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得並不踏實,我只覺得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夢被塞進自己的腦袋裡面一樣,一個夢還沒做完,就跳到了另一邊去,然後沒有睡多久我就驚醒了。醒過來的時候火把已經滅掉了,四周靜悄悄的。我是被剛剛那些情況給嚇怕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人有沒有少,有沒有其他什麼影子之類的。
我首先看了一眼離我不遠的面具男,他還坐在哪裡,我嚴重紅撲撲的一片,倒是能看到他坐着的姿勢。我舒了一口氣,邊上飄過來一陣刺鼻的味道,十分難聞,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的——胡剛身上傳來的。
胡剛邊上東倒西歪的靠着一個瘦瘦的身影,應該就是樑晨志的,再邊上就是曹萌的。一個都不少,也沒有多什麼,我舒了一口氣。渾身累的很,我就光躺着不動彈了。擡頭看着黑漆漆的頂,其實我看不見什麼。但是又睡不着,閉上眼睛只覺得耳朵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地上躺了好一會,我才爬起來,雙手都很痠疼,不過我想應該沒有拉傷。
興許是察覺到我醒過來了,面具男靠了過來,要不是我能看到他的紅影子,我都要被他悄無聲息的動作嚇到了。這人真的是能夠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了。
“醒了?”他壓低聲音問道。我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你要睡一會嗎?”
面具男搖搖頭,“不用。睡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面具男掐着時間,說道。“才半個小時嗎?”我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想着自己還真是睡不穩當。
咂咂嘴之後我就靠牆壁上去了。待會恐怕要把他們都叫醒了,趕緊的上上一層去,然後從山頂逃跑,生的夜長夢多。而且我還要出去找許老爺子和破小孩,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對了,那麼久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呢?”我突然想起來,一直都管這個人叫做面具男面具男的,相處那麼久了也沒問過這個人。
“雙生。”面具男倒是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名字配着這個人還真是不怎麼貼切。他是那種高挑類型的,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防爆服,戴着個詭異的面具,讓人看着有種距離感,而且他當初出現的太巧合了,我根本摸不清究竟是什麼人。
面具男報完名字之後我感覺就沒什麼說了,一瞬間兩人都陷入了尷尬的狀態之中,我乾咳了兩聲,“那什麼,雙……生啊,你怎麼總是戴着個面具?”我倒是挺好奇這個的,雙生用那張戴着面具的臉對着我,我看不見面具,所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紅通通的腦袋,有些瘮得慌。
“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喜歡就戴着。”雙生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
……
所以你吃東西的時候真的能吃到嗎?還有喝水,還有這看景要往哪裡看?呵呵,我忘記了這人是有透視眼的,不然怎麼知道這山有五層?
我自討沒趣,乾脆不說話了,坐着休息一下。
之後不久,曹萌也醒過來了,剩下樑晨志和胡剛我也都一一叫起來了。
起來之後修整一下,我們幾個往唯一的路走去,這段路走得那叫一個艱難,首先,我們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其次,我們不知道這道路上會有什麼出沒,甚至可能那食人蛛混進來了我們都不知道。但是路還是要走的,走,就有希望,不走,就沒有希望。
我們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了一扇門,對,在黑暗之中看見的。那門邊上邊有兩顆泛着幽幽光芒的石塊,和我之前進來的時候看見的石塊是一樣的。我和麪具男一塊上去,查看了一下這扇門。
“這是能上第五層的門嗎?”曹萌詢問道。
“不好說。”我搖搖頭,“這裡我們誰都沒有來過,也不知道這門是做什麼用的。興許門裡面還有門呢……”
“哎!兄弟這話別亂說,忒邪門了啊!”沒想到胡剛那麼忌憚這些事情,當下瞪圓了眼睛看着我,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好吧,是我錯了不該這個時候嚇人。
“這門上邊有什麼圖案在,你來看看。”雙生朝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藉着幽幽的光芒看那扇門。上邊的畫已經掉色很嚴重了,又暈染開了不少,還畫的很抽象,我看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才終於得到了一些線索。
“說的是純陽之人才能打開這扇大門。大致意思是這樣的,後邊還說了一些打開門之後會怎麼樣的,我都看不清楚了,也說不上什麼來。前面說的一通解釋的應該是這扇門,暈染開了,我看不清楚。”
雙生點點頭,問我道:“純陽之人指的是什麼?”
