
“哼,居然打算用金雷蜈幹掉我,這傢伙也太看不起我了,若是被這小小的金雷蜈便幹掉的話,那我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薛少白喃喃自語,怎麼可能相信自己會被那金雷蜈幹掉?
當然,若是隻有自己一人的話,這金雷蜈未必就能奈何得了自己,但是,如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那青衣女子,這女人現在已經昏迷過去,不僅幫不到自己,甚至可以說還是自己的累贅,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要對抗這幾頭金雷蜈,縱然自己鬥法經驗逆天,想要輕鬆擺平這幾頭金雷蜈,也絕對沒有可能。
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自己不能擺平這幾頭金雷蜈的話,薛少白可以保證,自己和那青衣女子必然會死在這幾頭金雷蜈的手中,想到這裡,薛少白心裡也多少有了一些擔憂。
當然,薛少白向來也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那婆羅門男子雖然駕馭金雷蜈對付自己,但想要他這麼簡單便舉手投降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路走來,薛少白經歷了多少苦難只怕連他自己都快要記不清,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之後居然在這種時候放棄,這不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嗎?
不過,儘管他並沒有要放棄的打算,但也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將自己和青衣女子都一起保全下來的計劃只怕根本就不會那麼容易,若是輕而易舉便讓他擺平了那婆羅門男子對後者來說,也是一種諷刺。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緩緩蹲下來,將懷中的青衣女子放了下來,柔聲在後者耳邊說道:“你先在這裡等等,若是我沒死的話,便帶你一起離開這裡,若是我死了,咱們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當然,薛少白知道,這女人現在已經昏迷了過去,無論自己說了什麼,後者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在看到那薛少白將青衣女子放下來之後,婆羅門男子的聲音也在薛少白耳邊響了起來,只聽那婆羅門男子說道:“怎麼,小子,就這樣放棄自己了?不打算逃了?”
薛少白臉色尷尬,笑了笑,說道:“如今我還有堅持下去的可能嗎?你的實力我清楚,雖然你的本體現在沒有現身,只是利用這幾頭金雷蜈來對付我,但就算是這幾頭金雷蜈,我想要那麼輕鬆的擺平也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小子,想不到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敢嘴硬,我簡直是小看了你!”男子冷笑的聲音立刻在薛少白耳邊響起。
說到這裡,男子話鋒一轉,又接着說道:“可惜,現在你就算嘴硬也沒有任何意義,我想幹掉你,一根手指頭就已經足夠了!”
聽到男子的話,薛少白立刻便大笑了起來。
一根手指頭?這也太看不起我了,若是這傢伙一根手指頭便擺平了我的話,那我還怎麼在修煉界混下去?好歹也是初級驅魔師,而且還是空聞法師的傳人,更是修煉了殺生道的存在,怎麼可能被這傢伙一根手指頭就幹掉?
若是自己被此人一根手指頭便幹掉的話,就算這次能從此人手中逃出去,將來自己也絕對沒有臉繼續在修煉界混下去。
“說實話,你這樣說,也實在是太看不起我了!”薛少白冷笑着說道。
婆羅門男子笑了笑,沒有什麼表示。
然而,就在那婆羅門男子笑聲消失的瞬間,陰冷氣息立刻便在天地間掀起,只見那半空中四頭金雷蜈身體之中,突然綻放出一道恐怖的殺機,這殺機在出現之後,立刻便鎖定了地面上的薛少白,使得後者頓時便如墜冰窟。
並且,除了那殺機之外,一道山嶽般龐大的威壓也赫然出現,那威壓出現之後,同樣是不由分說,直接便朝薛少白狠狠壓制了過來。
瞬息之間,薛少白的臉色便蒼白了起來,且身體在那威壓之下,也瘋狂顫抖了起來。
說實話,這道殺機薛少白還可以不將其放在眼中,畢竟自己是修煉殺生道的存在,這殺機雖然恐怖,但依靠自己體內的殺氣多少還能抗衡一二。
但是,那威壓的掀起卻讓薛少白的臉色頓時大變了起來。
這威壓以他現在的修爲根本就無法抵擋,一旦籠罩到他身上,直接便讓薛少白連手指頭也動彈不得,像是一個木偶,站在原地,任憑那男子發動攻擊。
“現在,還敢和我叫板嗎?”男子的聲音也忽然間傳來,明顯是在嘲諷薛少白。
此時的薛少白很清楚,若是自己不將這男子綻放出來的威壓壓制下去,那就算這金雷蜈只是初級驅魔師的修爲,在自己被威壓壓制,無法施展任何手段的情況下,面對那金雷蜈的攻擊,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是以,在看到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之後,薛少白的臉色也頓時陰沉到了極致,目光陰沉之中便看到他打算震動自己體內的真氣。
遺憾的是,那男子掀起的威壓完全超過了薛少白的想象,此時的他,即便是想震動自己體內的真氣也根本無法做到,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和男子抗衡?
“媽的,這傢伙居然用威壓壓制住了老子體內的真氣,沒有真氣的情況下,老子要怎麼幹掉這幾個傢伙?用拳頭嗎?”薛少白苦澀的想到。
他非常清楚,自己若是真氣被壓制的話,想要對付這男子,唯一的辦法便是用自己的鐵拳,然而,那男子是什麼存在?縱然此人如今沒有現身,僅僅只是駕馭了金雷蜈,但以此人的修爲,自己單純用鐵拳怎麼可能擺平對方?
想到這裡,薛少白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暗道,媽的,剛纔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幹掉這傢伙,沒想到此人稍微露出一手之後,自己便不是此人的對手,如此實力,怎麼可能說擺平他?莫非我薛少白今天當真要死在這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