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圖口頭的快樂,什麼話都敢說,還真是那迎婭本色出演:“你是說茱莉?”不管那迎婭信不信,閒着沒事說說就當是笑話好了:“不用你擔心。”
“兔子不吃窩邊草,房先生對這件事還真是瞭解得足夠透徹。”那迎婭心裡有點小小的發酸,要是他敢做就試試。
房勵泓笑而不語,只是把她環得更緊:“能夠躺在海面上看日落,跟在山頂上看,絕對是兩個概念。”
“山頂人多,海面人少。”那迎婭覺得腰間有些癢癢的,低頭一看,房勵泓的手指有點不老實,撓啊撓的:“你的手能安分點?”
“行。”房勵泓點頭,換了個姿勢躺下,順手又把她撈到旁邊躺下:“這幾天都會很忙,你一個在家裡會悶壞的,今天當做是先來個預警。”
“忙那個兔子吃了窩邊草?”那迎婭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房勵泓轉過臉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那迎婭奮力推他,結果自己淪陷了,之後聽憑他處置。
“爹地,媽媽。”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兩個人,被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房勵泓黑着臉放開那迎婭:“又被他攪了。”
那迎婭滿臉潮紅,頭髮有點亂:“是你叫人把他接來的,又說他?”
“誰知道現在來。”被人看破了,房勵泓不好辯解別的,只能說是接人的人不夠機靈。擡手順了順那迎婭翹起的髮尾,靠在椅背上一副太爺的樣子。
房昱斯坐的小遊艇停靠在遊艇邊,等着被人抱上來:“爹地,媽媽,你們過二人世界,都不叫我來,太過分了。”
“已經把你接來了。”那迎婭看他戴着太陽鏡。不知道誰教的,跟房勵泓一樣,只是把衣服神馬的小了一號:“你不是去參加那些航模表演了,這麼快就完了?”
“什麼呀,都是假的東西。說是航模,還不如我自己動手做的。全是紙片片。”房昱斯一臉不屑:“我在家裡自己做的那具航模幸虧沒拿出去,要不肯定得獎。”
“謙虛點會讓你覺得失敗?”房勵泓翻了個身好像剛睡醒,那迎婭心裡笑個不停,玩深沉要不要這麼到位,是你兒子好吧。擺個譜有意思嗎?
“爹地,你醒了。”看來演技還不錯,至少房昱斯同學認爲他爹地一直在睡覺。因爲他的到來才醒了,要是摘下爹地的墨鏡,說不定能看清楚點:“不是我吵醒的吧?”
“你說呢?”房勵泓反問,後面的服務生端了三杯剛榨好的飲品過來。那迎婭只能盯着那杯專屬於她的紅棗茶發愣,至於房勵泓房昱斯父子兩個。很自覺拿了一杯沁出冰珠的冰飲大塊朵頤。
“爹地,我可以釣魚嗎?”房昱斯看到下面並排放着的釣竿:“南丫島的海鮮很不錯,要是能夠吃到新鮮的魚生,比在酒店吃到的肯定好多了。”
“隨便你。”剛纔房勵泓也這麼打算,後來因爲某種生理反應,將愛好打斷。直接跟女人纏綿去了。
現在房昱斯這個破壞王來了,繼續剛纔的事情肯定不可能。釣魚就變成了有可能,房昱斯得到首肯。已經有模有樣坐在船邊開始垂釣,房勵泓很快加入到他的行列中。
平時釣魚的時候,好像很難有咬鉤的。這次有點奇怪,水下的魚羣好像是被召喚了,釣竿一次次被咬鉤。然後浮標猛地一沉,緊接着就是一條銀色的弧線滑坡水面片刻的寧靜。
那迎婭坐在遮陽傘下。手裡捧着一本磨時間的厚書。這回沒有選擇專業書籍,萬一肚子裡真是個小女生,胃口不能太重了,真要是弄得跟自己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又是不怕這些重口味的東西,估計誰都受不了。
“好大的魚,爹地我拉不動。”房昱斯的歡呼引得人不住朝那邊看,好像真的是拉不住釣竿,房勵泓放下手裡的釣竿過去幫他把魚竿收上來,一條少見的大魚咬鉤不放。那迎婭忍不住放下書過去:“你們用的什麼魚食,釣上來這麼多?”
“沒有,就是常用的魚食啊。”房昱斯得意洋洋,爹地釣上來的魚都沒他的大:“媽媽,你今天不會說跟我們出來釣魚,沒有魚吃了。”
“我怕會吃撐。”吊在遊艇邊的魚簍裡估計快爆棚了,那迎婭摸摸房昱斯的頭:“你覺得呢?”
