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勵泓看到她把電話放到一邊:“誰的電話,這麼早?”
“安安。”那迎婭用了個大大的髮卡把劉海卡到一邊:“她心裡只要有事,肯定坐不住。”
“什麼事坐不住?”這件事跟那迎婭抱怨會有用,觀察那迎婭這麼久,只要是不關她的事情,一定不會多問半句。這點很好,很多女人就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還要去管男人在外面的事情,弄得一團糟還要自鳴得意,最惹人嫌就是這樣的。
“要是我,肯定也不淡定了。”本來沒想找東西,看到房勵泓打的領帶是上次給他挑的,忽然很高興,親手給他選了個領帶夾,配上去覺得賞心悅目:“房先生這回準備投資什麼項目,出手就是一個億?”
“哦,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張照片。”房勵泓還以爲什麼事情,一個億純屬是噱頭,要是真打算花一個億買一條碧璽手串,別說是旁觀者,就是他自己也會說自己腦子被中國男足的臭腳踢了,當然也可以說是撞到了中國男足的球門上。
“一張照片就是一個億,什麼東西這麼值錢?”房勵泓應該沒那麼笨,即使是很熱門的投資,勝券在握,花上一個億都有些破格,肯定是有別的文章要做魂跡最新章節。
“也不是照片,跟照片有關。上面那個碧璽手串,好像是乾隆朝的遺物。我跟你說過,如果是真的肯定是價值不菲。”房勵泓等着她把領帶夾夾上:“一個億,就是爲了讓藏家把那串手串拿出來。一個噱頭,難道和宏舟會信?”
“釣魚?!”那迎婭站在遠處看了看覺得還不錯:“有點損。”
“不至於,不過被人炒到那麼高的價格,玩家不可能不動心。真正的藏家,就未見得會出手。”房勵泓對於領帶和領帶夾也覺得不錯:“老頭老太太早上帶着房昱斯要去跟他們那些故舊嘆早茶,不到宵夜不消停。”
嘆早茶?那迎婭經常聽到這個詞。尤其是不少上了年紀的香港老頭老太太這麼說,一直想問都沒找到機會:“什麼嘆早茶?”
“就是喝早茶,不過他們上了年紀的,多半就是一盅兩件,以前還有提溜着鳥籠,在茶樓一坐一早上,看報紙聊天。”房勵泓笑起來:“有時間也去坐坐?”
“房先生會把寶貴的時間用來嘆早茶?”那迎婭從浴室出來,換了件衣服。房勵泓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不着痕跡一笑。
“怎麼了?”那迎婭看到他刻意隱藏的笑容,自己先上下看了一遍:“沒什麼呀。”
“是沒什麼。”房勵泓肯定不好說。這段時間你有變化了。該大的地方是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估計要是說出來那迎婭肯定要說你就會注意這些。
那迎婭懶得追究下去,倒不是不想問。關鍵在於肚子裡那個不答應。在超聲檢測儀上還看不出動靜,你就想忽略掉他的話,恐怕就是大錯特錯了。晚一分鐘把吃的送到嘴裡,馬上就會翻江倒海的倒胃口,讓你什麼都吃不進去。
估計除了房昱斯。沒有人會這麼折騰人,又遇到一個這樣,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大的搞不定,小的也搞不定。真是麻煩。
“先生,太太。”飛姐剛把早餐放到準備好,每天這個時間那迎婭會準時出現在餐廳。好像是上了弦的鬧鐘一樣準時。
“有芝麻薄片?”昨晚忽然想吃芝麻薄片,就隨口跟房勵泓說了一句。
沒想到一大早真的看見了,誘人的芝麻香撲鼻而來。馬上拿起一塊送到嘴裡,頓時滿口都是香氣:“飛姐做點心的手藝真好。”
“還不錯。”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房勵泓也吃了半塊。最近胃口越來越像女人,這些零食點心只要看到那迎婭在吃,他就會沾點香邊。
“你又要出去?”那迎婭剛纔換衣服出來。房勵泓就想問這話,忍耐這麼久才問。有點不容易。
“嗯,跟叢心說好去買東西。”那迎婭點頭:“尖沙咀那邊有一家mall,專供母嬰用品。想出去走走。”
房勵泓拿起電話隨手翻了翻:“送你去,還早。”
“你今天過海?”不是說要去公司開會,他的公司在中環最繁華的地方。油尖旺除了購物繁華以外,沒什麼能夠吸引他們的。
“你要去,我就過去一趟。”房勵泓說得很自然:“曹文峰肯定也在那邊,我還有事要跟他商量。不能拿到例會上說的,找家咖啡廳慢慢談。”過海,小事一樁。只要想做,還有很多事情可做。當然,除了陪女人逛街是他不擅長的事情以外。
“誒,房總也過來了。”曹文峰果然如房勵泓說的一樣,出現在兩個大肚婆約定的mall外面,好像是貼身保鏢似的,就差前呼後擁了。
“聽說你會在開例會之前過來,我順便載你過海少年醫仙全文閱讀。”房勵泓纔不會說自己是爲了送女人過來逛街,他唯一不想被狗仔隊看出那迎婭懷孕了。但是兩個女人越好逛母嬰系列,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八卦一點的人都能猜中,何況是無孔不入的狗仔隊員。以那迎婭的大條,絕對會把自己充分暴露在狗仔隊面前。
“那就麻煩房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曹文峰知道房勵泓不會當麪點破他,是因爲叢心要出來逛街,所以送她過來。那麼他也不會說房勵泓是爲了那迎婭,早上的例會都推遲到下午。
兩個人各自叫了杯咖啡,房勵泓手邊還是少不了一份厚厚的文件,一般不會拿着電腦到處走,被人說成是保險推銷員才真是沒面子。曹文峰面前同樣也是這些東西,喝了口清咖:“和宏舟昨天發來的傳真,看到了?”
