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柳懿德這樣的禪師來說,幻覺根本就沒有任何任何威懾力。
要知道,禪師本身就是和各種幻覺打交道的存在,禪師在修煉過程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這些幻覺對普通驅魔師來說可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障礙,但是對禪師來說,幻覺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禪師不爲幻覺所動,那幻覺即便想要撼動禪師也不可能。
畢竟禪師從小便是在磨鍊自己的定力,只有定力提升到了一定水平之後纔有資格稱爲禪師,柳懿德等人既然身爲禪師,對幻覺可以說再熟悉不過,雖然此時出現的幻覺讓薛少白和青衣女子覺得棘手,但是在那柳懿德等人看來,這般幻覺,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以,在看到那巨浪朝衆人席捲過來的時候,柳懿德等人連真氣也沒有催動在,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那巨浪放在眼裡的樣子。
看到柳懿德等人的表現,薛少白實在有點無語。
這幻覺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不能小看的力量,要知道,自己可不是那禪師,對定力的磨練也不過隨波逐流,從來也沒有主動努力的磨鍊過自己的定力,在這種情況下,定力想要提高也根本沒有可能。
而在沒有定力的情況下,一旦被那幻覺席捲到,到時候,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苦笑之中,直接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將體內真氣催動到極致,眼看那巨浪就要席捲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眼神也立刻變得更加冷靜起來。
薛少白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千萬不可以慌張,否則的話,一旦在那幻覺之中露出破綻,到時候,自己可能直接就會被那幻覺秒殺。
意識到這一點,那薛少白豈能不認真?
“也不知道這幻覺的威力如何,是否和真正的大浪一樣,能夠直接將我吹走還是怎麼回事。”薛少白目光閃爍的說道。
說實話,那薛少白還是有些忌憚這大浪的威力,原因很簡單,自己現在的修爲實在太多淺薄,這大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萬一因爲自己實力不濟,死在那大浪之下的話,簡直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是以,此時的薛少白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是輕鬆,但實際上卻一直在堤防那大浪,生怕自己被這大浪直接秒殺。
“你也不用擔心,這畢竟也知道幻術而已,況且咱們現在都有堤防,就算這大浪席捲到我等身上,也絕對不可能撼動我等。”哪知道,此時的青衣女子居然開口安慰起了薛少白。
聽到這番話,薛少白實在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要知道,此時的他和青衣女子在這巨浪面前,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存在,若那青衣女子在禪師,聽到這番安慰,薛少白覺得還有一定道理,但是,最關鍵的是,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禪師,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區區一個普通驅魔師,在這幻術面前,居然還有空來安慰自己?對薛少白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諷刺,這件事,自然也從側面印證了那女人似乎根本沒有將薛少白放在眼裡。
畢竟若是這女人當真將薛少白放在眼裡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安慰自己的話來,想到這裡,薛少白的心情多少也有一些失望。
要知道,這女人和自己接觸的時間不短,要輸此地的空見法師等人對自己不甚瞭解還可以理解,但是,要說那女人也對自己沒有了解的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今這女人仍舊要提醒自己在巨浪之中小心一點,實在是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想到這裡,薛少白的心情自然有些複雜。
不過,轉念一想,這女人如今說這麼一番話,也不過只是關心自己,自己又何必要當真,傷了這女人一片赤城之心?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神色略微緩和了一點。
而就在那薛少白沉吟的時間,便看到那巨浪已經距離幾人不過咫尺的距離,這一幕,讓在場幾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而就在那巨浪接近的時候,卻看到以柳懿德爲首的衆人臉色忽然低沉了幾分,尤其是那柳懿德,更是目光閃爍的說道:“不對啊大哥,這幻術好像有問題!”
