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還是很快算好了錢數和折扣，刷卡以後把卡還給她。司機沒想到會有自己的一份：“小姐？”
“專門給你買的，看在我們站了這麼久拿着好了。”那迎婭把盒子遞給他：“我們回公寓去，然後你就回家好了。”
“好的。”司機接過打包好的盒子，跟在兩人後面出門，已經有幾個人跟過來。大概是認出了那迎婭，昱斯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加上在學校住校，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房勵泓的兒子。那迎婭很自然地將房昱斯拉到前面，牽着他的手迅速回到車上，就在閃光燈幾乎拍到正臉的同時，車子發動了。扔下一干好事者在街邊乾瞪眼。
“小姐，先生已經回去了。”披薩店距離公寓不遠，很快就到了。司機熟練地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入口處。
“爹地。”昱斯剛進門，看到房勵泓鐵青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手邊放着一份有點模糊的畫報。
“帶昱斯回別墅去。”房勵泓少有的不耐煩。昱斯眼巴巴看着那份披薩還有芝士火鍋，不想回別墅去。
“吃了飯再走。”那迎婭接過司機手裡的東西：“等下打電話你再上來。”
“好的。”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房勵泓臉色不好，肯定是有事情發生。
房勵泓看着那迎婭把披薩盒打開，拿了一塊最大的遞給房昱斯。然後按照芝士火鍋的料理方法，將火鍋熱氣騰騰放在桌上：“要發火，先吃東西。”不用問，這話一定是對房勵泓說的。
房勵泓在對面坐下，拿起一塊全是芝士的披薩鐵青着臉咬着，看他們兩個吃個不亦樂乎吃着芝士火鍋，誘人的香氣瀰漫在整個房間裡。至於那份黃桃蛋撻加上水果沙拉。絕對配得上今天這頓芝士晚餐。
昱斯吃飽了，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媽，我要睡覺了。”
“你屬豬的？”那迎婭瞪了他一眼：“就衝你今天跟野生動物的親密接觸，先洗澡才能回房。”好像是兩個人商量好的，根本不理會房勵泓剛纔說的要送他回別墅去的話，那迎婭給他把睡衣拿出來：“我都聞到你身上那股浣熊的味道了。”
“潔癖。”昱斯想要賴在她身邊撒嬌，比如說獎勵一個洗澡前的驚悚故事，就像上次一樣。自己沒被嚇到，越聽越想聽，後來嚇到了爺爺奶奶。第二天提到某種食物的時候臉色都變了。不過看看爹地包公一樣的黑炭臉，按捺住撒嬌的心乖乖去洗澡。能夠賴在公寓不會別墅已經是一大進步，要想再有下一步的動作。有點貪得無厭。知足吧，房昱斯。
“你很影響我跟昱斯吃東西的心情。”泡好一大壺花果茶，本來不打算理他，不過那張臉始終黑着，是誰惹他了。跟房昱斯兩個。最近比較安分守己。本來想在披薩店吃晚飯的，想到他沒吃，想到有狗仔在旁邊，都是乖乖打包回來。這還不夠配合？
“你這個會影響所有人的心情！”把那份不甚清晰的週刊重重摔在那迎婭面前，激起花果茶上面的陣陣漣漪：“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什麼？”那迎婭納悶，什麼解釋？娛樂週刊上面的事情。一向都是他在關注，除了高慧燕那號閒極無聊的女人，誰閒工夫去看？再說自己每天除了在公司裡忙得昏天黑地以外。根本就不接觸其他人，還能給他惹麻煩？
“自己看。”房勵泓重重翻了兩頁，劣質紙張彼此摩擦的聲音很刺耳。
那迎婭接過來看看，上面模模糊糊的。一看就是樣本，而且是那種底版樣本。絕對是盜版書籍。他還看這個。下次是不是要看花花公子一類的畫報，還要自己給合理解釋？
不過他發火也不會是無的放矢。還是按捺住不滿看了兩行字，有點摸不着頭腦。這上面的事情說的好像是自己，也都有些模棱兩可，說得都是些不着邊際的事情。唯一值得人懷疑的就是，怎麼會針對自己？
“這是說我的？”決定確認一下主角是不是自己，然後分析一下可能性：“這上面的事情，不是媒體已經八卦過無數遍了，怎麼又出來個精華版？等於是把以前所有寫過的事情重新編排一遍了。”
“說得輕巧。”房勵泓盯着她的眼睛：“怎麼會有人知道這麼詳細，還要事無鉅細說一遍？”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那迎婭恨不得敲開他的腦子看看，明明這些狗仔都是衝着你來的，怎麼會要怪到我頭上。要不是因爲你，我連不戴墨鏡上班都不行，知道的是躲避媒體記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蝙蝠俠和羅賓漢，你去問問去，大晚上頂着墨鏡出門是什麼滋味。真以爲是街角批八字算命的？
