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我只看到了一個似乎放大了的黑影,距離我越來越近,想必這個東西應該不是剛纔我看到的那個死人妖,至少他的身材很渺小。
忽然惡風不善,那個黑影像我猛撲了過來,嗓子發出了低沉的怒吼,是我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東西就是屍鬼。
但是我怎麼也不相信,他是一具會說話的屍鬼,在我的記憶裡,屍鬼分爲兩種,一種是天然而生的,也就是那個屍體自然而然的符合了養屍的條件,慢慢的天然形成的。
這個比較少見,更多的則是人爲地豢養的屍鬼,那些陰邪的法師們,就會利用現成的屍體,掩埋在適合養屍的地域,人爲地培養出來。
所以一般的都是不會說話的,也就是說這些屍鬼只會是機械的執行自己主人下達的命令,卻沒有什麼大腦的思維。
而我眼前的卻是一個比專業演員還要專業的天才演員,先是把自己成功的塑造成爲了一個同性戀患者,讓我喪失了對於屍鬼的警惕。
然後又在忽然失去了光明之後,趁着我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的變換,突然發難,黑暗對於是鬼來說無異於就是站在了大太陽的下面。
看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還沒開始打鬥,就已經佔據了上風,我也只是憑藉着應急的反應,將眼前的屍鬼推開。
屍鬼滿嘴流出來的粘稠的汁液,滴在了我的身上,這個可是真的很噁心。
“有鬼啊,快開燈,開開門,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我拼命地喊叫着,希望那些警察可以出來看到這個場景。
不過我還不知道,那個被邪靈控制的老警察此時就站在門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這是送給的見面禮,好好地享受吧。”
這個屍鬼不但會說話,有思維,而且更特別的就是當我搏鬥的時候,撕扯下來了他的頭髮,卻意外的發現那些頭髮都變成了小長蟲。
那些吐着信子的長蟲,也是吐着毒牙不時地尋找機會來咬噬我的身體。
黑暗之中我也看不清楚,被長蟲毒蛇咬了之後,才發現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
蛇毒混雜着屍毒開始在我的體內散發開來,我越是努力的和其爭鬥,身上的血流就越是快速的將那些毒素擴散致全身。
我也是知道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不進行搏鬥我就是束手待斃,連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越是爭鬥就越距離毒發身亡越近,面對我的難題就是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死。
就在我感到了絕望的時候,忽然一把煙粉從高高的鐵窗撒了進來,我只感到鼻子發衝,一種極度刺激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孔裡面。
說句老實話,我被嗆得快要死了,反觀那個屍鬼更能加的懼怕那種氣味,當我力不能支的時候,屍鬼更是蜷縮到了禁閉室的一個旮旯角落裡面。
燈光這個時候也亮了,我的小徒弟帶着警察衝了進來。
“師父,您沒事兒吧,都是我來晚了。”
身後的那些警察們看到了屍鬼,也是神情錯愕的不知道應該如何的應對,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我的小徒弟是怎麼和警察混到了一塊的。
因爲鐵門被打開了,空氣也流通開來,刺激的氣味也逐漸的變得稀薄起來,屍鬼的威脅也有一種減輕的感覺。
忽然屍鬼站了起來,頭上長滿了正在扭曲猙獰的毒蛇,一張開那張充滿了臭氣的嘴巴,裡面掛滿了正在蠕動的蛆蟲,而且還有一種類似於千足蟲的東西,不停地從屍鬼的鼻孔裡面鑽進去,又從屍鬼的嘴巴里面爬出來。
“智慧僵蟲。”我的小徒弟看到了那條詭異的蟲子,吃驚的喊了出來。
那些武裝的警察並不知道屍鬼的厲害,看到了屍鬼站了起來,要發動新的進攻,立刻從腰間取出來了手槍。
我心想這也算一回事,打爆了那個屍鬼的腦袋,他也就不那麼囂張了。
誰知道我是外行,警察也不怎麼地,不知道啥時候都改成了電槍了,收拾我這樣的老實人挺在道的,對付屍鬼科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屍鬼哪裡懼怕什麼電槍,一個鬼爪撲面,就將那些拿着電槍的警察打倒在地,“不好,你們不要動手,趕緊的後退,打不過他的。”
我的小徒弟警告着那些並不瞭解情況的警察們,可是爲時已晚,受到了重擊的警察有幾個已經倒了下去。
我心想壞了,他們都是常人,不像我至少有仙術護體,對付這些屍毒可以堅持很長的時間,只恐怕他們承受不住幾分鐘。
我的擔心果然沒錯,不出一袋煙的時間,那些被屍毒感染的小警員們,一個個的站了起來。
“我去,這麼快就起來了,快朝他們的腦袋開槍。”小徒弟喊道。
那些手裡拿着真搶的警察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會兒看着我的那個小徒弟,一會兒又轉頭看着那幾個剛剛起身,但是面目已經變得很醜陋的自己的同僚。
很顯然他們的思維已經很混亂了,不知道如何的來應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還特麼的等什麼,這是命令。”聽到了我的小徒弟居然喊出了這樣的話,我也是徹底的驚呆了,難道我的小徒弟也是和菜菜子一樣的臥底警探嗎?
