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居然能吃得下去,至於這麼爲難?我當初給你那麼多錢,就算是你敗錢再厲害,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吧?不會是那個小白臉騙光了你的錢,沒辦法過了?”房勵泓說話很露骨也很難聽。
那迎婭停頓了一下,想都沒想就把水瓶裡的水潑到了房勵泓臉上,房勵泓猛踩剎車將車停到了緊急車道上:“你瘋了!會出人命知不知道?”
“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把包裡那瓶硫酸潑到你臉上,信不信?”那迎婭一臉鄙夷地笑容:“你以爲你是誰,坐你的車是看得起你!”
房勵泓掏出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水,狠狠瞪了她一眼,陰沉着臉繼續開車:“在哪兒下車?”
“前面。”那迎婭扭過臉,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要不是因爲吳安安說那是他們家的商務合作伙伴,纔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以爲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是喜歡錢,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房勵泓繼續陰沉着臉開車,那迎婭也沒有胃口繼續吃那個本來就不好吃的乾麪包。氣鼓鼓的把麪包和水瓶裝進包裡,隨手這麼一拽把那乾隆廢后的照片掉了出來。一下掉在離合器的旁邊,想要伸手去夠,撿不到手。
房勵泓先前還是專注地開車,好像是剛纔潑水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身邊的人不時動來動去,低頭看到那張照片,信手撿了起來看了看,有些恍惚。側過臉看着那個臉頰漲紅的女人:“你的?”
“不是我的是誰的?”那迎婭一下奪過來,放進包裡。好像又覺得不對:“切,說了你也不認識。這個是清朝乾隆帝的廢后,說了你都不知道。”
房勵泓沒說話,很快到了市區內:“下車。”冷冰冰的神情,充滿了不屑一顧。那迎婭用力鬆開安全帶,幾乎是踹開了車門,轉身重重關上車門的一瞬間:“謝謝!”緊接着就是一聲巨響,房勵泓的臉更加難看,盯着那迎婭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很久。
吳安安聽房勵泓說完以後,幾乎是目瞪口呆:“你是說,你跟那那你們曾經有過一腿?”這話問得實在很粗俗,但是比起從房勵泓口中聽到那番話,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房勵泓點頭,吳安安是唯一一個可能知道那迎婭過去的人,那天看那迎婭的反應,對從前的事情簡直是一無所知。不過那種茫然無知不是僞裝出來的,而是根本就沒有過那段經歷。那迎婭也不像是擁有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只能說是她失掉了所有的記憶。
吳安安還是沒能消化掉那段話帶來的詫異,看看房勵泓又看看他無名指上的鑽戒,終於平靜下來:“我只是知道,在兩年前的一段時間,那那確實消失了很久。應該就是你說的,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那那回來以後,第一個聯繫的人是我。”
“以前她是什麼樣子?”房勵泓抿了口酸澀的咖啡:“是現在這樣?”
吳安安點頭:“那那就是這個樣子,你看到的就是最真實的她。”
“好吧,我先信你的話。”房勵泓沒做出任何表示,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好像是真的相信了吳安安說的話:“這件事你不要跟你先生說,我想興許我認錯了人。”
“房先生,內個。”吳安安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那那脖子上有個傷疤,你看到了?以前是沒有的,如果你跟她很親密的話,我想你會知道這件事。”
“我看到了,以前沒有。”房勵泓點頭:“你看得很仔細。”
“如果你以前是跟那那在一起的話,我想知道你跟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還有就是那個在國外的小男友,我一直想從那那那裡確定,是不是真有這個人。不過她只是偶爾提過一兩句,隻言片語不能確定這件事。”
房勵泓的臉變得很難看:“這麼說她有男人了?我以爲你先生是口誤。”
“嗯。”吳安安點頭:“你也覺得很驚訝?”
房勵泓冷笑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手攥成拳頭狠狠砸在桌上:“我想我知道該做什麼。”
“你不會真要對那那做什麼吧?”吳安安心底生出點點寒意,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突然跑出來說是那迎婭的男人,那迎婭給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未婚的樣子,一下跑出個人來,還說若干年前就跟她在一起,比她更詭異。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房勵泓手裡的皮夾隨之打開,放了一張鈔票在咖啡杯下。
皮夾合上的瞬間,吳安安看到一張合影,瞥眼一下看不清楚,不過很明顯看到那個女的絕對絕對是那迎婭,就衝那張臉,絕對不會看錯。
想要再問人,已經沒了影子。吳安安撐着下巴看着櫥窗外人來人往,房勵泓的影子一下子印在外面。他怎麼會跟那迎婭攪在一起的,而且看那張合影,兩個人之間真的是那種很親密的情侶。
情侶?吳安安都覺得自己想多了,和宏舟說房勵泓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就是私生活太過糜爛,身邊那些女人像是走馬燈一樣。一個月不重樣都可能,那迎婭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金絲雀。要是跟她說,她也要跟那些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的話,你還不如拿把刀把她殺了來得痛快。何況這個人還是房勵泓……哎,爲什麼要操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