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哼哼轉身上樓,房正英亦步亦趨都跟在後面不打算離開,不用問,多半是會像小孩子承認錯誤那樣,但是真的有那個必要嗎?是不是非要看到那個女人置他安危於不顧,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了,至於他怎麼樣根本就不是這個女人需要考慮的,這就是他最初那個女人的緣由?說到漂亮的話,實在沒看出這個女人有任何能夠打動人心的地方,即使時光倒流三十年也一樣。
“這麼久的冷戰結束了好吧,我已經好多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不生氣。這麼大的家,只有我跟你兩個人,但是我們根本就不說話,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比任何懲罰都重?”房正英低聲下氣的說話,好像還是第一次。
烏菁顏沒做聲,對着那部古董電話發發愣。是不是在做了奶奶以後,還有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如果說男人有花心的話,年紀大了也應該逐漸收斂,可是房正英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准許他的非婚生子女去跟自己唯一的法定繼承人叫板,是把房勵泓放在什麼位子上纔會這麼做?
房勵泓應該很惱火這件事,所以處置和宏舟的前前後後根本就沒有踏足香港一步,他要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讓他去處置一個有可能危害到自己跟家人安全的野心家,而且他做到了,沒有讓自己受到任何損傷就做到了。
其實沒有人說話也知道房正英最初對這件事默許的,也就是說房勵泓後來經歷的一切,都是得到房正英首肯的,點頭不點頭不知道,但是最起碼有件事是他必須負責任的:他把自己的兒子推到了沒有退步的地方,除了放手一搏以外,沒有任何選擇。也就是說那個什麼和宏舟最後落到的下場。也是房正英一手造成。
事情往好的一面說,他就是在提醒房勵泓時時刻刻都要有危機意識,不能因爲自己已經到了什麼位子,就把可能存在危機全都忘了。想想還有點心寒,如果房勵泓出事了,他可能不會管他的,只要想到這裡,就會心煩甚至會對這個男人生出無限恨意。那是他親兒子,不是他在商場的對手。
“我問你一句話,你告訴我你的答案。只要你第一反應告訴我的答案。不在乎對與錯。”烏菁顏扭頭:“如果你那個私生子跟房勵泓兩人對峙,輸的是房勵泓你會怎樣?”
“他不會輸。”房正英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這是她根本就不用考慮的事情。一開始就篤定房勵泓一定會贏。只是一直都沒有說,房勵泓早就佈下天羅地網,只是等着和宏舟鑽進來就會收網,至於結果如何想想就知道了。房勵泓絕對是那種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人,他知道和宏舟野心勃勃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烏菁顏冷笑着。看了眼房正英:“大概你那個私生子這麼做了,你也會這麼說的。”
“房勵泓有多少本事,我比你清楚。但是她有多少手段,我沒料到。而且手段這麼絕,就是我也做不到。調動港澳兩地的警員爲她保駕護航,警務處副處長親自帶隊。誰敢不去?你最多隻能跟一個署長和署長夫人一起喝晚茶,還不能絲毫涉及公事。他纔不怕,誰在他面前他都不怕。”
“這就是你需要慫恿私生子去找房勵泓麻煩的原因了?”烏菁顏冷笑着轉身:“我希望這只是我最後一次聽你說謊,曾經你無數次跟我說,你跟那個女人沒聯繫,可是這麼多年,你做了什麼?每個月你的公司賬上都會有一大筆錢沒有去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那麼多錢給了誰。不言而喻了吧,給你養兒子還不要名分,很偉大女人不是嗎?甚至讓你這麼大年紀還在感念你跟她的愛情,我是不是應該爲你鼓掌,恭喜你獲得了一份世間少有的,忠貞不渝的愛情?”