“純陽之人,三把火旺,剛氣十足,八字穩重,陽年陽月陽日生人。不過現在沒有那麼中的年紀了,大部分人佔個陽月陽日八字夠重都算了。”我不太算純陽之人,因爲我八字比較輕,而且我就只佔了一個陽月,三把火也不是那麼旺。
啊,對了,“胡剛,你應該能推開這扇門纔對,你試試看。”我側了身讓胡剛過來,胡剛點了點頭,我袖子本來就被扯了一個,現在扯多一個也沒關係,也不知道這壁畫會不會我觸碰到的那個一樣?
胡剛接過我的衣袖,纏在手上幾下,沉了一口氣,伸手就去推那扇門,接過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推開門。“兄弟,這不好使啊!是不是包着手不成啊?”胡剛甩掉了我的衣袖,直接伸手貼了上去,我還來不及阻住,他就在奮力的推門了。
依然紋絲不動。
不過能夠證明一點,這扇門除了打不開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要不我來?”樑晨志嘴裡還含着我老薛家出品的三角符,說話模模糊糊的,我想着也只能這樣了,點了點頭讓他去推一下。得出了和胡剛一樣的結果,根本無法推動。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想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了,純陽之人……
對了,純陽之人還有一個條件,就是童子身。
“你們裡面誰還是童子雞的?出來撒泡尿試試看。”這個方法應該可以纔對。
“童子雞?”胡剛愣了愣,隨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什麼,我不是處男了。”
“你不是才大學嗎……啊對了,大學生是成年了。”我乾咳了一聲,,關切的目光看向樑晨志,樑晨志擺了擺手,又不是……
“雙生啊……”
“我不是。”雙生回答的快準狠,我還沒說完呢,他就打斷了我的話。
簡直了。
我沉默了半晌,“你們都撇過頭去。”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他們幾個看我的而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猴子似得,特別是胡剛,反應最大:“兄弟!你還是個處啊?!看不出來啊!長着挺帥的怎麼就不交女朋友呢?”
“轉頭!”我狠狠瞪了一眼胡剛,胡剛嘿嘿一笑,好像覺得我竟然還是一隻童子雞的事情十分好笑一般。
真是流年不利,我提了提褲子,瞥了一眼,發現雙生還對着我這邊,我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之中蹦出一個字來:“看什麼看,你戴面具能看到嗎?”
“能。”
“能看到你還不轉過去?”然後我如願以償的看着他轉過身去。
我脫下褲子尿了一門,心中簡直憋屈。
不過我猜的沒錯的是,這童子尿還真的是有用的,那門突然就開了一條縫隙來,我急忙拉上褲子,“門開了!”他們幾個立刻湊了過來,“我操還真開了!你那尿是火箭吧撞開了門嗎?!”胡剛胡言亂語十分震驚,我對這樣的比喻還以一個嘴角抽搐,“我進去探一探。”
“我來。”雙生倒是攔住我了,我想着後邊好像也不能少人,於是我到了後面去,扶着曹萌起來。剛剛那一通跑,導致樑晨志手軟腿軟,現在也不知道恢復過來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應該就是我背曹萌了。
雙生在前面開道,推開了門,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大門敞開之後又是一片濃郁的黑色,他小心的走進去,接着是胡剛,樑晨志,到我和曹萌。他們都進去之後,我看着外邊的那個發着幽幽白光的石頭,也只有拳頭大小,我伸手抓了起來,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就拿起來了,而且還是亮的!
“拿着這個,我去拿另一個。”我把石頭塞給曹萌,曹萌點頭,我又去拿了另一個,好當做照明來用。
別說,有了這兩個石頭照明,還真是真切了不少的。
面前的路和外面的甬道很像,不是很寬敞,我們往前走着,大概走了三四分鐘左右的路程,面前又出現了一扇門,餓那門竟然露出了一些光亮來。
看來是開的門,接着石頭的光亮,我瞧見了雙生用大砍刀拉門,只是一下,就拉開了。
門突然就打開了,一陣刺眼的白光照到了身上,我不由得閉上了雙眼,復又艱難的睜開,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