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情況怎麼樣了?”胡剛哥倆好的攬住我的肩膀,湊得挺近,兩個多星期沒換衣服了,他身上的味道挺酸爽的,要不是煙味比較濃我要揮開他的手的。 “不太好,都是喪屍。”我搖搖頭。
“要是我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也不會來這裡了。”胡剛嘖嘖了兩聲,“本來我們在W市的,讀B大,我是體育系的,剛剛跟着我出來的那個瘦瘦高高的男的叫樑晨志,那女孩叫金婉婷,都是中文系的。裡面剛剛和你吵起來的男的李博文,邊上坐着的是他女朋友,曹萌。曹萌進來的時候被石門壓到腿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反正是腫起來了不能走路了。”胡剛幾下就把自己的底細給我透露了清楚,大約是覺得我是面具男帶進來的,還給煙抽,所以現在和我挺熟絡。
“那面具男和你們怎麼遇上的?”面具男不告訴我,我也能從別人口中套出來。“W市病毒爆發之後我們就跟着鄭雙雙一塊來了大明村,她出生在大明村裡面,因爲她說大明村是個寶地,不會有喪屍的,我們就相信了,跟着她一塊過來。說着的一開始還真是沒有見過喪屍,而且大明村確實是個好地方。我們安安穩穩的在大明村裡住了將近三個多月。兩週前,大明村裡突然出現了有人發瘋,說什麼看到頭尖尖的男人,半夜三更的對他笑,後來那個發瘋的人跑出了大明村,還引來了喪屍回來,災難就開始了。”胡剛搖搖頭,又抽了一口煙,“村長說喪屍是惡靈,我們只有去參拜神明才能活下來。於是,全村人包括我們在內,都進了這大明山裡面,;裡面確實是有一座神像。”
“是不是一個身體四個腦袋的那種?”我問道。
胡剛搖搖頭,“那就是個守門神,我們還要進去,最裡面有一個猴子臉,渾身滾圓的神像,我也說不出來是什麼,他們說那是大明神。我們就拜啊,拜啊,誰知道突然有人變異了,變成了喪屍咬死了村長,沒了村長在,我們都慌了,他們變成喪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一大半人被感染了。我們哪裡見過這麼多的喪屍,登時被嚇軟了,接着金婉婷突然拉住我說,有個人很奇怪,朝出口跑去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着,覺得跟着他能活下去,我就立刻拉着金婉婷和樑晨志他們跟着那男人。就是現在這戴面具的。”
我點點頭,看着他的煙已經抽到底下了,還捨不得丟。“我們出到外邊就是四個頭石像那大廳裡,發現門竟然關上了怎麼也打不開,要不是金婉婷眼尖,發現面具男爬上了邊上的小暗門,我們也走不出去。我們跟着上,不少喪屍也跟着進來,之後上到這層,發現是一條死路,我們都絕望了。這個時候,面具男卻摸索了一陣,把石門推開,我們在得以逃生。”
“那曹萌怎麼被壓住的腳啊?”我想了想,他們三個男的兩個女的,怎麼會讓女孩子走後邊呢?“嗨別說了,都是李博文那軟蛋,媽的他走最後,被喪屍扯住了褲子,曹萌伸腿踹那喪屍,李博文連女朋友都不要了壓着曹萌往上爬,曹萌被喪屍抓住了腿,那軟蛋還一個勁的讓關門,我看着都覺得操蛋,就要去揍他。說知道這軟蛋竟然摁了關門按鍵,要不是旁邊樑晨志眼疾手快,把人給扯進來了,恐怕曹萌要死的。”
真極品啊……
爲了保住小命,什麼樣的人都有。
我搖了搖頭,肩膀被人拍了拍,我回過頭髮現是面具男,胡剛和我都抽完煙了,他笑嘻嘻的進了石室裡,“等着,我待會捉只老鼠給你吃,那鱉孫的東西咱一點都不碰他們的。”
……我一點都不想吃老鼠。
“你抽菸不好。”面具男看着我手中燃滅了的菸屁股說道,我一挑眉,他怎麼知道我抽菸會不好?
他說他認識我很久了,真的嗎?
這種可怕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別說這些有些沒得,想好怎麼出去了沒有?”我問道。面具男搖搖頭,擡頭看着上方,說實在的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有在看東西,他臉上的面具十分奇特,純白色,扣得嚴嚴實實的,就連眼睛都看不到,上邊畫了幾筆紅色的東西,眼睛嘴巴,像貓又不是,狐狸也不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我一直覺得奇怪,他這樣真的能看到東西嗎?
