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都給弄過來了!要是給條子抓了我不是也要坐牢?你們這羣智障想的什麼餿主意!”我憤怒的大罵,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感覺火辣辣的疼。
還好忍住沒有說出來那句臭老頭兒,不然我覺得我真的可以把這破心臟給扒拉出來擱地上踩得稀巴爛。
“有檀香帶着人過來,不會出事兒的。”雙生擡眼看了一下我的手,然後繼續刷手機,輕飄飄的對我說。看來雙生對於小檀香是尤其信任。畢竟雖然長相甜美,但是她不算是人,兇獸食鬼。
我聽了之後稍微沉下一口氣,也不知道小檀香會帶來什麼人。
吃完飯了之後洗了個澡,本來是訂了明天的飛機票離開這裡的,沒想到被樑子山抓了一個正着,現在也只能退掉,到時候弄好這個太妃石再做打算。
我身上穿着一件薛凜傑的T恤,比較長,雙生出去給買衣服了,琅東則是洗澡去,我和薛凜傑呆在房間裡面,兩個人說不上半句話。
因爲是我單方面的不想說話,一開口就要罵人,對着琅東和雙生還算可以,但是對着他不行。畢竟現在也不算是多熟的人。
我沒事做又睡不着,所以就乾脆就翻看桌子上我的一些練習本子。看着以前的那些幼稚的字體我就覺得很搞笑。
桌子上除了一些練習冊,還有不少小學的課本。我翻看課本,上邊畫着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歪歪扭扭的字。
我的字不是那麼好看的,到現在都是這樣。我每次看到我寫的字,就覺得跟狗啃了似的。說起來我認識的人,不管是沈千歲,還是薄書歡,這些人寫的字都挺好看的。
特別是沈千歲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苦練過,寫出來的字很正很漂亮,龍飛鳳舞。
我除了符紙畫的好一點之外,寫作方面算是一塌糊塗的。
“白哥,看你以前的字兒吶?”薛凜傑偏偏耐不住寂寞,要跑過來跟我說話。
他一開口,不管說的是什麼我就想發脾氣,火氣旺得讓我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一樣,我狠狠的瞥了一眼他,然後沒好氣的嗯了一聲。
其實我本人不是那麼排斥他的,但是我這個心臟現在對他十分的不滿意。從頭到尾都是不滿意的那一種。
“說起來我一開始也是翻看你的筆記跟着你學的畫符的。”薛凜傑拉了一張凳子坐在我的旁邊,伸手拿了一本封皮是綠色的上邊有小碎花的本子。
真沒想到以前我竟然也用這樣夢幻的記事本。
薛凜傑翻了幾頁,然後指着給我看一頁上邊的,既寫着數學練習題,又畫着大大小小的平安符。我以前一開始學的就是從平安符開始。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我爺爺說,平安符幾乎是所有畫符的根本,你只要能把平安符畫的爐火純青,那以後不管是多複雜的符咒你都能畫出來。
“你現在也是照着這符咒給畫的嗎?”我指了指本子,問他。
他點點頭,“對呀,我現在畫的可好了!”說完這廝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平安符,我拆了瞥了眼,冷笑了一聲:“我這個以前就畫錯了,結果你也跟着一塊畫錯還敢賣出去。你也是夠了啊。”
“啊?”薛凜傑一臉懵逼,“這個是錯的?”
我點點頭,“我覺得你這裡有問題。”嘴巴毒的都快趕上沈妖精了,我覺得我溫文爾雅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灑脫不羈機不再來……咳咳,岔兒了,反正就是形象越來越跑偏了。
真擔心我以後會不會養成這樣得到習慣變不回來就慘了。
“那什麼樣的是對的?”薛凜傑立馬問我。
我提筆,沉住一口氣,然後在我那本花裡胡哨的本子上下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用不到一口氣的時間。
因爲從小學習的平安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畫了多少遍了,我敢說我寫我的名字都沒有畫平安符來的多。
薛凜傑捧着筆記本一副蠢樣兒,“這畫的也太快了吧?”
我用毛筆圈出來他符紙上的幾處,“照着畫畫錯了也就算了,不知道畫符最大的忌諱就是斷斷續續的嗎?這樣的符紙連我的廢符都比不上,你竟然還敢拿去賣?”
薛凜傑咳嗽了一聲,臉漲得很紅,“我這不是……覺得自己可以出師了嗎。”
“哼,出師,你毛都沒長齊呢就想出師了?我從手剛剛能抓東西的時候抓的就是老爺子的毛筆,從會畫東西的時候畫的就是平安符。我能說我快三十年了就學了三十年了,你這才幾年?就想一步登天了?”
