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手邊不住地震動,先前沒感覺到,拿起來看了看,無數個未接電話,讓滿滿的電源耗費了大半:“怎麼了?”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房勵泓打來的電話。
“跟你的閨蜜約談,還沒結束?”慢悠悠地文化,好像閒着沒事。
“嗯。”答應了一句,閒得發黴還有心情管這個:“有事?”
“中午等你吃西餐,就在距離你目前咖啡廳不遠的法式餐廳。十分鐘以後,我等你。”房勵泓掛斷了電話,那迎婭等着黑掉的屏幕差點扔出去:“看見沒,這個人就這樣。”
叢心笑得不可抑制:“行了大小姐,快去吧。房先生一直叫人盯着你呢,要不那些娛記們會那麼安分?就算是我們都戴着墨鏡,也不能安靜這麼久。”
那迎婭擡起頭,櫥窗外馬路邊那輛耀眼的跑車,隱約看到裡面坐的人是誰:“麻煩。”嘟囔了一句,總算說出來兩個字。抓起包往外走,叢心這才掏出電話:“我在咖啡廳,可以過來了。”
“說完了?”房勵泓看着氣沖沖進來的人:“還早麼,據午餐還有十分鐘。”
“嗯。”跟他生氣不划算,那迎婭決定放棄:“等了很久?”看到喝了一半的咖啡,跟自己剛纔在咖啡店裡喝的一樣,他進去過?
“半杯咖啡的時間。”房勵泓笑笑:“訂了臺子,今天有好的松露鵝肝。”
“一堆脂肪,你也吃?”那迎婭想起叢心看到身上這條裙子的眼神,停了一下:“這條裙子……”沒說完,看看他會說什麼。
本來專心開車的人扭過頭:“怎麼,不好看?”只要是送到她面前的衣服,絕對是再三挑選後,只能是毫無瑕疵的成品,也不會再有第二件。
“我看不見,所以問你。”那迎婭從後視鏡裡看着同樣頂着墨鏡的臉,分辨不出任何情緒。
“你閨蜜說什麼?”房勵泓把車停到車位上,沒有打開車門。如果眼光趕不上曹文峰的女人,不知道是誰的欣賞層面差了一大截。
“羨慕嫉妒恨。”那迎婭不喜歡太多彎彎繞,不過要她輕易跟房勵泓說自己喜歡這些風格的衣服,好像也不可能。那天吳安安不就說,其實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得到了又不肯輕易承認。男人遇到她,很棘手。不過房勵泓,也必須遇到一個不能輕易搞定的女人,否則太沒天理。
房勵泓不着痕跡地一笑,很滿意這五個字。只要是他認定的東西就不會有錯,過程冗長而繁瑣,不過結果讓人滿意就行了。
“你不問我喜不喜歡?”那迎婭有點失望,顯然他那個表情就是很高興了。別以爲戴着墨鏡就看不出來,上揚的眉毛想要騙人根本不可能。
“都羨慕嫉妒恨了,你還不喜歡?”房勵泓打開一側車門,正準備下去,一道刺眼的閃光燈滑過,馬上從後面鑽出來幾個無處不在狗仔,臉色頓時變了:“坐着別動。”
“啊?”一句話還沒笑話,看到房勵泓陡變的臉,也知道發生了很讓他惱火的事情:“好。”
房勵泓站在車旁,抱着手臂看着那幾個狗仔:“拿來。”
“房先生。”狗仔們跟蹤的技術一流,無處不在的偷窺已經讓人沒有任何隱私可言。但是真的暴露在陽光下,就有點不夠瞧了。他們知道平時跟在房勵泓身後,只要有一點新聞,那麼第二天的報刊雜誌就會熱賣,房勵泓本身的新聞太多了:財經還有八卦,現在再加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拿來。”還是那兩個字,根本就沒得商量:“給我接你們老總的電話,問他要不要明天封了你們的門。”
“房先生,這個用不着驚動我們老總吧。”業內都知道房勵泓的脾氣,偷拍也好,跟蹤也好,只要他不發現不發火,就沒事。
“東西拿來。”房勵泓冷着臉:“否則半個鐘頭以後,你們報館等着封門。”
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房勵泓的手段還是知道一些的。兩個人有點撐不住,擔心要是房勵泓真的將報館大門封了,最後還不是這些小嘍??嫺祝?習遄疃嗷?父鑾??詼?煺昭??拋鏨?狻?p
但是單反還是不少錢的,除了自認倒黴沒有第二件事可以做。哀悼自己不甚溫暖的錢袋子,總比丟掉了飯碗來的划算:“房先生,我們刪掉了照片總行吧?”
“你自己說呢?”房勵泓嘴角現出一絲不耐煩地冷笑,如果繼續說下去就預備砸東西了。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話裡面帶着的不耐煩,兩人嘀咕了一陣,只好戀戀不捨把相機送過去,房勵泓瞟了一眼,轉過臉:“下次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這纔打開車門:“我們進去。”
那迎婭大大方方下來,目瞪口呆的兩個娛記眼睜睜看着兩個人消失在視線中。
很少看到那迎婭吃東西味同嚼蠟的樣子,面對豐盛的法式大餐結果就是一副怨婦的神情,除了喝紅酒的時候,勉爲其難嚥下去。法式?h蝸牛,讓房勵泓胃口大開的菜,碰都沒碰一下。
“不喜歡。”房勵泓徵詢的目光不是沒看見,手裡拈着一枚餐前零食可憐兮兮啃着。吃貨最大的悲哀就是,面前一堆旁人吃起來津津有味的東西,可自己偏偏沒有半點食慾:“你慢慢吃,我跟心心喝咖啡的時候吃過了。”
“下次改吃意大利餐?”房勵泓切了一塊鵝肝喂到她嘴邊,猝不及防張嘴。吃了滿嘴的脂肪,怨念地看着房勵泓:“這個鵝肝,你覺得好吃?”
“還不錯。”房勵泓笑起來,大中午吃燭光午餐,還好這個餐廳是旗下的會所之一,不會有人進來。只有那個來來回回穿梭的法國服務生,還有馬上會出現的意外。
一股奇異的香氣不同於食物的味道,從後面漸漸濃郁。那迎婭一扭頭,看到一大束深紫色的異種百合出現在面前。愣了一下,百合什麼時候有紫色?
“這是?”玩的什麼花樣,居然又興起送花的愛好了。
“香根鳶尾,法國的國花。”房勵泓笑着解釋:“我總不能在法式餐廳裡送你鬱金香吧,太不搭調了。不認識的會以爲是百合,的確很像。”
“我也爲是。”那迎婭實話實說,房勵泓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實在是有道理。他會想盡各種方法,哪怕是別人用爛了的招數,在他這裡都能化腐朽爲神奇。怎麼又開始琢磨這個了,叢心說的有道理,就當做是跟你在一起的藉口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想在一起就掰了,犯不着去想那些不該自己琢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