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魄歸位。 ”後面拉的很長,有點像是唱戲一樣咿咿呀呀的,周俊呆愣愣的魂魄歸位了之後我又另外給了一包符紙灰三兒,讓三兒開了給周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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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坐在周俊的旁邊,看着外面的天,剛剛還是豔陽高照的呢,現在不知道哪裡吹來了一大片的烏雲,黑壓壓醞釀着一場大雨,也不知道雙生到哪裡了……
“你娘呢?”我進來的時候沒見到三兒的媽媽,以她剛剛的那副愛子心切的樣子來看,這會應該是在的纔對啊。
三兒苦笑,“她剛剛哭暈厥過去了,現在在裡屋。”我恍然大悟,然後不說話了。周俊很快就醒過來了,開始畏寒發熱,丟魂了找回來多少都在外面沾染一些不好的東西的。
燒了一場就好了。
“他要發高燒了,不過這不是病毒引發的,我給你的符紙灰和着溫水再給他喝,一個小時喝一次,喝五次,今晚就好利索了。”而且他那可憐的小魂魄也能安穩一些。
三兒照做,我沒事幹就只好坐在屋檐下看天。隱約有雷電在閃過,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下雨。雖然到了中秋,但是還有有夏天的尾巴的,總是喜歡下雨。
我擔心雙生過來被雨淋溼,於是想打電話問他到了哪裡了,我好去接送。拿出手機來打過去,對方卻是沒有接通,我估計是信號不好。
把手機掛斷了之後,天空開始“啪嗒”下來一滴雨水,接着就好像是預兆似得,黃豆大的雨水越來越多,然後就好像天漏了一樣,一場大雨說下就下。
我托腮看着院子裡面的兩個水缸,他們沒有把水缸給蓋起來,所以水缸上的水飛濺得到處都是。我們院子也有一口水缸,下雨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小店長,你往裡面坐吧,待會濺溼你的衣服了。”三兒對我說。
“我想再看一陣子。”每次下雨人都特別的惆悵,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問題影響到了心情。
三兒見我坐在,她也跟着拉一張椅子在旁邊坐着,不時看着手錶,估計是掐着點給她弟弟喝符紙灰的水呢。
“小店長去孫師傅的家有見到孫師傅的女兒嗎?”三兒大約是見沒什麼話說有點尷尬,於是找了一個話題。
“我沒見到她,但是我聽見她哭了,聽聲音挺嫩呼的,估計年紀不大吧?”我看向三兒,三兒點點頭,“七八歲這樣。她兩歲多的時候我還見到過,特別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但是過了三歲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過門了,說是生了瘡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去看醫生嗎?”我問三兒,三兒笑了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那女娃的爸媽。”說的也是,不是自己家的小孩也沒處去管。
我們兩個沒啥話說,我沒事幹就用手機玩遊戲,玩着玩着,手機就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雙生的,我馬上就接通了
“到哪兒了?”我問雙生。
“在你說的路口,下了很大的雨。”他的聲音摻雜着少許的雜音,雨太大聲了,偏偏這廝說話不大聲,我聽不見他說話就很心煩,一心煩我就想發脾氣。
“你在路口等我,我聽不見你說話,掛了。”我還是認識路的,因爲我的記性還不錯。“三兒,傘在哪裡?我去接個人。”我問三兒,三兒剛剛給她弟弟灌了一碗符紙水,周俊好像晃晃悠悠的要醒過來了一樣。
“這裡。”三兒也沒有問我要接誰過來,“下雨路滑,你自己小心點。我要照顧弟弟就不出去了。”我也沒打算讓她出去來着,不然我也不會問她要傘。
三兒家的傘意外的大把,我扛着傘出去,覺得有點沉,但是我撐一把傘的力氣還是有的。扛着傘走出去,雨水打在傘面上“嗶嗶啵啵”的就跟炒豆子似得。
我朝着那天三兒給我帶路進來的路走,都是小路的多,沒走一會我的小腿都沾滿了水了,還好我比較聰明,一早就把褲腿給挽起來了,腳上穿着的還是周俊的拖鞋。
就是拖鞋走路也要小心一點就是了,不然甩得到處都是。
因爲比較熟這段路,所以走的比較快一些,走着走着就到了地方了,路口看見一個比我高的身影站在雨簾裡面,遠遠看着是很模糊的看不真切的,但是湊近一些就能看清楚了。
“雙生!”我叫了一聲,雙生才轉託看着我,立刻小跑過來,鑽進了傘裡面,整個人就水裡撈起來似得,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沒事吧?”