房正英不說話,烏菁顏說的話很少這麼尖銳,以前只要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烏菁顏偶爾露出的鋒芒也都是因爲兩個人爲了一點小事爭執幾句,烏菁顏最後甚至回自己放低身段,讓他深深體味到男人位子至上的優越感,但是他忘掉了烏菁顏面上確實是溫良賢淑,只是這並不代表烏菁顏就不會有反抗的時候,很多的隱忍會讓人有天真的爆發。
“你說的的確都有可能發生,只是我當初確實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武逆。我只是想要看看房勵泓究竟有多讓人放心和膽寒。”房正英的語氣很平淡,顯得很真實。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耍心眼,唯獨不能在烏菁顏面前再說假話。若干年前已經騙過她一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以後,才讓人真的看到無法彌補的後遺症。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烏菁顏很冷淡,她可以接受房正英騙他,也可以知道房正英外面有了女人和完全沒有名分的兒子以後,還能泰然自若做好她的房夫人。
爲了這件事,房勵泓不止一次想要跟她翻臉,這種事說什麼都是不能容忍的。但是她忍了,你說除了因爲在乎這個男人以外,還有什麼事情讓她放不下這個男人?居然可以隱忍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只是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一定要這樣的話,以後都沒有必要繼續跟他過下去。
“相信這一次,我想你不會後悔。”即使做錯了,房正英說話都不會很多時候多多賠小心,說了兩次以後,你就愛信不信。不過這次好像房正英把自己許多年的老習慣給改過來,很認真很仔細,說話的時候儘量讓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烏菁顏冷冷一笑:“房正英,我忍了你很多年。你以爲是什麼,是不是覺得這個房夫人對我很有誘惑力?大家都對這個位子趨之若鶩?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大錯特錯。錢,是個好東西,但是要我放棄掉太多東西,包括我的底線而跟你在一起,僅僅有錢就行了?以前婆婆在的時候,看着我的時候是怎麼對我你不是沒看見,忍了這麼多年,是因爲你。你有事怎麼對我的?外面的女人很少嗎?還是你覺得我這麼做,付出的還不夠?一定要我在這個時候還去見證你那份忠貞不渝的愛情?如果是這樣的話,愛誰誰,我不管了,我也不要了。”
房正英知道她付出了很多,只是很多年來已經習慣了這些東西的存在,就不會去考慮這樣得來的東西是不是太容易,所以習以爲常就不覺得自己是否需要珍惜這份觸手可及的東西,他跟她好多年的夫妻,他們的同輩人很多人都已經分開或者陰陽相隔,只有他們繼續在一起,一定會繼續下去。
“你付出了很多,我知道。只是因爲我不懂得珍惜,所以一直都覺得理所當然。一直都沒有覺得這件事偶什麼以外,只要你給我就行。這是一個習慣,已經成爲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會有人能夠取代你的位子。你煩我絕對是應該的,只是絕對不許說出什麼不管我不要我的話,你不管我誰管我?”
“那個是多得數不勝數了,現在多少人擠破頭等着做房太太。”烏菁顏冷冷哼了一聲,一直以來都是房正英用這種態度說話辦事,順便帶着冷笑讓人無法抗拒那種魔力,看起來很可怕,但是某些人來說卻是致命傷,沒有人可以對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男人天生免疫。
“那是找房勵泓的。”房正英還是忍住了笑,房勵泓現在是一門心思做好丈夫好父親,簡直是改邪歸正。以前不知道房勵泓這麼做的目的所在,因爲覺得房勵泓會收心的話幾乎不可能,他在很多時候可以玩得很瘋。沒想到有一天房勵泓真的做到了他說的那樣,是不是自己因爲在很多時候閉關自守很久,忘掉了外面這個社會是在不斷變化着,早已不是他先前認知的社會了?
“房勵泓!?”烏菁顏冷冷看了他笑了一句,顯然這個男人實在太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了。房勵泓現在簡直就是把那迎婭捧上了天,任何事情都不如他媳婦還有孩子要緊。房昱斯不說了,即使房昱斯不好也只能使他來說,誰要是想說房昱斯半句,那就等着看好戲了。房琬頤那就更不用說了,是他掌心裡的寶,誰都知道。
房正英如果是爲了跟自己說明房勵泓從前有多放浪形骸都可以,但是現在就不用說了,他能夠在頭一天還在倫敦開會,第二天早上已經出現在那迎婭面前,說不定早就讓人準備好豐盛的早點,等着跟那迎婭共進早餐。你房正英拿什麼跟你兒子相比?是你兒子,但是是我烏菁顏生的,如果是你一個生出來的,說不定就跟你那個白眼狼的私生子一樣。
房正英好話說盡的結果就是烏菁顏不爲所動,甚至根本就當作耳邊風一樣,要是可以改變的話該多好,他不能失去烏菁顏,即使烏菁顏不答應,死纏爛打都可以,就像是女人撒潑打滾一樣,即使他做不到撒潑,但是要她做任何事情,最後只是誒了挽回她的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