“沒事找事。”大清早他女人打電話過來,和宏舟的確對他女人沒轍。要不怎麼會讓女人介入到公司業務中來,看看那迎婭,從來不問這些事情,大條就大條。這樣的大條讓人省心。
“你真打算用一個億買那個東西?”曹文峰拿着鉛筆在圖紙上寫寫畫畫,改圖樣神馬的,他稱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有點過了吧?”
“你覺得我那麼不靠譜?”房勵泓手裡拿的是公司在建的七星酒店,跟迪拜的帆船酒店pk未見得會輸:“一個億,去買一個碧璽手串,是準備把徹底把敗掉?”
“我看差不多,全世界恐怕都知道房勵泓準備花一個億買一串清朝乾隆年間的碧璽,會不會成爲一個傳奇?”曹文峰捏着下巴,微微冒出的青茬還真有點硌手。
房勵泓沒說話,翻了一頁企劃書,裡面策劃的每件事好像都是按照自己的預想在實施。筆在第三頁的開頭停住了,應該說是曹文峰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啓示:老頭子不是從大陸過來了嗎,估計今天出去嘆早茶就會被那羣老友會告知,他的敗家兒子準備花一個億買一串只在照片上見過的破爛石頭,最好是晚上被房昱斯不經意的泄密,然後自己知道了。
於是這件事就十拿九穩了,這招雖然有點損,不過效果非同一般。不能經常用,不拿牌理出牌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結果如何纔是重要的。見仁見智,有的時候太拘泥於小結是不會得到滿意的效果。
“這兩個人都不去公司,還有閒情逸致在那邊喝咖啡?”兩人只要表現出想要什麼,馬上就有導購在旁邊幫忙把東西的貨號記下來,然後就會有人按照記下來的貨號自動存檔。根本就不需要兩個大肚婆費心思。
“也就只有你纔會以爲他們是在喝咖啡,還不是爲了盯着我們兩個,這跟那羣狗仔隊有什麼分別。”不到香港還真不知道狗仔隊的利害,以前只是聽那迎婭在電話裡面抱怨,什麼又被跟蹤了諸如此類的話,始終覺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能上娛樂週刊頭條,比起那些港姐亞姐幸福多了。
沒想到自己到了這邊,才真是深受其害。曹太曹太,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一下就用這兩個字代稱了所有的自己。話說自己還是外科主任,雖然不敢說是第一把刀有多厲害,好歹不是傳聞中的二把刀。
叢心繼續憤憤不平,那迎婭顯得淡定多了。看上一件粉紅色的連體衫,有點像是mini版的連衣裙,要是一個小粉團穿上肯定好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叢心心情沒有那迎婭轉變得這麼快,直到看到她手裡的衣服:“不錯,很適合小公主的打扮。可惜我不是做外婆的命,註定是要做婆婆的。”
“至於嘛,我就問了你一句,誰給你算命來着。”那迎婭懶得理她,把衣服交給旁邊的導購:“這是多大的娃娃穿的?”
“房太如果想要的話,可以選擇一整套。”導購看了眼那迎婭,以爲是準備送人的,比如說身邊的那位曹太,不過聽曹太的口風,肯定是要生個小男生的口吻:“粉色適合女孩子,藍色就是最標準的男生用色。”不着痕跡提醒那迎婭,送給曹太太還是藍色比較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