“這裡有五層,我們現在在第二層。下一層出不去了,石門鎖死了,除非用炸藥,到最後一層,你身上帶着槍,用激光槍可以弄出來個洞,我們從最上邊走。”
“你又知道我帶着槍?”我從腰間拿出小巧的激光手槍,我穿着寬鬆的休閒服,這裡環境那麼黑,應該是看不到纔對,這人眼睛也太好使了吧?透視眼嗎?
“大的那把給我。”面具男朝我伸出一隻手來。
雖然我不喜歡大槍,而且這大槍差不多要把我的褲子給墜得脫下來了,但是他理所應當的問我要了火力最強的那把的時候,我心裡確實有些膈應。
“不給,憑什麼給你啊,我的。”我脾氣上來了就不答應。
“你不慣。”
……這人是我肚子裡蛔蟲嗎?怎麼對我那麼熟?
我被他一句話噎住了,不情不願的拿出大的激光槍遞給他,他掂量了一番,放好了之後對我說了一句:“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的。”
狗屁!“你上次還拿着刀準備割掉我的腦袋。”
面具男搖搖頭,“不是你的腦袋。”
啊?那是誰的腦袋?除了我要變異變成喪屍之外,還有誰?難不成割掉趙宇峰拿破小孩的腦袋?
我還沒問呢,面具男轉身就往裡面走。“嘖。”我啐了一句,跟着往裡面去。
“面具大哥!”八十分女,不現在我知道她名字了,金婉婷聽見腳步聲,立刻撲了上來,獻媚的將手中少得可憐的東西遞過去,“你吃點巧克力恢復一下體力。”
可以啊面具男。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接下來我就笑不出來了。胡剛這廝走了上來,“兄弟,咱們吃肉!”我眼睛往下看,一個小糰子身上泛着紅色的光芒,看形狀應該是隻老鼠。
大爺的還真是弄了只老鼠。
“哪來的?”我問道。“旁邊糞堆抓的!”
我:……
面具男:……
“我覺得我很飽,你們吃吧。”我說完順便給他一個打火機,“烤烤更健康。”
“還是兄弟你想的周到!”胡剛接過打火機,撿了一些石室裡面的原本就有的碎木屑,之前應該有擺放桌子,開始生火。
因爲空氣十分滯澀的緣故,他在外邊生火。
我的眼睛晚上能夠看見活物和死物,活着的就是渾身通紅,死了的就是發青,喪屍身體就是綠油油一片的。我用眼睛掃了一週,還別說讓我看見了很多小老鼠,我跟胡剛說了,他一下子抓住了好幾只,喜氣洋洋的剝皮掏內臟上火烤。
這老鼠大多在他們排泄的糞便邊上,我看的就有些反胃。再說了,不久之前曹軍和趙宇峰兩個做了兔肉,我吃了現在還飽着呢,就是有點口乾。
然而我是不願意吃喝這裡的東西,特別是李文博那軟蛋的。我靠在石室門口,不說話。胡剛弄東西還是挺有一手的,這墓室裡面的老鼠我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可能是啃了老祖宗的肉或者是什麼蟑螂之類的,竟然還挺肥碩,被胡剛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兒一下子混着煙味傳了出去。
最裡面的李文博聞着味道走了出來,比我還矮一個頭,走在我邊上過的時候還給我不好的臉色,他出去居高臨下的對胡剛說:“給我拿一隻。”
胡剛肯定不願意啊,“要吃你自己抓去啊。”大概是平時就看不慣這鱉孫,他說話語氣特別衝。
“我拿去給萌萌吃。”他不急不慢的說道。我很想噎他一句,你們不是很多吃的嗎,現在這樣算什麼?
“胡剛,給他吧,萌萌要吃點東西的。”金婉婷也走了出來,卻一直靠在面具男邊上,面具男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一味躲着人家漂亮妹子。
可惜了人芳心暗許呢。
胡剛不情不願的給了一直烤好的老鼠,那軟蛋接過來自己先下口撕了一大塊,看的胡剛都要揍人,“媽的給你吃的嗎?吐出來!”
“我要先嚐嘗能不能吃纔敢拿去給萌萌啊!”那鱉孫擡高了下巴,趾高氣揚的走了進去。藉着火光我也瞧清楚了那人,眼睛細長細長的是個單眼皮,戴着黑框眼鏡,神色之間都是倨傲,也不知道有多高人一等。
我生平最討厭就是這種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口中說着要拿東西給曹萌吃,走到那邊自己就先啃了一大半了,真是丟了我們男人的臉面。
不光是胡剛,就連我都覺得這人很討人厭。
“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對胡剛說,胡剛喘了一口粗氣,“也不知道曹萌那麼好的妮子怎麼就看上了這渣渣。”他啐了一句,繼續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