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那迎婭剛準備發表意見,房勵泓有點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說清楚?”看樣子對方做的事情很叫人心煩,暴戾的語氣很少聽到,能惹他發脾氣容易,但是救火就不容易了。
“一羣廢物。”大概覺得用粵語罵人不能準確表達心中的憤怒,轉用非常標準的國語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聽着,要是不能在最短時間內,知道那件東西在什麼手裡,明天早上直接把辭職信送到茱莉手裡。”
這是要集體炒魷魚?那迎婭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看他一臉怒不可遏的神情,真的是出了麻煩了?不像是,聽說最近集團股票是成幾何數據的往上翻。
“又關和太太什麼事!”房勵泓下意識看了眼那迎婭,和宏舟目前在國內代理集團所有的業務,只要是中國大陸的生意,和宏舟全權處理。曹文峰最近的工作重心都在香港這邊,準確的說應該是港澳臺的生意,都由曹文峰處理。
房勵泓本人要把整個集團的發展擴展到亞太地區,輻射區太廣一個人忙過來,只有適當發展合作伙伴。權衡利弊之後,還是他們幾個死黨最合適。
“行,我知道了。明早我要第一手的準確資料。”房勵泓掛斷了電話。那迎婭恍惚覺得這件事跟自己有關係,難道是吳安安手裡那張碧璽手串的照片?上次房勵泓不是見過了,並沒有說是在誰那裡得到的。
“啊?”毫無思想準備的,房勵泓繼續牽着她的手往前走,那迎婭扭過頭,手裡還拈着一朵剛剛掐下來,不知名的小花,淡黃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成了夜光色:“怎麼了?”
“沒什麼。”房勵泓看她手裡掐着的花。忽然想到上次送她的那隻鑽石手鐲,很久沒看到她戴過,手腕上光禿禿的看着不舒服:“上次那隻手鐲不好看?”好像以前都沒有留意過類似的事情,不過目前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她身上。
“還好啊,挺漂亮的。”沒事的時候犯得着帶那麼大那麼閃的手鐲嗎?乾脆身上帶個牌子,標明是誰誰誰送的,豈不是讓那些狗仔隊省時省力,就是太沒創意,直接告訴人家謎底了:“今天去圖書館,覺得硌手。取下來了。”
“你又在忙什麼?”就算不去警署,不出現場,她也能找出事情來折騰。換了別的女人,恐怕樂得在家蹺着腿玩個夠本,不過那就不是那迎婭了。
“結案報告。”那迎婭沒想告訴他,這份結案報告就是過年時候出現場徹查的那份,關是跟房勵泓本人有關的。當然。在結案報告中,只是用某富豪來代稱。這件事本來就是有人牽強附會,也有人想要藉此搏出位。
房勵泓不過是因爲名頭太大,好像是有些人梳着滿頭小辮子等着人來抓好了。一個刻上了F的鑰匙扣,就被人認定這件事跟房勵泓,房家有關。這算不算是有錢人的悲哀?
那天到警署去交試驗報告。艾米正從重案組出來,一臉神秘的笑容:那老師,知道林sir爲什麼被調到西九龍去了?
那迎婭表示不知道。艾米繼續壓低了聲音:來自警署上方的壓力,林sir要跟房總過不去,日子肯定不好過。所以乾脆調走了,也免得日後讓警署總長難做。
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這件事肯定跟房勵泓有關。但是真相又讓人跌破了眼鏡,不得不重新審視房勵泓。好像不止是龜毛。跟他那位神一樣的老爹一樣,都是屬於悶騷型還差不多。什麼事情都是悶在心裡,好像說出來就讓會灰飛煙滅一樣。不懂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心藏得那麼深,有意思?
“送過去,就是說寫完了?”房勵泓看她每天要麼伏案查資料,要麼就是猴在電腦前寫東西,要不是讓人定製了一套專門爲了防止輻射的電腦給她專用,還真擔心會對她的早孕反應有什麼影響。
“差不多,算是吧。”還有兩份報表,需要艾米把最新的數據傳遞過來才能做完,沒告訴他。他也不能幫上什麼忙,不是說他不會,而是有些東西涉及到工作中必須保密的部分,就連艾米都只是瞭解她工作中涉及到那部分,其餘的都是她一個人再做。
“做完就好好休息,減少了輻射污染不代表沒有。”好像兩人都有些走累了,其實不遠,但是走起來,尤其是慢吞吞走過來,至少需要半小時。
“嗯。”停了停:“那天主任給我打電話,說是交流期延長到明年。”這件事還真是沒跟他說,就連房昱斯都不知道。
“我知道。”房勵泓點頭:“你那天在臺歷上寫了,自己忘了。是你的電話記錄,我沒偷看。”
那迎婭傻傻一笑,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個健忘的習慣,剛做完的事情容易遺忘,經常會在做完事以後,不管是接電話還是幹什麼,都順手在記事簿上寫下來備忘。原來自己的一點小習慣,小毛病都被他看在眼裡。不過是不自知,拿出來說的時候,頭頭是道。
“剛纔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一大早,那迎婭手邊的電話就響個不停,接通了是吳安安打過來的,連珠炮似地問話還真是吳安安的風格,簡稱吳氏風格。
“什麼啊?”那迎婭一臉茫然:“你老人家又問我什麼了?”
