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重卡,一切都好辦了。我們把村裡能拿的都一股腦往車上裝,車子上還有個車棚,我們也給裝了上去,順便還把我們在村長地下室找到的那幾只半死不活的雞做了吃了,一頓飽飯之後睡個好覺,我們幾個人朝着首都的方向進發。
大明山這一段路出去比較坎坷,而且有幾段路靠近懸崖,因爲擔心會不會有什麼突然狀況,我就身先士卒的坐在了副駕駛上面,結果我後悔了。曹軍看着是個比較沉穩的人,但是硬是把重卡開成了賽車,特別是險要的路段轉彎之類額,你完全沒見他減速,我的小心臟跟着轉過去,差點都要收不回來了。
我總覺得這廝是在惡意報復我的。重卡又重,還放了那麼多東西,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我被嚇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到了中午的時候,車子總算是上到了一個像樣一點三級公路了,雖然是坑坑窪窪了,但是剛剛那段險境要好的多了。我總算是能夠喘勻一口氣了。
接着走了一段路,我們從三級公路上了二級公路,準備晚上的時候到了一個小鎮邊上,小鎮很蕭條,感覺都沒有活人的氣息了,但是喪屍少,零星幾個,我們哥幾個把喪屍清了出去,然後進了一家有欄杆的房子去,那房子鋼化門倒是不錯。不過一切的鎖在曹軍面前都是渣渣,他幾下就把鎖頭給打開了,速度快的我們咋舌。
“進去吧,裡面安全。”因爲天已經黑下來了,我用眼睛掃了一下里面,發現並沒有綠油油的喪屍,朝着他們招呼道。曹軍去把車停好,胡剛拿了一些吃的下來,破小孩則是去廚房看看能不能用,我和許老爺子,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
我穿回了上次的那件黑色的軍裝,這衣服比較好穿,而且布料不容易剮蹭開,主要是口袋也多。我一想到在大明村揣着個牡丹盒子,墜的我褲子都要掉的情景就尷尬。
我上了二樓去看,一間一間房子檢查。二樓一共四間房間,算是二層的排房了,我推開了前面三扇門,都沒有異樣,到最後一扇門的時候,我聽到了裡面“卡拉卡拉”的撓門聲,聽得我毛骨悚然。因爲門是外開的,所以我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行。
我拿着匕首,沉着一雙眼睛,猛然就打開了門,結果我看到們上邊吊着一個喪屍,看穿着是個女性喪屍,她身上穿着個睡裙,頭髮很長,被吊着腿,在房樑上一動不動的,手剛好夠到門,一個勁的在撓門,門已經被它給撓不見一大塊了。
興許是見到了人肉興奮了,她一個勁的晃,看着哦一雙眼睛睜得特別大,我雙手張牙舞爪的朝我的面門過來,我一個閃身,進了房門去,一匕首過去,她的腦袋“骨碌碌”的滾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警惕的看着發黑的房間,天際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沒有燈也沒有半點光亮,哪裡都是黑乎乎的一團。我眯着眼睛看了一陣,突然看到一團紅色,蜷縮起來像一個球一樣,是什麼?
人嗎?
我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加了一聲:“喂,你是人嗎?”
那紅色的一團動了動,疑惑的看着我。
“二白,怎麼了?”就在我聚精會神的看着裡面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把我嚇了一跳,我差點沒反手揍過去,聽了聲音知道是趙小孩,才舒了一口氣,“媽的你想嚇死我嗎?”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啊,你在做什麼?這還有喪屍呢?”
“沒,那裡面好像有個活人,你帶手電了沒有?”我問他,他立刻點頭,“帶了帶了。”那手電是很老式的那種,上邊一個燈泡,放兩節大電池的,照出來的光比較散,還是黃色的,不刺眼;。我接過來推上去摁亮了,朝着我看見的紅色的那團過去,發現還真是個人。
“那不會也是喪屍吧?!”趙小孩警惕性比較高,拉着我的手不讓我過去。
“你見哪個喪屍見着香噴噴的人肉不跑過來的?”我斜了他一眼,破小孩被我噎了一下,沒出聲,也沒有放手,“要過去兩個一起去”
“成吧。”我點頭,和他一塊走了過去。走近了一些,發現是瘦骨嶙峋的人,蜷縮在櫃子裡面,披頭散髮的,瑟瑟發抖,十分可憐。
“喂,你是誰?”我問道,他沒有回答。
“問你是誰呢。”趙小孩上手推了推那人,那個人立刻尖叫了起來,整棟樓都聽見了!我擔心會引來遊行的喪屍,急忙伸手堵住她的嘴巴,一陣滑溜溜的感覺在獸心裡面,黏不拉幾,有點像口水……
我覺得有些噁心,但是又擔心她再叫,所以不敢放手。
趙小孩比較直接,一個手刀下去,快準狠,那個人就昏過去了。
我:“趙小孩,這誰教你的?”
