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衣女子的話,青衣女子頓時便苦笑了起來。
說實話,若不是這番話從自己師姐嘴裡冒出來,那青衣女子早就出言諷刺後者了。
師姐將修爲提升看的也太簡單了一點,要知道,遠的不說,就說那薛少白,這傢伙是何等可怕的天賦,更是掌握了真靈氣的存在,按照一般的情況,以此人的天賦,想要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二級驅魔師境界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然而,現在這傢伙是什麼修爲?居然還是初級驅魔師!這種情況便已經非常明顯的證明,想要提升修爲,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然而,此時在師姐嘴裡,提升修爲貌似是一件無比輕鬆的事情,若是修爲提升很是簡單的話,也不會這幾千年來說,能將自己修爲提升到讓人仰望地步的驅魔師只有那麼區區幾個人了。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自然不肯相信白衣女子的話,而且,若不是因爲那白衣女子是她師姐的話,單單只是聽到這番話,那青衣女子也肯定忍不住向她甩臉子了,甚至還可能嘲笑那白衣女子將修煉看的太簡單,也將修煉看的太容易了。
“師姐,你的意思是,我的修煉有問題?”青衣女子問道,態度還算客氣,畢竟是自己的師姐,那青衣女子怎麼可能隨便就和白衣女子翻臉,若是因爲這種小事就和自己師姐翻臉,那自己豈不是太過小氣了一點?
這個世界偉大的地方就在於能夠包容各種各樣的思想,任何一個思想都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找到生存的土壤,那師姐認爲提升修爲簡單,雖然這種事情聽起來很是無稽,但師姐既然有這種念頭,也有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資格和道理,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改變師姐的看法。
同時,那青衣女子相信,師姐既然江湖閱歷要比自己深厚,肯定也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有多麼不合適,而她既然知道不合適,卻仍舊選擇將這番話說出來,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師姐有充足的理由支持她的看法。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也好奇起來,心說到底是什麼理由,能讓師姐產生這種幼稚的看法?
不錯,那青衣女子此時對白衣女子的看法就兩個字,幼稚,因爲她根本不相信修爲能夠通過一躍而就的方式提升,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爲,唯一的辦法便是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只有慢慢努力,自己的修爲方纔有可能提升。
至於捷徑,前面也已經說了,這個世界是很寬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找到土壤生存,是以,對於捷徑,其實在修煉界之中也不是沒有,比方說大量服用靈草,蓋因靈草之中有海量的靈氣,一旦將這些靈氣吞噬,修士的修爲可以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然而,那靈草內的力量畢竟不是經過自己千錘百煉得來的,是以,雖然通過靈草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爲,但隱患實在無法想象,簡而言之,一個修士若是完全通過服用靈草提升修爲的話,不到三十歲,骨頭和經脈就會完全鈣化,到時候根本就經不起擊打,甚至是普通人一拳也吃不消,若是被普通人一拳命中的話,骨頭當場就會這段,而經脈也立刻便會粉碎。
因爲這個情況,所以雖然很多修士都知道靈草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爲,但卻根本不敢真的嘗試用這種方法來提升自己修爲,畢竟沒有任何驅魔師願意看到自己的骨頭和經脈鈣化到連普通人都可以轟碎的地步。
而師姐現在既然提到了修煉了的捷徑,這一點,實在無法不讓那女人懷疑,師姐說的莫非是用靈草來提升修爲?若師姐說的當真是這個辦法的話,女人是肯定不可能考慮的,原因很簡單,青衣女子可不想自己修爲提升之後,實力反而下降到連普通人都不及的程度,若是自己的實力下降到連普通人都無法抗衡的話,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直接了斷豈不是更好?
