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我相信我絕對想不到會有一天打給他電話。
當撥通他電話的時候,對方很快接起來了。
“喂,誰呀?有什麼事情啊?”對方不鹹不淡地說。
“是我。”
“原來是你啊,好久沒聯繫了都快聽不出來是你啊,聽你的語氣似乎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麻煩事情呢?”對方的語氣不再是不鹹不淡了,輕笑着說道。
“是遇到了點麻煩事,你來是不來?”我問到。
“來是來,不過哥們你主動能來打我電話真是難得啊!”對方說道。
“你來了就好,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沒等對方說話,直接報了地點就掛了電話。
作爲對方多年的同窗情誼和舍友關係,我相信沒有誰比我更瞭解對方,對方正是我唯一能互相扶持共患難的兄弟死黨劉平爾。
他名字雖然咋一聽是普通了點,據說是他父母翻了不少次字典才取的,爲此我沒少取笑他,翻了這麼多次字典結果取出平爾,聽起來怎麼這麼像萍兒那般小家子氣兒的名字呢。
雖然劉平爾的名字喜感了點,事實上他爲了鬼怪之事沒少折騰我。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相信我絕對沒想打給劉平爾的電話,主要原因在於他有不得不說的特殊能力,爲此我沒少吃苦頭。
原來劉平爾一生下來就具備了一雙陰陽眼,從小到大沒少跟鬼怪交流,據說他小時候常常分不清人和鬼怪的區別,經常見此就打招呼,慢慢地身邊的小朋友都害怕了,常常爲此疏遠他,直至他遇見我。
當時我剛剛搬來城市,正是七歲那年,而且特別膽大,不曉得什麼叫害怕,總跟劉平爾常在一起玩並沒有什麼芥蒂,就算見到劉平爾在跟空氣說話都會認爲他在練習表演,因爲在我看來,他演得基本很不錯。
後來劉平爾跟我解釋的時候,我表示並不相信,就一直當他開玩笑逗我玩來着。
就這樣我們從小時候玩在一起了,直到畢業劉平爾隨着他家人搬離了城市到了外市定居下來,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久而久之,就這樣慢慢地聯繫少了。
儘管劉平爾生來帶有陰陽眼,我雖然知曉了點,當時我秉持着沒見過就是不存在的觀念,堅定着無神論者,對劉平爾的說法基本沒啥相信。
可僅僅是因爲不願相信,我因而沒少吃苦頭。
比如我和劉平爾約好去網吧一起來打遊戲的時候,等我來到網吧的時候,劉平爾已經等在那兒了,當時我是熟客了,劉平爾還是第一次來的。
好吧,他確實是硬被我拉來的,儘管他並不太喜歡人多熱鬧的環境,可劉平爾來的時候硬咬定說這兒風水不好,容易出血光之災,結果惹火了老闆,把我們轟跑了。
讓我更加沒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我們離開的時候,網吧突然起了一場煤氣中毒事故,當時很多人都在通宵並沒什麼人注意,等發現已經晚了,事後我和劉平爾被警察傳訊回話了,差點被當成嫌疑犯來着,幸而最後證明清白了。
不止這件事,高中的時候,我意外得到一封情書,劉平爾看了一眼並說這不是好事,叫我萬事小心,當時我被興奮衝昏了頭腦自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裡。
就算沒被衝昏頭腦又怎樣,我怎麼會如此留意這句話,等我來的時候,正如劉平爾所言,那女孩子約我來此的時候,她長得還算清秀,突然我隱約感覺到了一股寒氣,身子一陣發冷。
回頭看女孩子的時候,險些嚇了我一跳,只見女孩子臉上已經成了青灰色的面容,看起來那麼嚇人,後來我怎麼失去意識我不知道,醒來後已經在醫院了,我後來知道女孩子在我來之前早已自殺身亡了。
雖然聽起來很離奇,但劉平爾跟我說女孩子當時已被厲鬼糾纏上了,之所以被纏上只不過是被當成替死鬼來的,是絕對惹不起的,我能命大已經萬事了。
後來我慢慢就淡忘了些事情,直至我和劉平爾在念同一所大學的時候,剛好還是同住在一所宿舍,劉平爾開玩笑地說我們真是有緣,不管在哪兩人總是沒離開一步,我才一想起來,原來這麼多年我都沒注意過。
但是劉平爾每次跟我說我身邊有不好東西的時候,我總有種一陣陰冷感覺來了,背後好像有什麼人看着自己,弄得我感覺非常不舒服。
劉平爾不斷地跟我說我體質非常特殊,容易招來鬼怪之類,我想了想似乎身邊並沒有什麼奇怪事情發生,於是便置若罔聞了。
劉平爾見我不信,就沒加多說,告訴我以後我有需要的話就跟他說一聲,並且留下了聯繫電話,然後第二天他跟隨家人搬離了城市。
久而久之,我們基本就很少聯繫了,而且我幾乎沒怎麼碰上奇怪的事情,直到工地翻出棺槨的那一天,我的生活纔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終我不得不撥通了劉平爾的電話。