“你也察覺到了?”空見法師此時也是一臉的思索,似乎是發現了了不起的問題,讓幾人的面色都出現了變化。
聽到空見法師的話,那柳懿德表情頓時便認真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連大哥你也察覺到了這巨浪有問題。這巨浪好像不僅是幻術那麼簡單。”
“不錯,我在這巨浪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神識,也就是說,這巨浪之中很有可能蘊含了那婆羅門人的神念!”空見法師點頭說道。
“你的意思的是,這傢伙是跟咱們玩虛招?明明打算用神識來對付我們,卻要升起這巨浪,其目的就是爲了吸引我們的目光?”柳懿德皺眉,目光閃爍的猜測道。
“原本我也以爲這不過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那巨浪之中根本不可能有神念,但是,既然現在聽到你這麼說,我可以肯定,那傢伙絕對是在和我們玩避實擊虛的這一招!”空見法師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也就是說,那巨浪咱們現在根本就不能輕視?”柳懿德試探性的問道。
空見法師點點頭,說道:“不錯,咱們現在若是試探的話,恐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所以咱們現在千萬不要試探,最好是催動真氣,稍微防禦一下,免得最後栽在那巨浪之中,若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咱們再來後悔,可什麼都來不及了。”
柳懿德並未質疑這番話的道理,畢竟那空見法師無論修爲還是閱歷都遠超自己,既然那空見法師已經做出了提醒,肯定是發現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自己仍然大意的話,最後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是連後悔也沒有資格的。
如今幾人好不容易纔從那封印之中脫身,眼前便能離開殺降坑,回到天竺,若是就這麼死在半路上的話,無論任何一個人,也絕對不會甘心。
想到這裡,便看到柳懿德點頭,旋即二話不說,同樣是催動了體內真氣,目光凝重的盯着那衝幾人衝擊過來的巨浪。
原本那空見法師等人仗着自己是禪師的身份,從修煉之初便已經開始接觸幻覺,心中多少有些不將那幻術放在眼裡,但是,等到衆人意識到這幻覺之中有問題的時候,終於是開始認真起來,直接便催動了體內真氣,升起各色霞光,涌動在身邊周圍,用來抵擋那漸漸接近衆人的巨浪。
實際上,這幾人一點也沒有看錯,那巨浪果然是有問題。
如今巨浪距離幾人比較遠,這種問題還沒有凸現出來,但是,隨着巨浪的接近,一絲絲淡淡的神念開始涌入幾人的體內,頓時之間,便讓柳懿德等人的面色微微一變。
“這居然之中果然是蘊含了神識,那傢伙果然是沒有安好心,居然打算用神識來對付我們!”柳懿德說道,眼中劃過了一絲陰冷,只覺得那婆羅門的人的實在太陰險,若是明刀明槍的來對付幾人,他未必可以在幾人手中討到什麼好處,但是,用這種陰險的方式,一旦幾人稍微疏忽一點,必然會栽在這傢伙的手裡。
想到這裡,那柳懿德豈能不鄙視這婆羅門人的態度?
當然,對柳懿德這些禪師來說,既然如今已經發現了巨浪之中的神念,並且已經提前做出了防禦,那神唸的威力雖然不可小覷,但因爲提前有了應對,這神念想要傷害到幾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柳懿德扔等人可以不將那神念放在眼裡,但是,此時的薛少白哪裡敢不將這神念放在眼裡?他畢竟只是一個初級驅魔師,對於神念,別說掌握了,就算是瞭解也乏善可陳,在這種情況下,面對突然涌來的神念,若是沒有絲毫的不適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並且,一旁的青衣女子也非常清楚這一點,知道那薛少白僅僅只是一個初級驅魔師,要抵擋這神念只怕非常吃力,不得已,便看到青衣女子直接催動了體內的真氣,嗡的一聲,那真氣飛出,直接便覆蓋到了薛少白的身體之上,使得那原本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的薛少白此時直接便鎮定了下來。
而此時的薛少白看到那青衣女子毫不猶豫的催動真氣來保護自己,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卻稍稍有些感激那青衣女子,畢竟這女人之前爲了催動傳送符,已經消耗了很多真氣,此時的她,體內的真氣並不比自己多出多少,在這種情況下,這女人只怕用真氣來保護自己也稍稍有些困難,卻還要催動真氣來保護自己,這一點,實在是讓薛少白的感動。
當然,此時的女子實在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行爲居然會引起薛少白這麼大的反應,若是早知道這一點的話,那女子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讓薛少白直接就洞悉到自己的用意。
當然,雖然此時薛少白已經覺察到了女子對子的關心,但是現在巨浪襲來,那薛少白也沒有時間向女子表示自己的感激,只是默默的看了女子一眼,心中暗暗將女子的幫助記了下來。
而那女子也並非是什麼矯情的人,雖然自己出手之後,薛少白沒有任何表示,但是這女人的態度仍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並沒有因爲薛少白的冷漠而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