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吃。”房昱斯手一擺,馬上看到大堂經理恭恭敬敬過來:“昱斯少爺。”
“甜品等一下,媽媽的老友馬上下來。”房昱斯又擺出富三代的架勢,說話的語氣跟房勵泓一模一樣。
“需要什麼樣的甜品?”房少發話了,絕對是要按照他說的來做才行。
“最好的就行。”房昱斯想了半天,看向媽媽的時候,她都是沒什麼提議。不知道心心阿姨喜歡什麼樣的,乾脆等她來了再說。
“房太這邊請。”既然是跟老友見面,就不能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那邊有個隱蔽的小沙龍,最適合他們這些闊太太見面私聊。
那迎婭有些時間沒聽到人這麼稱呼她,剛剛還以爲是在跟別人說話,但是周圍並沒有別人,只剩下她一個,看來是在跟她說話。
林楓有些難堪,覺得自己在這裡一刻都呆不下去。他的舞臺只是在警署地下一層的茶餐廳,跟他的手下在一起喝凍奶茶吃豬扒包,就很愉快了。這裡只能是嚮往,而不是他能夠坐在這裡高談闊論的地方。
那迎婭頗爲同情地看着林楓出了餐廳,本來想辭掉大堂經理的建議,至少離開這裡更適合她和叢心閒談特戰神醫。想想,叢心是個孕婦,到了外面如果遇上那些甩不掉的狗仔,是不是會更加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就當做是爲了叢心的安全着想。
“房太!”叢心戴着墨鏡,微微隆起的肚子不是那件孕婦裙可以着得住的,居然毫不介意地叫她,然後不顧所有人目光就往這邊走。
“曹太。”大堂經理沒想到房太的老友,會是下午就下榻酒店的曹文峰夫婦。曹文峰是房勵泓的合夥人之一,雖然這家酒店沒有他的股份,但是作爲合夥人也算是股東了。
該怎麼安排。就看他們是不是有心了。沒有在這裡等着做電燈泡,房昱斯都到他喜歡的遊戲房玩遊戲去了,剩下那迎婭跟叢心坐在那裡閒談說話,其餘的人通通迴避。
“你來幹什麼?”那迎婭喝了口咖啡,叢心圓潤了不少,一副珠圓玉潤的孕婦相,有點幻想她腹中寶寶的樣子,像誰?她還是曹文峰。
“在家裡閒的沒事,快發黴了。”叢心面前放的是一份鮑魚粥,據說孕婦多吃這個對寶寶有好處。只要對寶寶有好處她都會嘗試。那個節食減肥保持身材的叢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媽媽那裡吃過年夜飯,又去婆婆那裡吃飯。然後兩個人都沒事,就往香港來了。”
一臉的心滿意足,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讓她煩心了。這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叢心,以前的叢心絕對是個冷美人,稱之爲冰美人都不爲過。不愛笑。說話更是簡短到令人髮指。當然,熟人面前絕對話癆一枚的那種。
“很充實。”那迎婭點頭,爲什麼叢心就不會覺得她找了有錢人以後,會有那麼多壓力。而她那迎婭就會這裡不舒服,那裡不痛快,看到誰都不放心。是不是人不同。性格不同,最後的處理方式也不同?
“你呢,怎麼沒看到你男人?”叢心已經從曹文峰嘴裡知道了大概。男人有時候是無法理解女人的,不願先入爲主認爲誰對誰錯。
“我們分手了。”那迎婭想了想,分手用在這裡似乎沒錯。
“分手?!”叢心加重了語氣:“不像哦。”環視這間氣度不凡的酒店,那迎婭在這裡吃東西,跟房勵泓的兒子在一起。要說她跟房勵泓分手,當是騙不識數的小奶娃?房昱斯當然是騙不過的。有人不信的話,可以去試試,估計會被房昱斯騙的團團轉。
“嗯。”那迎婭點頭:“我覺得我跟他不合適,屬於兩個世界的人。與其等到以後做棄婦,不如自己先退一步。是不是會更好些?”
“你腦子進水了。”叢心狠狠鄙視了她一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過得很舒心,身上已經有了那麼多枷鎖,還要給自己套上一副才放心?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爲什麼要給自己畫上一個莫須有的未來?明天和意外,誰會先來,你知道嗎?”
那迎婭喝着黑咖啡,胃口越來越相似,就像這杯醇香倒是苦澀的黑咖啡,以前不會選,現在好像省不掉。
“是不是,我沒說錯吧。”叢心吃了半碗粥,胃口好像打開了一樣,找人要了一份雲吞麪,最近喜歡這種胃口的東西:“你覺得你跟他分開以後,開心了不少,還是變得不快樂?”
