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喪屍圍城了,所有人都出不去了,那兩兄妹身上拿着的東西就是招來喪屍的!”許老爺子疾聲厲色的對那當兵的說道。 當兵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我的手,還推了我一個踉蹌,癲狂的朝老爺子過去,也不顧老爺子的槍抵在他的額頭上,神色十分癲狂,發不出聲音的嘴巴開開合合的,彷彿是在說:“你說謊!不可能!”
我突然就有一種感覺,這廝是不是給人利用了?
“這人怎麼了突然發瘋!二百愣着做什麼!快來幫忙啊!”破小孩朝我叫了一嗓子,我慢半拍的上前去,拉住發瘋了揪住了許老爺子衣領的男人,那男人被我禁錮住了腰間,沒辦法向前去,我感覺也很吃力,他的力氣特別大。
徐許老爺子被捏的脖子都發紅了,卻依然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甚至還啞着嗓子說道:“你是被騙了。”
應該慶幸這人還是有點腦子的,漸漸鬆開了許老爺子,頹喪的垂下了手來,一雙黑色的眼睛裡沒有了半點光芒。
良久他才搖搖頭,,沒有皺起,伸手拍打了一下我的手,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抓着對方的褲腰帶不撒手。我立刻鬆了手。
這當兵的沒辦法說話,行動力卻一點也不遜色,一腳踹開了宅子的門,我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哪點,不過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是要帶我們去找人了。
果不其然,當兵的走了進去,帶我們到了客廳,客廳裡供奉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他伸手去扭那東西的身子,左邊三圈,右邊兩圈,又三圈半。
“我操!”破小孩驚叫了一聲,腳下一空,摔了下去,我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拉住破小孩,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最近過的滋潤了竟然重了不少,我被他拽了一下,也沒有站穩,摔進了突然出現的口子裡,一直跌跌撞撞的滾了下去,滾得我渾身發疼。
“我的娘誒,二白你可快起吧,把我壓斷氣兒了……”趙宇峰氣若游絲的叫了一聲,我才記得我和他一塊摔下來了,還給我墊底了。
“剛剛撞懵神了,沒注意。”我急忙爬起來,順帶伸手把他拉起來。
“薛小子,下面怎麼樣?”上邊突然傳來了許老爺子的聲音,我往上看了一眼,發現這是個無比滑溜的斜坡,從上邊下來就像小時候滑滑梯似得。
“沒多高。”我應了一聲,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掃描眼不知道甩哪裡去了,現在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問問那當兵的,這什麼地方。”我又叫了一聲,沒想到這當兵的竟然直接下來了。
他冷着一張臉,從我腳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神色和剛剛那樣子截然不同,我彷彿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仇恨——好吧開玩笑的,能看到什麼鬼的都是小說裡說的。總而言之,這人和剛剛感覺很不一樣,這是顯而易見的。
當兵的在前面帶路,許老爺子也滑了下來,我轉頭的時候剛好看見他抱着槍兩腳朝上下來,我在腦海中忍不住想起一個畫面——一隻烏龜被翻過來了,然後翻不回去四腳朝天蹬的場景……
我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不過一想到很可能會被帶着掃描眼的許老爺子看見,於是立刻收斂了笑,小跑過去,“沒事吧?許爺爺?”我急忙伸手將許老爺子拉起來,許老爺子抓住我的手狠狠一捏……
好吧,他剛剛應該是瞧見我笑了,所以是在報復。
我認命的被他捏的我的手生疼,接着跟在他身後。
把這一些都看見眼底的破小孩幸災樂禍的湊過來,“二白,你不知道你剛剛那樣子特別好笑,臉都扭曲了。”
我有時候真想撕爛這廝的嘴,要不是需要維持我大好青年的形象,我早就這樣幹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和這破小孩呆一塊久了什麼習性都沾染上了,一點都不好。
我撇撇嘴,“你戴着掃描眼,幫我看看我的掉哪裡去了。”話剛說完,就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我震驚的看向破小孩的腳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是我想,應該是被他一腳踩碎了。
“不好意啊二白,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麼就從你嘴裡聽見笑聲了呢?
