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中,若是想要拜師學藝的話,就不能太過自視甚高,這個道理薛少白很清楚,若是想要學那盤石上人手中的馭獸之術,唯一的辦法便是臣服在此人面前。
那盤石上人好歹也是有道之士,修爲之高,根本不是薛少白可以想象的,若是那薛少白在這等猛人面前太過裝腔作勢的話,後者就算看重薛少白,也根本不會將自己掌握的馭獸之術傳授給薛少白。
這一點,薛少白心裡很是清楚。
是以,若是在別人面前也就罷了,但在那盤石上人面前,薛少白清楚,自己一定要學會謙虛,不然的話,想要學那盤石上人的馭獸之術,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距離這一切還非常遙遠,如今薛少白和那盤石上人乃是萍水相逢的兩人而已,甚至二人誰也不認識誰,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薛少白想要獻引擎也根本沒有任何途徑,如此一來,薛少白自然只有暫時將自己的野心收藏在心底,哪裡敢表露出來絲毫?
不過,如今雖然沒有和那盤石上人見面,但既然已經知道了那盤石上人能夠施展馭獸之術,想要薛少白不動聲色的放任那盤石上人離開自己的視線,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暗道,我還是等到這三人將自己的矛盾解決了之後再出去,免得一會兒讓那盤石上人誤會自己是他的敵人,到時候的話,就麻煩了。
意識到這一點,薛少白便盤膝坐下,催動真氣,打起坐來,
而就在那薛少白盤膝大作的時候,山洞裡的兩個女人和那盤石上人,此時的對峙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那盤石上人好歹也是修煉有成的存在,而且還是南詔國的後裔,如今逼不得已躲藏在這個地方,無非只是因爲自己的身份暴露,已經不適合在外面活動,不然的話,若是被幾個大門派的弟子包圍,就算他能驅使那角蟒,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路。
中原大地上的那些驅魔師宗門雖然平常看上去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若是深入瞭解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驅魔師宗門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小覷,若是小覷這些驅魔師宗門的話,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那西方世界的神道術獨步天下,橫掃半個世界也沒有驅魔師是這些人的對手,但是,如今就算是掌握了神道術的西方人,也根本沒有膽子踏入中原大地。
究其原因,便是因爲那中原大地的驅魔師宗門,這些宗門雖然很少在人世間活動,甚至就算派人出來活動,也不過只是做驅鬼抓妖這些小事,但是,若是那驅魔師宗門真的將自己的實力展現出來的話,沒有任何一個掌握了神道術的西方人是這些人的對手。
那盤石上人在中原大地上隱姓埋名過了數十年,甚至還前後加入過好幾個宗門,是以,那盤石上人很是清楚,雖然這些驅魔師宗門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打不了,但實際上根本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當日自己的身份在中原大地上暴露,擔心有人想要搶奪自己手中的馭獸之術,所以才匆匆離開中原大地躲藏在這個鬼地方,否則的話,那盤石上人又怎麼會甘心放棄自己在中原大地上的事業,回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哼,你們中原驅魔師將我逼回到了南詔國的祖地,居然還不肯善罷甘休,難道你們真的要將我朝絕路上逼嗎?”終於,那盤石上人再也咽不下自己心頭的那口惡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盤石上人,你是老前輩了,你比我們更加清楚驅魔師世界的殘酷,在驅魔師的世界中,沒有放虎歸山或者放下屠刀的說法,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只是無數前輩用血換來的教訓。”青衣女子說道。
“不錯,數千年來,驅魔師世界的確都秉持着叢林法則在延續,包括老夫也是這樣的人,其實,老夫也清楚,和驅魔師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所謂拳頭大的就是道理,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如今,既然你們找到了,那結果就只能有一個,要麼你們死,要麼我死,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人。”盤石上人目光平靜的說道。
驅魔師的世界相當殘酷,這是無數驅魔師都不得不承認的一點,若是一個沒有修持的驅魔師浪跡在驅魔師世界,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甚至無數剛剛接觸驅魔師世界的驅魔師,正是因爲無法接受那驅魔師世界的殘酷,從而在剛剛接觸的時候便死於非命。
這種例子比比皆是,是以,聽到那盤石上人的話,青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目光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而此時,青衣女子和白衣女子聽到盤石上人這番話,也是清楚,那盤石上人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兩人,只怕此人早就已經想要要怎麼幹掉兩人,既然明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那青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倒也沒有再做春秋白日夢,希望那盤石上人放過兩人?