是以,考慮到師姐有可能提到的是這個方法之後,青衣女子臉上的苦笑更濃,說道:“師姐,你說的莫非是用靈草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頓了頓,那青衣女子給了白衣女子反應的時間之後,又接着說道:“如果是這個辦法的話,實不相瞞,師妹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甚至當年還有人想要我真的嘗試用這個方法來修煉,但是,師姐你知道,我最後根本沒有考慮過用這種辦法,而是選擇了通過苦修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苦修會讓我的身體很是痛苦,但是,用苦修得到的修爲,乃是實打實用汗水換來的,之前那建議我用靈草修煉的傢伙,如今已經因爲骨頭鈣化的問題,被其他驅魔師幹掉了,而我,如今不僅還活着,且已經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了三級驅魔師的境界,如果從唯心的角度來說的話,這大概就是上天對我的回報。”
“所以,我早就已經意識到了,修煉是很老實的事情,任何捷徑都不能隨便走上去,不然的話,走上去容易,想要再下來,只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師姐比我在修煉界多修煉了上百年的時間,這個道理,想必師姐你也是明白的吧?”青衣女子說道。
聽到青衣女子的話,白衣女子也苦笑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本來是想提升青衣女子不要對色法太過執着,然而,師妹貌似根本就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反而還以爲自己是在建議她用靈草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正如師妹所言,靈草提升修爲的方式,自己早就已經知道,而且,自己不僅知道靈草可以提升修爲,同時也知道,若是用靈草提升修爲的話,自己的骨頭和經脈反而要被嚴重鈣化。
故而,考慮到骨頭會被鈣化的問題,當今修煉界之中已經沒有幾個修士再敢嘗試用靈草來提升自己的修爲,太多數驅魔師都只能按部就班的通過煉化靈氣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然而,此時那白衣女子要告訴師妹的根本就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師妹不肯用這種方式來提升修爲的原因白衣女子也理解,而且,不僅師妹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來提升自己的修爲,包括自己,也絕對不會考慮用這種方式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畢竟那白衣女子也肯定不想自己年紀輕輕的便骨頭鈣化,到時候,連一個普通人都無法打敗,那這樣就算將自己的修爲提升上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是以,意識到那青衣女子的誤會之後,白衣女子立刻便笑了起來,說道:“師妹你誤會我了,我並非是想建議你放棄現在的苦修之路,也不是讓你選擇用靈草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那師姐你是什麼意思?除了這件事以外,我想不到師姐你提起七級驅魔師提升修爲的用意。”青衣女子一臉疑惑的說道。
其實,那青衣女子之前也懷疑自己是誤會師姐了,要說對自己的瞭解,肯定是眼前的白衣女子更加恐怖,這白衣女子乃是自己的師姐,和自己修煉了上百年時間,無論是自己的潛力,秉性還是修爲都瞭解的一清二楚,在這種情況下,師姐肯定清楚,自己是絕對不會考慮用靈草來提升修爲的。
既然那師姐明白這一點,又何必要提起關於七級驅魔師的事情?師姐提出這件事背後的用意,那青衣女子就算想破腦袋也根本一無所獲,只有默默的等待白衣女子回答自己。
當然,那白衣女子也沒有讓青衣女子失望,沉默片刻,說道:“師妹,我之所以提起這件事並非是想要你放棄現在的修煉方式,而是想告訴你,那七級驅魔師想要提升修爲,必須要放棄對色法的執着,只有放棄對色法的執着,七級驅魔師的修爲纔會提升,否則的話,就算是薛少白那樣的變態,也絕對不可能提升自己的修爲!”
“放棄對色法的執着?”青衣女子一愣,實在沒想到師姐的用意居然是這個。
關於什麼是色法,那青衣女子非常清楚,應該說任何一個驅魔師都不可能不瞭解什麼是色法。
所謂色法便是能存在於天地間的一切能夠引起人心念活動的東西,這些東西有可能是實物,也有可能只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就好比那名節,所謂名節,其實只是一種非常抽象的概念而已,沒有人可以用名節來填飽肚子,只能用名節來證明自己的修爲。
而這種能夠引起人追逐的東西,便是所謂的色法。
當然,這只是色法的簡單解釋,在色法之中,又存在很多個分類,若是要詳細解釋的話,只怕三天三夜只能說一個皮毛。
那青衣女子現在已經是三級驅魔師的修爲,本來這些東西初級驅魔師就應該掌握,而一個修煉到三級驅魔師的存在,對這些東西更不可能陌生。
是以,聽到色法這兩個字的時候,那青衣女子的腦海裡直接浮現出關於色法的全部定義。
同時,想到師姐這個時候突然提到擺脫色法這件事,那青衣女子不得不懷疑,莫非我有什麼行爲在師姐眼中是對追逐色法的明證?
想到這裡,便聽到那青衣女子問道:“師姐,你說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沒有擺脫色法嗎?”
白衣女子笑了,一臉苦澀的搖搖頭,說道:“師妹啊,包括我,甚至那薛少白,也根本沒有擺脫對色法執着,甚至就算是我們的師父,如今都還在追逐色法,更何況你我?”
說到這裡,那白衣女子的臉色突然嚴肅了幾分,旋即又接着說道:“然而,雖然我等還沒有擺脫對色法的執着,但執着卻有深有淺,在我看來,我們這三個人之中,唯有那薛少白對色法的執着是最淺的。”
“何以見得?”青衣女子問道,實在不解師姐爲什麼要給薛少白下這種定義,那薛少白既然對色法執着很是淺薄,那也就意味着他是三人之中最優秀的一個,以師姐的修爲,竟然還要推崇那薛少白,那薛少白當真是由裡到外都無比優秀?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立刻便有了幾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