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壞了的警督還沒有跑回去,就在路上做出了決定,命令取消了對於蘇爺爺遺體的所謂的‘科研’,允許蘇爺爺的家人前去領取屍體進行火化。
於是蘇爺爺的遺體也就順利的辦理了火化證,準備第二天開始火化。
得到了消息的山伯第一個就通知了我,“小白,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也許是好事吧,畢竟蘇爺爺可以入土爲安了,不再經受這些折騰了。”因爲我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所以感到了很放心的說道。
可是因爲我的身份的特殊性,那天我還是不能夠出席在蘇爺爺的追悼會的儀式上面,因爲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與我爲敵,我也不知道處於什麼目的。
這個按道理來講,都是蘇爺爺家裡的內部事宜,可不知道爲什麼幾乎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了我的事身上了。
特別是那個蘇家老三,一直在山伯那裡打聽我的下落,“大哥,小白那小子到底來不來啊?”
“不知道,估計不回來吧。”山伯很警惕的沒有說出我的下落來。
“爲啥啊?那小子不是對咱們家的小玉有意思嗎?”蘇文全不依不饒的糾纏着山伯。
沒想到聽到了這句話的小玉,卻變得勃然大怒起來,“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孃就是一輩子單身也不會和那種人來往的。”
“哎,這孩子這是怎麼了?”蘇文全被噎的臉紅脖子粗的。
山伯也滿臉的不高興,“小玉,這是你的三叔,怎麼可以這麼跟長輩說話呢?還不快給你三叔賠禮道歉。”
沒想到小玉反而是嗤之以鼻,“哈哈哈,三叔?他也配嗎?爹你不要被他的假面具矇蔽了眼睛。”
蘇文全一聽小玉這麼說,心裡就有些發毛了,眼睛不住的來回上下打量着四周的來人,“你,你這孩子說話,太離譜了,我不跟你說了。”
看着即將要脫身的蘇文全,小玉趕緊的喊住了,“我親愛的三叔,別走啊,話還沒說完呢?我爺爺沒有給你託夢嗎?”
當小玉的這句頗有殺傷力的話一出口,蘇文全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起來,並且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從腦門子上面滴落下來。
蘇文全不知道怎麼回答小玉的提問,只能是默不作聲的一個勁兒的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三叔,您很熱嗎?現在可是秋涼了,我覺得您應該多加件衣服纔是啊。”
我就喬裝改扮在一旁,看着蘇文全的那個窘相,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了,我冒着危險此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查出來蘇爺爺的死因,到底是齊爺爺乾的,還是蘇文全乾的,反正我已經知道了矛盾的焦點就是那個元青花的瓷瓶。
山伯也從蘇文全不正常的舉動裡面似乎看出來了什麼,“老三,你這是咋的了?難道你真的知道咱爹是咋死的?”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您就別問了,我啥也不清楚。”蘇文全明顯的在說謊,眼睛已經在告訴大家了。
正在說話間,小玉忽然從隨身攜帶的籃子裡面取出來了一件瓷瓶,我一看正是那個老妖逼我找的那個元青花的瓷瓶。
我知道那個東西的價值,心裡自然是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我真的擔心小玉不小心把這個瓷瓶給摔壞了。
“三叔,這就是你夢寐以求的爺爺沒有留給你的元青花瓷瓶吧。”小玉略微的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很輕蔑地看着蘇文全。
這可又是讓我沒想到的,這個小玉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本來和我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見識什麼的不可能比我更高啊。
我要不是捱了那頓臭揍,也根本不知道元青花的價值所在,可是小玉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件事情是我對小玉更加的感興趣了,實際上應該說對那個齊爺爺更加的感興趣了,要不是那個老傢伙告訴小玉的,並且指使小玉這麼做,她是定然不會這麼做的。
就看到蘇文全看見了那枚元青花的瓷瓶之後,眼睛立刻冒出了火,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不錯,就是這個東西,這可是屬於我的。”
山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玩意兒,奇怪的問道:“小玉,你哪裡弄來的這個瓷瓶,三叔爲啥說你拿他的。”
“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根本就不是三叔的,他只不過就是想用它賣錢罷了。”小玉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三叔?”