“還好了,媽媽最近都好能吃。”房昱斯咕嘟嘟喝着水,準備隨手拿一塊點心吃,被那迎婭打了下去:“我給你拿,要不就去洗手。”
“潔癖。”房昱斯表示抗議,不過看到爹地沒戴墨鏡盯着自己就知道,其實爹地很妒忌被媽媽喂東西吃的小朋友,馬上做出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媽媽,晚上你來做飯?就在遊艇上,好不好啊?”嬌羞無下限的樣子,那迎婭本來還算舒服的胃口瞬間爆發:“房昱斯,你正常點?”
“我說真的,好久好久都沒吃到媽媽做的飯了,只是麪條都行。”房昱斯還在那裡扭啊扭的,那迎婭恨不得狠拍他幾下,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等下再說。”
如果在遊艇上秀廚藝,你把後面那位房勵泓特意請來的兩星米其林廚師放在何處?居然還只是要吃麪條,讓人家情何以堪?萬一選擇在這裡自尋短見,恐怕還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財產糾紛,想到會有無限麻煩,那迎婭決定打消房昱斯的念頭。
不過那邊的房先生對破壞王提出的要求,已經流露出讚許的表情:“你要是覺得能行,到那邊的二號廚房,不衝突。”
還有二號廚房?真的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看來房昱斯熟悉地形和周圍環境,絕對是更甚一籌。說不定就是自己才第一次來,房昱斯絕對是輕車熟路了。
“看看再說。”沒有馬上拒絕,那迎婭決定坐下來繼續看書,至於做不做飯那就是心情而定好了。
本來很開闊的天空,什麼時候飄上了幾團大大的烏雲,太陽提前下班。想看日落的願望迅速落空,烏雲瞬間越來越多,集聚到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擠出幾滴眼淚。
“給氣象臺打電話,問問天氣。”房勵泓皺着眉頭跟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出海的時候遇到下雨很麻煩,尤其是在海面上,幾滴毛毛雨還能說有情趣,要是大了變成狂風暴雨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一股濃重的潮溼氣迎面襲來,緊接着就是一陣狂風把遊艇的周圍展開的飄窗吹得亂動。
“房生,剛剛接到海上氣象臺通知,說是有颱風。”負責打電話的人嚇得說話都不夠利索,颱風對出海的人意味着什麼,只有他們知道。
怪不得會有那麼多魚咬鉤,水底的氧氣不夠肯定要浮到水面吐氣。想要趕在臺風之前靠岸多少有點不現實,出海之前沒想到問問氣象臺,如果知道有颱風,說什麼都不會出海。海上就算是風平浪靜,都比陸地上危險,誰也不知道未知的水流下會有什麼樣的暗潮,已經出來了就不能有太多埋怨。
“先進去,讓直升機來接我們。”房勵泓把一大一下兩個人拖進了裡面,還沒坐好豆大的雨點就往下澆,估計站在外面馬上就成了落湯雞。
“爹地,你出來之前沒問氣象臺啊?”房昱斯好像想起來很重要的一件事:“媽媽現在不能受到任何風吹雨打,你忘了。”
“你知道,你不問?”房勵泓看似悠閒地喝咖啡,臉色已經陰沉得像一塊鐵板,房昱斯居然會不知死活問他這個,真有點皮癢:“還要非跟着來?”
“爹地叫Jimmy去接我,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我纔不擔心。”房昱斯一臉理所當然:“要是知道爹地沒有事先準備好,我肯定坐直升機來把爹地和媽媽接回去。”
“下次要你出來,你就這樣準備好了。”房勵泓不發脾氣,坐在那裡慢悠悠剝着鮑魚果,旁邊剛剝好的一個遞給那迎婭,看她一點點啃着。
“爹地偏心。”房昱斯纔不秒他爹地是不是生氣,跟他沒關係。不過媽媽最近都跟爹地是同一戰線的,很多事情都會向着爹地的:“都只給媽媽剝鮑魚果。”
“房昱斯,你又皮癢了。”那迎婭餵了一枚楊梅給他:“現在肯定走不了,不如找點事情做。”她還不至於到了弱不禁風的時候,而且要是再不轉移房昱斯的注意力,等下遭殃的就是這個小魔怪。房勵泓很不耐煩,難道他沒看出來?
“媽媽,你是要去做飯嗎?”房昱斯看到了希望,就這麼想吃媽媽做的飯。飛姐跟廚子錯的飯,都沒有媽媽做的抓人,爹地一定是喜歡的:“爹地,我們去廚房給媽媽做幫手吧?”
“不用,你們都在外面。”實在受不了廚房被荼毒的樣子,比如說上次房勵泓進廚房以後,以後都沒想過還有下次。不過房勵泓也沒有樂此不彼的症狀,房昱斯倒真是喜歡那個地方,是不是以後可以把他培養成居家男人,不過估計房家一老一小兩個人不答應。雖然不喜歡房昱斯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有少年老成的脾氣,做生意,沒人比他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