“別廢話,快跟上。”大約是見我們落後了,許老爺子朝我們叫了一聲,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了,拉着破小孩跌跌撞撞的跟上去。
這段路走了一陣,我們被當兵的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在哪裡拉開了什麼,反正“滋啦——”一聲,電流轉了一週,這個地方就亮起了燈來。我眯了眯眼睛,看向四周,竟然是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四周都鑲嵌着銀白色的畫面的不鏽鋼,難怪我剛剛走路滑溜溜的。當兵的伸手指了指正中央,有一個封存在營養液裡面的銀白色箱子,這箱子就是我們今天送了那女人回來,她裝着試劑的箱子無疑了。
“他們沒有帶走這玩意?”我疑惑的問了一句。許老爺子冷笑了一聲,“都不用活命了?”我被許老爺子實力嘲諷了一劑,憋得難受,也不說話了。許老爺子倒是沒有繼續毒舌我,走過去看了看四周,敲擊着那玻璃壁,裡面的營養液晃動了一下。
“怎麼樣?拿出來嗎?”破小孩舉起槍托,用眼神詢問許老爺子。
我倒是看着那當兵的,發現他的拳頭拽得死死的。
“先考慮一下,這試劑周圍有這種營養液封存,有味道也能減淡一些,招惹不來很多喪屍纔對……等一下,試劑有兩支,是不是他們拿走了一支?”許老爺子老鷹一般的眼睛看向當兵的。當兵的點頭,指了指試劑,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說那試劑是你的?”破小孩擡着下巴看當兵的。
“你的智商沒救了,是不是你把其中一支試劑留下來當做交換了?”我捋一捋,也能捋清楚了。
當兵的點頭,又伸手指了指頂上,比劃出一個圈來,接着指向泡在營養液裡面的試劑。
這會我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別光鄙視我的智商啊二白,你倒是解釋解釋這人說什麼啊。”破小孩十分記仇,逮着機會立刻揶揄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感覺他也不在意。
大約是見我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直接上前奪過了破小孩的槍,這人還是很厲害的,趙宇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將槍搶過去了。
當兵的拿着槍,狠狠一下,就擊碎了那個充滿了營養液的管子,銀白色的箱子隨着營養液和碎玻璃一塊流淌了出來,他上前去拿起箱子,看我我們一眼,竟然直接將箱子塞我手上。我只覺得一陣黏糊糊的,就被糊了一手營養液。
“他應該是想讓我們帶着試劑走。”許老爺子走了過來,沉聲說道。
“媽的智障啊,那喪屍就是衝着這試劑來的,我們還帶着走,要不要命了!”破小孩大叫一聲,伸手就要搶走我手裡的箱子,我腦海中翻了翻,突然就想明白了。
“那兩兄妹,是想要這一城人都死啊。”
我的話一出,那當兵的臉明顯扭曲了一陣,他不安的瞥過臉去。倒是趙宇峰不明白我什麼意思,皺着眉頭問我:“二白,要這一城人死什麼意思?”
我順了順思緒,回答道:“你想,喪屍最先想要的是試劑,大部分被引過來到城裡來,要塞裡面的人多的不能再多了,聞到人肉味兒了,喪屍還能走得動道?肯定先填飽肚子是不是?所以帶着試劑走的那兩兄妹一定也能有驚無險的撤離……”
聽了我的話,趙宇峰的臉也白了,“娘了個嬉皮的,這西裝狗就是想要我們做釣餌!”
“他們應該也是走的急,才除此下策的。很可能是回到了這裡有給試劑配了什麼,才引來喪屍的。你看看,我們護送那妮子回來的時候,也沒見這試劑引來什麼喪屍對不對?”許老爺子想法更周全一些,我想了想也跟着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趙宇峰問道。
“沿着那兩兄妹的後路走,我們就能活。”許老爺子回答道。
這也真是我想說的。
我們正準備問當兵的那兩兄妹往哪裡走的時候,我脖子上突然就一片冰寒,雙手被人死死鉗制住,能做到這些的只有剛剛一直在我身後的當兵的。
“你別亂來!刀子可不長眼睛!”破小孩着急的揮手,我知道架在我脖子上的應該是一把刀。
“你想做什麼”許老爺子問他。
我背對着他也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只能聽見他加重了的呼吸,僅此而已。
對面的許老爺子和破小孩兩個沉吟了一下,都點了頭。
“好,我們答應你。”
喂,我還沒同意呢,你們同意了什麼?!
只見破小孩和許老爺子往回走去,我也被下挾持住往外走,“你究竟讓他們做什麼?”我心底泛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他不能說話,也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個勁的把我往前推,我們原路返回,艱難的上了那個陡坡之後,回到了客廳。
當兵的上來之後就把我用他皮帶給綁住了,我沒辦法動彈,像牛一樣被他牽着走,身前得銀色盒子膈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