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幹什麼!”兩人剛剛還在脣槍舌劍,房勵泓把她攔腰抱起來,那迎婭尖叫着,又不敢聲音太大,吵醒了房琬頤就麻煩了。
“瘦了不少,這樣還有人追啊?”房勵泓笑起來,只有在懸空的時候,那迎婭纔不會嘴硬。想想有點失望,有時候想要看看那迎婭溫柔的樣子,還真是不容易,有時候簡直是奢望了。
所以看到那迎婭這樣子,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有點難得,尤其是看到她雙手緊緊歡子自己脖子上,時刻擔心不小心就掉下去了。這不像是那迎婭,這個藏起獠牙就像兔子的女人。
“不行嗎?”恢復了一點膽氣,知道被他抱着其實是天下最安全的事情,那迎婭又神氣活現起來,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尤其是那張臉,還有點鄙視人的表情。
“行,怎麼會不行。”房勵泓很成功地讓她體驗了一把高處落空感,那迎婭差一點尖叫出聲,很惱火地看着上方的男人:“你就不能說一聲?”
“那你還會害怕?”一臉得意的男人,目的就是爲了看到那迎婭驚惶失措的表情,再一次成功了。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是兩個人忽略很久的事情。上次去蘭桂坊瘋了一把,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房勵泓差不多一個月不在香港,見面就吵架,原因有時候就是一語不合。想想又覺得好笑,至於鬧成這樣嗎?
“你外面那麼多女朋友,需要餓成這樣?”喘氣的空隙,那迎婭略帶嬌嗔地聲音在房勵泓耳邊響起,纖細修長的手臂環在房勵泓脖子上,臉上泛起誘人的嬌紅。
房勵泓笑着把她抱進懷裡:“看到你我就餓了。”準備再來一次,汗水跟肢體交織在一起。彷彿是最好的黏合劑,把兩個人所有的不愉快都粘合在一起,粘成了一個整體。不高興也好,不愉快也好,都過去了。
“嗯。”膩人的呻吟再次出現,那迎婭本能地跟這個男人融爲一體。
那迎婭出現在公司總部的一樓,她跟房勵泓之間的約定是儘量不出現在房勵泓的公司裡。除了茱莉和房勵泓的合作者之外,很少有人會出她的真實身份。如果你是個八卦愛好者的話,說不定會認出誰是房太。
“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顯然,房勵泓公司一樓的這位接待不是八卦愛好者。沒能認出面前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太,是大老闆都要小心翼翼的人。
“房總在?”那迎婭挽着大包,一副通勤的打扮。說好不來公司的。而且自己還有一份報告沒寫完,男人撒嬌還真是不容忽視的一件事,想想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您找房總?”前臺的接待表現得很意外,怎麼會有人這麼直接這麼大氣,一來就是要找大老闆。還真是非同凡響。
那迎婭點頭,雖然一肚子的疑問,不過還是很謹慎小心地給房勵泓辦公室打了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在詢問茱莉或是比較靠譜的人:“請她上來。”得到的回答就是這個。房勵泓是在辦公室還是開會就不是前臺接待能夠知道的了。
“您可以上去了。”指指中庭的電梯,那迎婭笑笑,轉身朝直達電梯那邊走去。前臺的接待狠狠驚訝了一下,這個是誰啊?房總的直達電梯,除了他本人好像沒人能夠搭乘。裡面好像需要指紋驗證的程序,她,有嗎?
‘叮’電梯穩穩停在所需要抵達的樓層,那迎婭剛踏出來看到房勵泓從會議電梯出來,曹文峰還有和宏舟幾個人一面走一面說話。好像是在談論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來了?”看到她,房勵泓一臉笑容。曹文峰他們也看到了她:“房太。接房總下班?”