“還好啊,我覺得很平靜。”叢心,我說我開心是騙自己也是騙你,但是說不開心,那不真的成了自己給自己找來不開心?
“打住,你老人家犯二我也就認了。你要是不犯二,我跟安安都會不習慣。但是求你別在我面前裝什麼文藝女青年,還學着玩深沉好吧。這個是嚇死人不償命的,就算我百毒不侵,我的娃受不了。他還沒有練就成你家房少那樣的,堅強到無所不能的有爲青少年的地步。”叢心連連搖手,曹文峰說的時候不信,沒想到那迎婭會說出同樣的話。
“我說真的。”要是心裡想的就跟嘴上說的一樣就好了,根本就平靜不下來嘛公主病最新章節。除非是聚精會神看數據寫報告,讓自己忙忙碌碌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想這些,那樣就能不去想是不是心口一致。
“我相信你說的是假的。”叢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絕不相信那迎婭這張滿嘴跑火車的嘴會說真話:“我現在寧可去相信房勵泓說的話。”
“你相信他什麼?”那迎婭最近不上網不看週刊,沒有人跟她八卦,她乾脆就跟世界跟社會脫節,告訴自己生活在真空裡,僞裝成什麼都不懂的女人。
“我相信他說他自己很平靜,然後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比如說今天跟港姐約會,明天跟亞姐一起喝酒。”叢心吃了一大塊榴蓮酥:“這應該是房勵泓的本色人生,你信不信?”
“信。”那迎婭吐出一個字,然後心煩意亂,拈起另外一塊榴蓮酥咬了一大口,化悲憤爲食慾好了。
叢心挑起一側眉頭,看她憤憤不平準備爆發的樣子,很好玩:“好吧,你說你很平靜,我就當做是真的好了。晚上我要去做孕檢,曹文峰先生有應酬不能陪我去,你陪我去?”緩兵之計,算不上吧。曹文峰確實有事,那迎婭需要出去散散心的。看到她瘦得凹陷下去的臉頰,吃再多都不能彌補回來的。
唯一能夠讓她好起來的,應該是早點解除她的心結。那迎婭的心臟,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要是負擔重了,真的鬧起罷工來誰給她再換一個?還是如假包換的那迎婭嗎?
“行,我陪你去。”說話的時候豪氣萬千,不知道的人會以爲她還是很爽快的,這是因爲他們沒見過犯二時候的那迎婭,那才叫爽快。現在這都是僞裝的,畫皮啊,裝得真像。
“心心阿姨。”房昱斯四個加號的聲音由遠而近,看到小正太一天天吸引人,叢心總會給自己未出世的娃描繪出一個影像,以後就要跟房昱斯一樣纔好玩。
“房少,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叢心還想給他讓位子,以前房昱斯喜歡爬到那迎婭身上坐着,這次還是一樣,根本就沒打算坐到自己身邊。
“我一直都在,阿姨跟媽媽說話的時候,我打遊戲去了。阿姨,今天有個督察請媽媽吃飯,不過最後變成了我我請客。”房昱斯不在乎拆臺,尤其是有人要取代他爹地的地位,那更加不能答應了。
“你是不是打消了別人的念頭,比如說讓別人的顏面大失?”叢心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帥哥,我會讀心術的。”
“阿姨,你就是猜中了也不能當着媽媽面說啊。”房昱斯故作可憐:“那個林sir是媽媽的新同事,每天都跟媽媽一起出現場,媽媽被人俘虜了。”
“房昱斯,注意你的措辭!”那迎婭終於知道爲什麼很多時候,房勵泓對這個兒子咬牙切齒的原因了,就衝他樂此不疲的爆料,都不能不管。他那張嘴最需要的事情就是上鎖。
“媽媽,你說你沒被他俘虜,我就信。”房昱斯要下個套兒,看他媽媽會不會鑽進去。
“我沒有。”那迎婭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叢心失笑。那迎婭信奉的那套,狹路相勇者勝的信條,在房昱斯面前終於失算了一次。沒猜錯的話,這句話會原封不動傳到房勵泓耳朵裡的。
“好吧,媽媽沒有被林sir俘虜。”房昱斯大眼睛一轉:“媽媽,等下你跟阿姨出去,我可以去嗎?”
“不適合你去。”那迎婭搖頭:“你要麼回酒店去,要麼在這邊等我。二選一。”
“我選擇在這裡。”房昱斯看了眼叢心:“阿姨,我媽交給你了。”
“安了安了,有我你就放心好了。”叢心越來越贊同房昱斯受教育的方式,曹文峰私下也感嘆過,對於房家教導小孩子的方法,不是人人都能效仿的。不過要真是學到了,孩子的將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