我嘿嘿一笑,“沒事沒事。宅子現在誰看啊?”也不是說非得看着老宅子不可,但是薛凜傑這傢伙說了,老宅子要一直守着的。我現在想想,會不會就是這傢伙的圈套。
我們守着宅子就不能去逮他了他就能風流瀟灑了。
“我來的時候見到警車進來了。”雙生指了指地上的車轍,我的眉頭一挑,心說還是有人報警了。我雖然不是多厲害的人,但是我知道馬哥女人一定不是正常死亡的。
那麼大量的怨氣光是看着都很可怕了。
“先不說這些,到周俊的家裡換一套衣服再說。”既然有警察捲進來了,估計不會有我什麼事情了,不知道及今天能不能搭車回去,我總覺得我留在這裡沒什麼好事。
回到了三兒的家裡的時候周俊已經醒了,見到我回來了朝着咧嘴一笑,“你去哪兒了?誒,這不是你哥哥嗎?”我看這傢伙恢復的不錯,心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他過來接我,現在有車可以回去嗎?”我問三兒,三兒皺着眉頭,“週六不是趕圩日所以很少會有車子的,況且還下着大雨,今天出去估計很難搭車。”
我一向要是難搭車的話估計也走不成了。“雙生,你先換了我的衣服吧。”我翻了一下我的揹包拿了衣服出去遞過去給他。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在我的指引下走到了衛生間。
“說起來你和你哥哥一點都不像。你哥哥長得可比你帥多了,而且眼睛的顏色好淺。”周俊裹着被子抖了一下,三兒見狀上手把窗戶拉回來了一些。
“你病好倒是多話,餓不餓?”我問周俊,周俊臉都快皺成一團了,“餓啊我去,姐,我想吃雞腿,咱們家還有嗎?”周俊問三兒,三兒點點頭,“還有兩個。”
“太棒了!”周俊登時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屁顛屁顛的就滾下了牀去,穿上拖鞋就朝着客廳去。我也跟着去,肚子有點餓。
雙生換好了衣服之後我讓他也吃點東西。粥是熱過的,秋雨還是很冷的,喝一碗粥下去感覺胃都熨帖了。
周俊剛盛好粥,夾着雞腿到自己的碗裡就要吃,我立馬大叫一聲:“慢着!”周俊停下來了,一臉懵逼的看着我,“怎麼了?”
“你生病還沒好不能吃雞。所以雞腿我幫你解決了。”周俊眼睜睜的就看着我從他的碗裡把雞腿給夾了過去。
“姐,我不能吃雞腿嗎?”周俊可憐巴巴的看着三兒,三兒鄭重的點頭,周俊瞬間就萎了,看着的我吃着噴香的雞腿,然後惡狠狠的吃着豬肉。
我看他那惡狠狠的模樣樂呵的很,根本就不在乎他殺人一樣的目光。
準備到三點的時候,雨慢慢的就停了,周媽媽也醒過來了,見到兒子醒了之後對我那叫一個千恩萬謝,不過周俊本人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對於他來說就像是睡了一覺。
周俊實在是好奇爲什麼他姐姐他媽媽對我的態度變得那麼恭敬來着,我沒說話,笑得意味深長的看着周俊,周媽媽罵了一句周俊:“問那麼多做什麼!”
周俊吐了吐舌頭,過來又纏着我問我我和他娘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了。我看見這傢伙現在生龍活虎的就想打擊一下他,於是嘆了一口氣,“你媽媽說你太調皮了,說送給我當長工呢。”
周俊一愣,“長工?你又不是地主!”
“但是我是地主家的兒子啊,你都不知道我多有錢,我有一個老宅子呢。”我拍了拍單薄的胸膛,“是不是看見我就覺得爲一身的貴氣?”
周俊一副你是傻逼吧的表情看着我,我看着真欠揍,剛剛就應該當着他的面把兩個雞腿都吃掉的,我這樣的打擊他竟然不爲所動。
就在我想着要用什麼辦法繼續打擊他的時候,周俊家大門被敲了一下,我們不約而同的朝着門的方向看過去,幾個穿着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喲呵,其中竟然還有熟人。
“啊,是你啊阿白!”女警官丁思雨,還有那個欠揍的好像別人欠他十萬八千的劉隊劉長峰。沒想到這樣也能遇上,真是猿糞啊。
“中秋快樂,警察同志們。”我對他們幾個人說。
“走哪兒都能碰上你。”劉長峰抽着煙了,沒好氣的對我說。怪我咯,以爲我想見到你嗎?我攤攤手,表示十分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