那些有些錯愕的警察,聽到了小徒弟發出來的最後警告,開始將槍口對準了那幾個被屍毒感染的新的屍鬼。
隨着幾聲清脆的槍響,那幾名剛剛變成屍鬼的怨魂被送進了地府,小徒弟將滿腔的仇恨都集中到了那個罪大惡極的屍鬼身上。
“該死的僵蟲,看我不碾碎了你。”說話間,小徒弟將滿手的道符同時拋向了眼前的屍鬼。
隨着法術的顯現,屍鬼頭上的那些糾纏的蛇身立刻就變得僵硬起來,屍鬼的眼睛也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師父,你怎麼連這個也忘了,難道你不記得那些咒語了嗎?”
小徒弟看樣子是在教訓我了,埋怨我沒有將屍鬼制服,害的他失去了幾個同事。
不過這個時候我似乎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因爲我正在變成一個新的屍鬼,也就是說如果在沒有解藥的話,我就是一個更加厲害的,會仙術的屍鬼。
“師父你……”小徒弟不知道應該如何的面對我,下意識的將黑洞洞的槍口放在了我的額頭前。
“師父,如果您真的變成了屍鬼,那就對不起了,我不能讓您變成那個鬼東西,我想您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那個鬼樣子。”
我心裡說話了,你媽了蛋的,師父我卻是是不想變成那個樣子,但是也不想死啊,還沒有找到可以解酒的方法,你就要迫不及待的槍斃了師父,真的是欺師滅祖啊。
可是這個時候我已經說不出來話來了,屍毒的毒素已經擴散到了嗓子了,距離大腦就差那麼一步了。
“師兄,你忘了師爺說過的,智慧僵蟲啊。”
也不知道小司機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提醒着那個有些鑽死牛角尖的師弟。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說話間一斧子就撬開了那個屍鬼的頭顱,從滿是蛆蟲的裡面找到了看樣子已經奄奄一息的僵蟲。
“對不住了師父,吃了它。”
我看着那條佈滿數十條腿,並且帶着倒刺的僵蟲,真有心想變成屍鬼算了,但是那小子真特麼的不是東西,用電槍對準了我的肚子就是一通電擊。
疼得我奧的一聲,就張大了嘴巴,不由分說的就將僵蟲塞進了我的嘴巴里面:“老有營養了,師父你會感激我的。”
那條僵蟲一進了我的嘴裡,就被我的體溫融化了,隨即溶解到了我的全身,屍毒也順勢被化解了。
原來這小子早就是警察了,一直都跟隨者菜菜子暗中調查着這期案件,我們將屍鬼放到了審訊間。
警察署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很快腐爛的屍鬼,捂着鼻子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升官都相出來了毛病了,這就是你所說的兇手嗎?”
小徒弟看樣子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將僵蟲就是給我嘴裡的那條,只放了一半兒,剩下的那半兒塞進了屍鬼的鼻孔裡面,撤去了封印。
很快的屍鬼又會說話了,我也算是開了眼了,徒弟給師父上了一課,“長官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
別說是署長了,就是我也跟着吃驚不已,沒想到這小子知道的那麼多。
“你怎麼混進來的?”
屍鬼乖乖的坐在我畫的一個圓圈裡面,外面用咒語封印上了,他就是插翅也難飛出去。
“我是被你們的內應接進來的。”
什麼?內應?
署長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這裡也混進來了屍鬼的無間道?誰是內鬼,說。”
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難不成在警察的隊伍裡面,鬼還不在少數,就像是我的這個小徒弟一樣,真的是人中有鬼,鬼中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