蒼天啊,這顆心是怎麼了?我並不想說那麼多的話的啊。
薛凜傑頭低的很,然後小心的問了一句:“白哥,你那麼就連擼管都不能擼,是不是要憋爆了啊?”
我:……
少年啊,你的關注點不對好嗎?
“你他媽給我滾出去!”娘了,我的心臟喲,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吐槽了,我估計現在的自己肯定也是青筋暴露的了。好心塞感覺不會再愛了。
薛凜傑沒有出去,而是笑嘻嘻的撐着腦袋繼續翻看我那本綠皮的本子,“白哥你小學前面一桌的女孩子叫小雪啊,你是不是暗戀人家啊,怎麼寫了那麼多讚美的話?”
我皺着眉頭,根本就不記得有這樣的一個人,探頭過去看到上邊寫着的:啊,小雪,你像是東海的碧波……
我操,這話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邊竟然還畫了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其醜無比的小人,歪歪扭扭的還寫了小雪兩個字。
“你審美還真不行。”薛凜傑笑了一聲。
我怒火沖天,“你審美了不起你行你上啊!”薛凜傑大約是已經摸清楚了我很容易憤怒,都不當做一回事,繼續翻看。
這本本子挺厚的,有一些地方記着筆記,有一些地方寫着一些心情,感覺很像是日記本來着。
遇見一些挺肉麻的薛凜傑就開口唸,奇怪的是他說的我一點都沒有印象。就好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但是不小心翻看到一些關於符紙的東西,我自己又記得很清楚。
一個人的記憶是不是隻會記得以前印象很深刻的事情?
有人會從記事開始就記得以前的事情的嗎?一分一秒都不會漏掉的那一種……應該不會有的吧?
“薛凜傑。”我叫住了他。他有些疑惑的看過來,“怎麼了白哥?你想打我嗎?我告訴你現在這幅樣子是沒辦法打得過我的。”
這傢伙就那麼想被人揍嗎?
我菜刀眼颳了過去,“別瞎幾把亂想,我是想問你,你會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嗎?”
薛凜傑明顯一愣,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一剎那他的臉色好像有些不自在。
“這樣的事情誰會記得,除非是每天都會記日記吧?有時候你看日記可能都沒辦法想到以前的事情的。再說了白哥,你難不成會記得自己一個月擼了多少次?”
“沒擼。”我蔑視。
“我忘記了你不能擼管了,對不起了啊。”小子欠揍的吃吃笑,然後在我要伸手揍他的時候他機智的就躲過去了。
接着他又高聲朗讀了我根本就不記得了但是我寫過給小雪的情書。我是記不住事情了,但是我卻很清楚的記得這情書分明就是抄襲我愛你祖國的那詩歌的。
就是把祖國給改成了小雪。
小時候的自己簡直是沒有創意透頂了。
又鬧騰了一陣之後,琅東洗了澡出來了,接着雙生也在黑衣人的監視下帶着換洗衣服回來,還帶了一些零嘴。
最好的是也帶了一副撲克牌。
因爲剛剛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根本就睡不着,於是我們幾個人就開始打牌,兩個兩個組隊,我和雙生,琅東和薛凜傑。我們的賭資就是雙生買回來的那些零嘴。
吃了一晚上的零嘴打了一晚上的牌,我的心臟還不給力總是要我罵街,然後喉嚨都給喊草泥馬喊沙啞了。
後來這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了,於是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十一點,我起來的時候外面還在下雨。雨水嘩啦啦的,所幸我這邊雖然是老宅子,但是卻是很結實的那一種。
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的時候,發現一個直勾勾的倒過來看着我的“人”,我吃了一嚇,立刻罵了一句“擦你媽!”
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才驚覺,這是林世才的殘魂。
“琅東!你他媽又做了什麼!”我咆哮了一聲,把睡的正香的琅東給踹了起來,琅東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抿嘴笑着:“早啊。”
似曾相識的情景呢。
但是我今天還是很暴躁。
我接連踩了幾腳,琅東才終於忍受不住了拉住我的腳踝,“是你弟弟叫我放出來的。”
“薛凜傑!”我抽回了腳,又扯開嗓子喊。薛凜傑從外面探了一個腦袋進來,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早啊白哥,我就是想看看林世才能不能自己和自己匯合。”
“你怎麼不自己和自己匯合一個給我看看的蠢貨!”我大叫一聲然後丟出去一個枕頭。啊,生活如此美好,我卻這樣暴躁,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