趙宇峰:“老頭子。”然後樂顛顛的像拖死狗一樣把那人往樓下拖去。
樓下的人大約也聽見我們這邊的動靜了,曹軍和許老爺子都要上來了,見我們下來也就放心不少。
“這是誰?”雙生湊了過來,問我道。
“不知道,樓上找到的。”我回答他,趙宇峰把人給放到了沙發上去,我看了看,才發現是個蓬頭垢面的女孩子,身上穿着一套校服,初中生。“那樓上那個被吊起來的大概是她媽媽了。”我想着說道。
“還活着嗎?”許老爺子問我,我點點頭,“還會發抖,可能是她變成了喪屍的媽媽在的原因吧,所以她被喪屍吃。”
“剛剛在掙扎還尖叫,二白擔心會招來喪屍,所以我就先把他敲暈了。”趙宇峰着,然後轉身進了廚房,“不管了先弄點吃的再說吧。”胡剛也跟着進去,我和雙上上去收拾了那個喪屍的屍骸,丟到後面的院子去了,然後收了幾張牀出來,也好晚上能睡覺。
收拾了之後下去,他們已經在做菜了,肉菜沒有多少了,不過罐頭之類的泡麪啊還有米倒是挺多的。然而吃過肉之後我就沒有什麼好期待今晚的菜色了。總之不可能有昨晚的好。想想看都知道。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大約就是這樣了。
他們做了菜出來,我看看果然沒什麼好吃的,一個土豆炒馬鈴薯,一個午餐肉,還有一個魚罐頭。我捧着白米飯扒了兩口,駕着罐頭魚肉送着吃,也算是吃的飽了。我吃飯不快,所以等曹軍他們吃完了我還在吃,吃着吃着,我感覺我衣服被人扯了一下,我一愣,一個瘦巴巴的臉朝着我衝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手上的飯碗就扣了過去……
發誓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條件反射。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那個剛剛我們從樓上弄下來的學生妹抓着我的碗狼吞虎嚥起來,瞧瞧那陣勢,好像鬼子進村掃蕩似得,嚇我半死。
我們幾個大男人就看着那瘦的跟什麼似得女孩在一個勁的吃,吃完了我的飯又轉移上我們吃剩下的菜,最後就連我們吐出來的骨頭都想吃,被胡剛一把攔住了。
她抓了好幾下之後,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見到我們低着頭,舔了舔嘴巴。
我還以爲是個瘋子……
那陣勢真的挺嚇人的。
不過還好,是個正常的。
“對不起,我太餓了……”女孩子這樣說着,聲音小的跟蚊子似得。
“沒事,要喝水嗎?”我問道。我一向比較有親和力,女孩子見了我也不會那麼害怕。果然,她點了點頭,我去給她接了一杯水,她也急急忙忙的喝了。
“我叫阿白,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我叫羅莉香。”小女孩看着我怯生生的,環顧了四周一個,不敢動彈。
“你別怕,我們是從遠處過來的,要到市裡去,你一直都在這裡嗎?”我問道。她點點頭,“一直都在,爸爸媽媽和我在一起。上一個月,爸爸再出鎮去就沒有再回來了,我爸爸叫羅振中。之後我和我媽媽就靠家裡一點吃的過活。上一週媽媽也出去了,她拿了一些吃的給我,可是回來之後她讓我找繩子把她吊起來。之後媽媽就變成喪屍了……”羅莉香縮了縮身體,瘦的可憐。
末世之後到處都是這樣的可憐的人。
“小鎮上邊都沒有人了,我們會到一下個安全區,胡剛?”我往後退了一步,胡剛上前來,我小聲的問他:“到時候你帶一下這女孩兒?”“成啊,多大點事。”胡剛點頭應道。
“到時候你就在安全區吧,許老爺子你看成嗎?”隊裡的長輩總得先問一下。
“沒問題。”許老爺子應了一聲。反正這女孩不可能跟我們北上的,我們這次去兇險萬分,整不好連命都沒有了。
我們商議好了之後,小女孩才點點頭,之後上了樓去換衣服。他們這個是水塔來着,平時儲蓄不少水,也能洗澡。換了一身衣服下來之後,我感嘆了一句:果然人靠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