“沒錯兒,一點都沒錯,我娘被你們害死了,我只不過是拿走了我贏得的那份補償而已。”蘇文全說着就一把撲上來,想要從小玉的手裡奪走那枚元青花的瓷瓶。
若要是憑藉着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壯男子的搶奪,勝利的一方絕對的是蘇文全那一邊,可是我從那晚就知道了小玉的能耐了,所以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小玉一定是勝者。
急的山伯看着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爭奪着那枚瓷瓶,我慌忙攔住了山伯,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山伯也立刻認出了我,明白了我的意思。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只是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又遠離了矛盾的焦點,將目光鎖定在了那些圍觀的人羣之中。
可是我搜尋了整個人羣,奇了怪了齊爺爺卻不見了蹤影,上一次他還現身蘇爺爺的靈堂前,這次卻意外地沒有來,看來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已經被警方主意了。
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我一扭頭看到了那個價值連城的元青花瓷瓶被摔得粉碎,蘇文全一看完全的傻了眼,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似得,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靈堂。
小玉也是一臉茫然地看着那個破碎的瓷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爺爺,我沒有看管好你交給我的瓶瓶。”
哭聲是那樣的悽慘,令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爲之動容,只有秦奶奶面容冷峻的蹲下了身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其中的一塊碎瓷片。
秦奶奶徑直的擠過人羣,來到了我的身邊,“小白,蘇家老三可能出事了。”
我一臉詫異的看着秦奶奶,“什麼?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您還認得出我來?”我根本就不相信,我都男扮女裝了,秦奶奶居然還可以認出我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蘇文全一定是出事了,你趕緊的追出去看看他吧。”秦奶奶堅定的說道。
起初我還以爲蘇文全是因爲傷心過度,失去了那個價值連城的寶貝而心灰意冷的自暴自棄了呢,沒想到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卻看到早已經倒在了溝渠裡面的蘇文全。
那個時候,什麼也別說,就是先救人再說,可是當我前去準備把蘇文全從溝渠裡面打撈上來的時候,那股曾經我聞到過的香味再一次的撲面而來。
而且這一次還攙雜着一種更加離奇的味道,就好像是那股香氣和這種味道摻和到了一起,氣味更加的濃烈。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嘰嘰嘰嘰’的聲響,一回頭,我的媽呀,順着溝渠黑壓壓的就壓過來了一大片的老鼠。
和上一次的吃人驚人的相似,因爲我沒有警戒,所以當我發現的時候,那羣老鼠已經迫在咫尺了,我也沒有了逃脫的機會了。
成千上萬的老鼠就這麼的撲了上來,我和蘇文全都淹沒在了老鼠羣裡面,不一會兒的工夫,那羣老鼠就將蘇文全啃食的乾乾淨淨,一根骨頭都沒有留下來。
而我卻安然無恙,似乎那羣老鼠根本就對我絲毫不感興趣,看來老鼠吃人並不是因爲他們餓了,而是因爲蘇文全身上的那股刺鼻的味道。
秦奶奶絕對的不是老鼠的主人,要是那樣想害死我的話,就沒有必要留下我了,看來幕後的兇手一定是想隱瞞什麼事情,爲了防止事情敗漏,殺人滅口了。
而這個蘇文全就成了悲慘的犧牲品了。
最讓我忌諱莫深的就是這樣的話做到了殺人於無形之中,就是做dna測試,也找不到老鼠屎了。
我忽然又想起來了,在老妖給我塞上了止血棉不久,就挖開了那個地窨子,然後我看到了那些幹活的人都捂着鼻子,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來一定是從那個地窨子裡面散發出來了另一種令人難聞的氣味,和小玉屋子裡面散發的那種香氣混合在了一起,就變成了可以召喚老鼠吃人的特效指令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這個樣子的,就是因爲我沒有味道,所以我的身體纔不會產生那種化學信息來供那羣老鼠的攻擊。
這樣的話,小玉也就難逃其咎了,她一定是一個知情者,而且秦奶奶爲什麼會在看了地下的瓷瓶之後,就立刻斷定蘇文全會出事呢?
我意識到了我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當我再一次的返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秦奶奶早已經不見了人影,地上只有那些破碎的瓷瓶殘渣。
我俯下身子,仔細的探查才發現,那些碎渣的形狀告訴我,這是一個贗品,雖然我不是什麼鑑寶大師,但是我知道元青花的底部是凹進去的,而這些都是平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