等我接到劉平爾電話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已經來到城市了,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於是我便搭了一輛出租車來接他。
由於離火車站還有一段距離,而且路況並不怎麼太好,隨着出租車的顛簸,我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了,後來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一陣顫動把我弄醒了,我睜開了下眼,結果眼前的場景猛然讓我的意識清醒了一大半。
只見前面出現一座石橋,旁邊立着一塊有半層樓高的大石頭,更可怕的是大石頭並不是普通石頭該有的青黑顏色,它是血紅色的,紅得那麼可怕,就好像一頭野獸張開血盆大口似的!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橋下居然流着黑紅黑紅的河水,我隱約地聽到了河水裡傳來一陣悲鳴的聲音,那樣淒厲,那樣尖厲,這番詭異的場景讓我呆愣了好久。
當我的手觸及到車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自己還身在出租車上,而且還是爲了接自己的朋友而來。
我忍不住轉頭看了下,結果更讓我吃驚的是駕駛座上早已不見人影了,而沒人操縱的車子居然還能向前走着,我顧不上想着司機去哪兒了,看了眼時間,表上赫然顯示着“4:44”!一分不差一秒不少!
我知道火車站雖然遠了點,但不至於遠得離譜,算下來時間怎麼也得該一小時到了,斷不該是長達六小時多的路程。
可時間都遲到六小時多了,怎麼會沒聽到劉平爾的電話來呢?我打開了手機,一長串的通話記錄讓我知道自己可能遇到更加麻煩的事情了,一長串的通話記錄大部分是劉平爾的電話,還有淳于姍姍的十幾個電話。
看她最後的通話時間估計是劉平爾發現不對勁後通知了淳于姍姍,可我爲什麼就沒聽到他們電話來呢?這個原因我大概隱約有明白了,這輛出租車有問題!
但是等我發現出租車什麼時候停下來了我卻不知道,而且還穩穩地停在了一座石橋橋頭旁,旁邊的血紅大石頭近在眼前讓我有點發毛。
因爲大石頭本身卻不是紅色的,大石頭上正在“嘩嘩”地流着血紅的水,而大石頭頂上隱約可見到趴着一道人影兒……
我轉頭看了一下原本還空着的駕駛座,結果不看還好,一看更讓我心膽俱裂,駕駛座上出現了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但卻不是我剛上來所見到的司機,正是我之前曾經遇到過早已死去的詭異司機。
他的臉上皮膚早已腐敗得厲害,血早已流盡了,只剩一堆灰白帶着綠水的腐肉,稀拉拉地下垂着,嘴脣已經爛的幾乎都要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正空洞洞地望着我,顯得十分駭人!
我動了,司機腐屍也跟着動了,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咯嗒咯嗒……”的聲音,聽起來更讓人怵得慌,儘管我知道回頭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我還是回過頭來了。
只見一個滿臉血的女性腐屍在望着前面,顯然是剛腐敗不久,她的手臂由於長時間僵硬的原因正咯嗒咯嗒地向前伸出來,車裡突然多出兩具腐屍,讓我驚懼不已。
我正要打開車門欲要逃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車把早已被鎖住了,不管怎麼扭就是打不開!忽然車子一動,猛然向橋頭對面衝來,旁邊的司機腐屍卻向我撲來……
“小夥子,小夥子,醒醒,到了!”耳旁傳來一個聲音,讓我瞬間清醒過來了,發現自己已經在車裡了,而車子已經到達了火車站,火車站頂上的霓虹燈正在閃耀着,大門口人們紛紛出來了,劉平爾早已等在這兒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時間是22:56分,來得還不算太遲,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翻開了通話記錄,結果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通話記錄早已空空如也。
難道剛纔發生的一切,原來竟是個夢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