“說的言之鑿鑿，簡直就是你身邊的定時炸彈。”不能想象這個爆料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詳細，包括送花接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繼續下去，說不定來個週刊連載，倒是就連房昱斯都不能避免。
從小就被暴露在媒體聚光燈下，沒有人知道隱私完全不屬於自己是什麼滋味，就因爲這樣，才讓房昱斯住校。避免了每天豪車接送的曝光率，也不讓他在學校裡用自己的名字。這都是爲了更好地保護房昱斯，讓他能夠在相對輕鬆的環境下自由成長。
既然有人能夠把那迎婭每天的生活軌跡曝光給媒體，房昱斯的豈不是更加易如反掌。想到這裡就火冒三丈，除非是那迎婭身邊的人，第二個人都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她透露給別人，還是有人惡意中傷，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你問我，我問誰。”那迎婭一臉無辜：“你看，這幾天假期我除了待在這邊就是別墅，等你收到這份週刊禮物的時候，能告訴我準確日期。看看有可能受訪者是在什麼時候接受的採訪，這樣我才能確定是誰說的。”確實，有時候顯得夠理性。至少她沒有做過，而且保證身邊幾個人不會胡說。
叢心跟吳安安同樣都是狗仔隊的受害者，每天出門同樣要頂着墨鏡。不過是關注度不如自己這麼高，再說就算是八卦也是幾個人坐在一起開玩笑而已，誰會無聊到接受那些缺德記者的採訪。如果說是他們，絕對是僞命題。
“我在公司收到的，說是明天早上會被所有人看到，先讓我預覽。”房勵泓覺得她說的還算有理，至少沒辦法反駁她：“這裡面還有不少新發掘出來的是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先前的男朋友居然會找你要錢，然後你沒有就分手了。”
看到這裡好氣又好笑，那個人不是收了自己一大筆錢才退出的，這要感謝房昱斯，讓人以爲他是那迎婭的兒子，當然真是那迎婭的兒子，只是那時候誰都不知道。不能讓那迎婭知道這件事，要不會翻臉的。可是這個人也知道這些，告訴給娛樂記者安的是什麼心？
“現在一樣沒錢，如果你覺得有妨礙，大可以跟他一樣。我不覺得有問題。”只要提起那個賤男，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世上還有這麼賤的男人，真是奇葩。
房勵泓乾笑了兩聲沒說話，這句話反過來提醒了那迎婭，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有個人因爲那段時間跟自己在一個格子間比鄰，所以聽到自己憤憤不平的聲音最多。怎麼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是她，最近上位不成，又不能到處說姐上面有人之類的豪言壯語，氣焰黯淡了不少。
剛剛在想是不是要把這句話說給房勵泓，他的電話又在不住閃爍。房勵泓到落地窗邊去接電話，那迎婭端起溫熱的花果茶抿了一口，口中盪漾着淡淡的甜味和陣陣果香。
幸虧他剛纔還是黑着臉不說話，那麼大個披薩，自己跟昱斯都只是各吃了一塊半。多的都進了他的五臟廟，還好他不喜歡芝士火鍋，要不這麼一鍋還真是不夠。話又說回來，當時買回來的時候，真是因爲披薩店有那些狗仔那麼簡單？好像還因爲他也喜歡吃披薩吧。
誒，怎麼又變成替他想了那麼多了？好像自己最近做什麼事情，都是把他的愛好和意願放到所有事情前面，他是不是在主導自己的生活和人生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必須要馬上轉移一下目標和方向。要不等到拜拜那天，自己可就是把最後的救命稻草都扔到太平洋了。是誰在不知不覺間，慣壞了自己這顆脆弱但是不軟弱的心？
“行，我知道了。怎麼處置你們看着辦，那個店員和店長的名字直接留在總公司前臺，讓人力資源部看看是不是換個崗位。不要因爲這件事改變，過些時候再說。”房勵泓語氣很平靜，眼神裡閃爍着奇異的光彩。不願意跟女人起衝突，但是敢在後面動他的人，還是他的女人和兒子，那麼等待着她該是什麼樣的將來，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