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讓我笑了,扯得傷口疼。”叢心還是端起燕窩慢慢吃着:“迎婭,今天休息?”
“嗯。”那迎婭點頭:“做完了我們頭兒給我的最後一份報告,賺了一大筆。”
“小尾巴呢?”叢心沒看到那個娃,也沒看到那迎婭警告的眼神:“安靜在家裡玩?”
“什麼小尾巴?”等看到那迎婭的眼睛已經晚了,吳安安看着兩人:“你們還有什麼瞞着我?好像你們說的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
“我同事的孩子,讓我照顧幾天。現在人家回來了,肯定把孩子交給人家了。”那迎婭聳肩:“難不成我還帶個娃,我有那麼沒品?”
“未婚媽媽也可以啊。”叢心自己說出來,兩人都沒想到。不想在她面前說這話,至少宮外孕就讓以後叢心做媽媽的機會少了一半,又不知道叢心的那一位是誰。吳安安是這麼認爲,那迎婭看着叢心若有所思。
“算了,我還沒想過。”那迎婭想起帶來的一束劍蘭,找了花樽插好:“人家的娃,那麼認真做什麼?”
“說說而已。”叢心閉了嘴,三個女人一臺戲,有時候確實如此。
叢心好不容易吃完了燕窩粥,說說笑笑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面色冷淡的男人,很熟練地要去拿花樽,手裡那束鬱金香要找個地方插好。看到已經被一束鮮豔的劍蘭佔據,看了眼叢心,叢心也正好擡起眼睛,兩人一對視很默契地挪開,然後男人不發一語拉門出去。
吳安安和那迎婭都看見了那個人,那迎婭不是第一次見還好,吳安安的眼睛始終跟着那個人,直到門被關上。
片刻之後就看到那人又拿着一個水晶花樽進來,進了盥洗間把花插好。轉身出來,同時端出來一碟切好的水果拼盤。叢心伸出手,被打了回去:“哎呦。”
“自己是做什麼的,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男人笑着推開她的手,把果盤放到她們面前:“曹文峰,叢心的男人。”很簡單的開場白,吳安安驚愕地看着他,這是說他把叢心收了?
“我知道你們跟她很好,這次是個意外。”曹文德看向那邊臉色黃白相間的女人:“不會有下次。”
“這話你應該跟她說,不是我們。”那迎婭指指靠在枕上翻雜誌的叢心:“你們之間的事情,不用告訴我們吧?”
叢心笑起來:“我們!?”擡眼看看那個給她很專心燙着一枚柳橙的男人,知道不能吃生冷,所以給她燙好了柳橙:“先生,什麼叫我們?”
“我跟你吧,應該是的。”很細心剝着柳橙的皮,遞到她手裡:“有點酸,能不能吃?”
“沒事。”叢心吃了一半:“你不去開會?”
“馬上走。”看看手錶:“下午過來,給你燉了蟲草鴨湯。”朝着那迎婭和吳安安點頭以後再次出門。
“他是?”吳安安充滿了好奇,這個人好像是比叢心大了很多,不會是叢心大小姐做了那什麼編外人士吧?
“曹文峰,剛纔不是說了。”叢心沒打算說那麼清楚,至少不想跟吳安安說那麼清楚,並非信不過吳安安,只是吳安安的老公交際太廣,被他知道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男人,說得輕巧。”
“不行嗎?”那迎婭吃了一枚草莓:“買了那麼漂亮的鬱金香給你,對你不是一般的用心。”
“好了,你們該回去了。”叢心不想這兩個女人繼續八卦下去,要不等下就會全都問出來了:“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
“我犧牲了睡懶覺和回籠覺的時間來看你,這下就要趕我走?”那迎婭很不甘心的樣子:“讓和太太回去,我陪你好了。說不定等下曹先生回來,看到我在這兒陪你,就帶我出去吃飯了。”
“想得美啊。”叢心白了她一眼,吳安安看看手錶:“你不說我還忘了,真是不能多等了,我等着跟他去參加什麼酒會,麻煩死。好好休息,明天來看你。”說完,把燉盅放好:“裡面還有一碗,可以晚上吃不會涼的。”
“謝謝。”叢心再一次點頭,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那迎婭給她加了牀毛毯:“那個加熱的柳橙好吃?”
“嗯。”叢心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繼而點頭:“好吃。”
“只要是經過他的手,砒霜都好吃。”那迎婭笑起來:“酸掉牙的東西,也虧你吃得下去。”
“因爲我不能吃涼的。”叢心仰起頭:“他昨晚趕來的時候,我在手術室。切掉了半邊輸卵管,還好做得很乾淨。”
“這還叫做得很乾淨?”那迎婭捏了一下額頭:“失掉了一半做母親的機會,你知道了?”
“應該沒問題。”叢心點頭:“很多人都這樣,最後還是一樣生了寶寶。”
那迎婭嘆氣:“他知道?”“他籤的字。”叢心點頭:“我爸媽不知道,你不許大嘴巴說出去。”
“我有那麼無聊嗎?”那迎婭鄙視了她一眼:“你不大嘴巴就行,要是安安知道房勵泓的兒子在我這兒,還不知道會說什麼。”
“好了,我大嘴巴。”叢心很快認錯,那迎婭看到她食指上一枚不大的戒指,上面嵌着一枚熠熠生輝的小鑽石,不大但是很璀璨:“你可以戴戒指上班?”
“昨晚套上的,我睡着了。”叢心看看戒指:“不知道算什麼,或者只能戴在食指上。別的都不行。”
“我覺得挺煽情的,這件事換個人肯定做不出來。”那迎婭實話實說:“看不出一把年紀,還跟你這麼個小破孩兒玩家家酒。”
“我完美的感情就被你說成家家酒,你真的很煞風景。”叢心用手裡的抱枕打了她一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會。”那迎婭給她倒出燉盅裡的燕窩:“吃了,對你傷口癒合好。安安燉了一晚上,總是不放心。你要是再說減肥,真是對不起她。”
“被你們這樣喂着,我會長成豬的。”叢心很不情願的樣子,有點拗不過她只好吃了下去。
一場大手術以後,人總是顯得很疲憊。叢心這次只是吃了半碗燕窩粥就睡着了,那迎婭給她蓋好毛毯,拿起一本雜誌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