熟悉到一定程度以後,說話就顯得很隨便。房勵泓以前跟他的合作者即使很熟悉,也不會有太強的代入感。不知不覺已經改變了很多,以前會有很多女人在他的地盤出入,但是能夠進入到整個樓層的人還真是沒有。
“嗯。”那迎婭點頭,來接他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叢心想來,沒有時間也沒空。吳安安,最近想要出來都不可能。家裡兩個娃,還不夠她忙的?看來,只有她是天下第一閒人,出現在這裡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房太真坦率。”曹文峰不得不感慨一句,前些時候房勵泓有點失魂落魄,然後做事情不按牌理出牌,讓位於倫敦董事會的幾個董事們都有點無所適從,每天晚上都是小心翼翼開會商量對策,擔心因爲自己某些決策錯誤,惹得房勵泓發脾氣那就是大麻煩了。
最近這兩天好了,房勵泓臉上雖然還是看不到什麼笑容,至少不是渾身戾氣讓人退避三舍。看來問題出在這位房太身上,房勵泓的情緒主宰已經不是他自己,換成了自己的太太,看起來是一件很值得人回味的事情,其實她自己也一樣,叢心即使不在家,也可以讓他高興或者不高興,只要她回來的時候,整個家裡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行,那就這樣了。”房勵泓在署名的地方簽名,茱莉接過合作檔案。曹文峰還好說,和宏舟因爲上次的事情以後,見到他們多半都只是參與者而不是決策者,有點尷尬,不知道這麼說是不是正確。
房勵泓跟她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那迎婭微微皺眉,腳下這雙高跟鞋有點懸,房勵泓非要她選擇一雙這麼優雅,但是很有點危險的高跟鞋,衝鋒陷陣顯得很不合適。
“要我上來,有什麼問題?”那迎婭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好像是這次剛送來的咖啡豆,迷上咖啡,就是房勵泓教給她的。
“沒什麼,想在開完會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你。去接你,有點不現實,乾脆就讓你麻煩一點來等我了。”房勵泓給她倒了杯咖啡,遞給她:“鞋子不合腳?”
“還好,有點懸。”那迎婭抿了一口,味道真的很不錯,醇香和苦澀交織着,在口腔裡來回盪漾:“恐怕是有別的什麼事吧?”
“沒有,非要有別的事情才能讓你到這邊來?”房勵泓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打算跟她說實話。不過瞞不瞞得過就不一定了,這女人沾上毛比猴兒還精。
再精明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人,那迎婭故作不知地喝着咖啡:“早上的時候,我接到房昱斯學校裡的電話,要我過去一趟。正準備跟你說一聲,看誰有時間去。不知道房昱斯有在外頭鬧出什麼故事來了,沒想到你就給我打電話要我過來。”
“也給你電話了?”房勵泓狠狠驚訝了一下,很有點不對勁。房昱斯的專職教師怎麼可能有那迎婭的電話,除了自己以外,學校裡不可能聯絡到房昱斯的其餘監護人。
“還說沒事?”那迎婭瞥了她一眼,這還真是蒙對了。只是因爲最近這段時間沒有房昱斯的消息,不拿他打幌子難道拿房琬頤打幌子?那也不像啊,房琬頤沒有可能接觸到其餘人。
房勵泓回過神,這是把自己當傻小子蒙對了的,不過這也太巧了吧。那迎婭八成會算命吧:“確實是房昱斯學校的事情,等下要過去看看。”
“房昱斯怎麼了?”有點後悔不該拿兒子打幌子,萬一真的是房昱斯有什麼,還不是自己滿嘴胡說的。
“他!”房勵泓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臉不忿。這哪是兒子,絕對是生出來跟自己作對的,你換個人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給自己惹事:“現在可是風光得很,居然有本事在學校爲女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也就算了,別人以爲他是中產階級,當做他掩飾的好了。這就捅了馬蜂窩了,跟人打架把別人打得頭破血流。現在在校醫院呆着呢,我們等着去被人家追究法律責任好了。”想起來就頭痛,這哪是兒子,簡直就是惹禍的根。
“挺好的,父子相繼。”那迎婭不痛不癢答應了一聲:“房昱斯不算小了,正好處在青春期邊緣。就是有這些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誰還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心裡沒有不煩的,臭小子還真是會給她闖禍,闖禍就來點新鮮點的,哪怕弄個什麼古惑仔說出去也好聽點,好歹是個社團好吧。
偏偏還是爲了個女生打架,傳出去好聽啊?不過有一點是能夠聊以自慰的,即使房昱斯惹了禍都不要緊,剛纔試探房勵泓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房昱斯平安無事就行,闖了禍可以解決,要是房昱斯本人出了事,那就是無法挽回的。
本來把房昱斯送到寄宿學校就是房正英和房勵泓一再要求的,房家的子嗣尤其是男丁,絕對不准許在家裡長大,不能學到有用的本事。只是他們沒有想過,房昱斯從小就沒在媽媽身邊,青春期又是躁動的時候,你讓他一個人,不闖禍怎麼緩解體內爆發的小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