“你是不是跟房勵泓說那件東西我見過?”吳安安一大早就差被和宏舟刑訊逼供了,估計是昨天就被香港公司的同仁問了個頭暈腦脹,乾脆回來找人出氣。很不幸,那迎婭成爲蝴蝶效應的第二人。
“無聊,我跟他說這個。”那迎婭確信昨天的猜測是對的:“我還擔心你呢,你要是說出去了,我這裡就成了風口浪尖了。”
“切,你知道那位房先生出多少錢買這個消息?他給保利集團和佳士得多少錢,就是爲了買到這串碧璽?”吳安安一開始也被和宏舟攪了個頭暈腦脹,聽他說完才知道是真的。房勵泓真的是看上了這串碧璽,而且志在必得:“一個億,大小姐。就爲了這個碧璽串,我還真是沒想到。”
“一個億?!”那迎婭瞪大了眼睛:“他要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難道不是爲了博美人一笑?”吳安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下巴基本上掉下來,後來還是自己用了點力合上去的。有錢人的遊戲還真是一般玩不起的,和宏舟也只是說了句,老房這回是動真格了,一定要把這件東西拿到手才安心。
“哪個美人?”那迎婭暫時不能消化這麼大的信息量,一個億,幹什麼,搶錢啊?
“除了我們那大小姐,還有誰?”吳安安絕對相信那迎婭有灌迷魂湯的本事,要不就衝房勵泓那個花花大少,鑽石王老五,會安心在家做宅男。和宏舟都說他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想不出房勵泓做了宅男會是什麼樣子。難道穿着大褲衩背心來給那迎婭買東西,那也太丟份了。
話說兩人離開內地之前,那迎婭就表示過她有了最狗血的人生,總是笑話別人撒狗血的人,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最嚴重的狗血。可是這一個億的手串,又做什麼解釋?房勵泓要是知道早就被那迎婭收在手裡,會做什麼感想,很想作爲一枚狗仔隊成員,當面採訪一下這對不着調的男女,深刻理解一下什麼叫做有錢人的生活。
“噝。”那迎婭倒抽了一口冷氣,比嚼口香糖吃到最強薄荷味還要清涼:“一大早你別敗我胃口,我還想大塊朵頤吃頓早餐的。”
“一個億,要吃多少東西?”吳安安明顯不懂吃貨的快樂來自何處:“以前我還真是沒看出你這個財婆子居然這麼聚財,你還沒告訴我那個手串是怎麼來的呢!我滴個神,一個億啊!”
“純屬意外,純屬意外。”那迎婭哂笑,她敢告訴人,說這是別人送她的。估計那位老先生自己都不知道一個隨手的舉動,造就了一個神話。如果他知道給自己的東西值那麼多錢,恐怕就不會那麼做了。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埋藏在沙礫堆中是不會有人知道價值幾何的。還有更多屬於人爲炒作。比如說天底下最貴的水龍頭,十二個獸頭,銅質的。曾經是夏宮中最不值錢的東西,能夠炒到那個價格,令人咂舌之外,還會想還有那麼多無價之寶呢?要是都通通存世,又該價值幾何。
“你就瞞着我好了,等哪天你家房總問你的時候,你再坦白好了。沒良心的女人。”吳安安要是在對面坐着,肯定是一臉鄙視的態度。
“我不跟你說了,他過來了。”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迎婭掛斷了電話。盯着電話發了會呆。
一個億,這一下更加成了傳奇了。是她寫就了傳奇,還是傳奇寫就了她?千萬不要說她是傳奇,這比罵她還難受。真心說,還真沒有這回事。
PS:
親們,新的一個月哦,天氣炎熱,大家注意防暑降溫,希望湘靈的故事可以給大家帶來一絲清涼,給點粉紅瞧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