以他現在的態度來看,想要此人放過兩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對視一眼,一道真氣立刻便從白衣女子體內激盪出去,直接籠罩到了青衣女子的身上,說道:“師姐,這人暫時交給我來抵擋,你去靈泉之中恢復自己的真氣。”
“你一個人抵擋?你一個人怎麼是他的對手?”聽到白衣女子的話,青衣女子皺眉說道。
這三人之前已經交過手,不管是青衣女子還是白衣女子都非常清楚,眼前這人的修爲根本不是兩人可以抗衡,若是一對一的話,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唯有兩人合力出手,這樣或許有一線生機。
而之前也是因爲小看面前的盤石上人,兩人一前一後出手,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那白衣女子或者這青衣女子又豈會身負重傷?
即便這兩人根本不是眼前那盤石上人的對手,但要抵擋此人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然而,也正是因爲笑看那盤石上人,才導致這兩人根本沒有機會聯手,便已經被那盤石上人各個擊破。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明白,若是想要幹掉面前的盤石上人,只有兩人聯手,但是,如今自己的真氣還沒有恢復,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自己出手,也未必可以威脅到那盤石上人,甚至可能因爲自己真氣沒有恢復的關係,貿然出手,反而會成爲那白衣女子的累贅。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知道,自己如今必須要恢復自己的真氣,否則的話,就算想要和師妹聯手,也根本不可能成功威脅到面前的盤石上人。
意識到這一點,便看到那青衣女子目光一閃,倒也沒有爭辯,眼神一動,便看到那青衣女子縱身一躍,直接跳入了身後的靈泉之中。
“嘿嘿,想要用這口靈泉恢復真氣嗎?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這口靈泉的存在,畢竟這片大山是我南詔國龍興之地,怎麼可能連這裡有靈泉也不知道?”看到青衣女子跳入了靈泉,盤石上人目光一閃,微笑着說道。
頓了頓,那盤石上人又接着說道:“只是我想除了我們南詔國的子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外來者知道這靈泉的秘密,這口靈泉,當年被烏蠻的祖先詛咒過,導致一旦有驅魔師進入靈泉,吞噬了靈泉內的真氣的話,神魂便會永遠被靈泉束縛,只要自己的神魂遠離這靈泉一定範圍,便會立刻爆體而亡。”
“嘿嘿,我們你們兩人已經進入過靈泉,且已經吞噬過那靈泉的真氣,嘿嘿,這樣一來,就算我不出手,你們最終也會死在這靈泉的手中。”盤石上人微笑着說道,滿臉都是滿意的神色。
聽到那盤石上人的話,薛少白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心中立刻便浮起一絲詫異。
“這口靈泉居然他媽的被人詛咒過?離開這靈泉一定範圍就會霸體而亡,奶奶的,這怎麼搞?!”薛少白大吃一驚的呢喃道。
他怎麼可能知道,這靈泉居然藏着這麼多秘密,如果按照那盤石上人的說法,包括自己,如今也根本逃不掉,也已經相當於是中了那靈泉的毒,一旦離開這靈泉太遠,最後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薛少白很是後悔自己當初利用靈泉來恢復自己的真氣,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手中沒有一點靈石,若是想要恢復真氣的話,就只能依靠打坐,但是,若是打坐的話,起碼需要兩天的時間,而這兩天時間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那藏在山谷之中的妖獸走了,自己的殺生刃找不到血液祭煉的話,自己豈不是白跑一趟?
是以,子啊不想白跑的情況下,薛少白自然想要利用那靈泉恢復自己的真氣,好讓自己可以儘快找到那妖獸的下落,如此一來,自己也能儘快將殺生刃祭煉出來。
雖然距離那訪山大會的召開還有一段時間,但是,若是能早一點將殺生刃祭煉出來,自己在訪山大會上也能更有把握一點。
考慮到這一點,薛少白當然不可能無視眼前的靈泉。
然而,讓薛少白萬萬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爲自己的這點野心,所以才着了那靈泉的道,不然的話,薛少白又怎麼可能進入那靈泉。
“媽的,這盤石上人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靈泉到底是真的有問題還是這老傢伙故弄玄虛?”薛少白猜測,倒也沒有馬上就肯定那盤石上人的話,擔心那盤石上人只是信口雌黃而已。
若是後者當然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那自己如今這樣憂心忡忡,豈不是自己嚇自己?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一動,暗道,這件事要不要找盤石上人問清楚?若是這傢伙真的騙我,我倒也不用擔心。
但是,若是這傢伙沒有騙我的話,我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必須要解開那靈泉給我下的詛咒,而解開詛咒的方法肯定就藏在那老傢伙的手中,這老傢伙畢竟是南詔國的後裔,若是不知道解開詛咒的方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