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先生,那件事很不好意思啊。”還坐在最中間的哪一個最先說話,應該是他們中職務最高級的一個,很有誠意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自己某點做得不到位,然後被房勵泓當衆損一頓,把自己這麼多年在下屬面前樹立起來的威信全都毀於一旦。
“警方的安保措施這麼差勁,能夠讓一個女人隨意進入私人區域,造成的人身危害,把納稅人的錢花在了什麼地方?香港的話,我可以去廉署投訴。在澳門的話,應該去跟什麼人說才合適?”房勵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對警方這種態度非常輕蔑。換個人的話,恐怕會出大問題,但是幾位警督看到房勵泓,好像是老鼠見了貓,不知道誰怕誰。
“房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接到報警以後已經很快趕來,可以說房先生家的助手都很得力,要不警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兇手繩之以法。”
“繩之以法?!你們知道她的幕後主使是誰,能夠到我的別墅區,簡直就是可以進入警署和政府公務部門的任何一個場所,如果是這樣的話,普通公民的人身安全怎樣得到保障?要普通市民怎麼相信警方的辦事能力?”房勵泓彈了彈菸灰,看着那幾個西裝革履的警督。
“房先生,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只能表示很遺憾,因爲實在是警方預料之外的事情,沒有想到這樣的別墅區也會有治安死角。我只能說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這一點房先生是可以放心的。”
“出了事情纔跟我說以後都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然後告訴我這只是個意外,只能表示遺憾。看來我是可以質疑你們警方的辦事能力的,如果以後繼續發生類似的事情,我首先會認爲是你們跟兇手相勾結,然後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是你們約好了才做的。”
“這個。房先生說的這些話,我覺得還是值得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的。房先生如果覺得這件事不能商量的話,那麼房先生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說話的還是那個人,應該是澳門迴歸以後才升職爲總督察的,絕對是純正的中國人。
“好,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以後還是這個時間,你們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要的是那個人的幕後黑手能夠出來,要不你們就自己看着辦好了。”房勵泓看了眼說話的人,氣勢給人一種壓迫感。
“那好。三天以後我們來見房先生。”多說無益,尤其是理虧在先,又遇到房勵泓這樣難得說話的有錢人。三個警督絕對是不想在他的別墅裡面多待,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
坐在沙發上吸完手裡的煙,房勵泓並不想要過多跟和宏舟攪和到一起,尤其是這種時候,房勵泓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剛剛答應他到公司上班。覺得這個人跟自己不會有太大關係,一定要學着別人跟自己來一場商戰,不知道是出師不利還是自己有問題,已經輸得破產。
自己的老婆比較懂事,還有朋友幫她,買下她的會所繼續給她經營。努力讓她有一份足夠的錢幫助自己和兩個孩子,這個男人又繼續找來以前的女人幫他,男人多半都會不齒。但是何紅杭州好像甘之若飴,真是不懂和宏舟哪來的魅力,會讓女人死心塌地幫她。
“房總。”公司助理拿着一沓文件過來,看到房勵泓冷凝的臉還有濃郁的煙味,想打噴嚏看到房勵泓的臉。縮瑟了一下沒敢打出來。
“放下。”房勵泓看到那麼多東西,好不容易早回家一天。還是在澳門,沒想到還是有這麼多東西,躲都躲不掉。剛纔還要跟那迎婭來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好像這麼多男人沒有哪一個有自己這麼辛苦的吧。
看到大老闆沒事,小助理總算可以舒口氣走了。房勵泓靠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厚厚的合約翻了一頁差不多就沒精神了,抽菸都不能提神,真不知道怎麼會欠了那麼多東西要看。而且這幾份合約都是需要最新解決的事情,茱莉給他找的那麼叫做菲麗的新幫手真是不夠省心。
有人很貼心地送了杯熱咖啡過來,還是他喜歡的那種豆子現磨的。女人有時候撒嬌有時候懂事,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剛纔一本正經地吃醋,然後跟自己談條件講道理,除了她第二個女人都做不出來,現在又僞裝成服務生過來送咖啡,有多少張面孔是自己沒見過,但是每一次出現都可以給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大概只有那迎婭可以做到吧。
“不錯,手藝越來越好了。”房勵泓擡起頭,看到那迎婭的臉,同樣還有一沓報告單在她面前,估計是在家休息,還是會有一堆事情需要她做。
“那當然,我虛心學習的話,估計過段時間打算去開個咖啡廳是不是更好些?”那迎婭打開其中一份卷宗,看了兩行字就被打斷了。捏着下巴琢磨卷宗裡詳細記述的案件,應該這種事是不需要送到他這邊來的,總是覺得最近工作室的案子發生太多,然後讓警署裡本來就有的刑偵鑑定都顯得很蕭條。說不定房勵泓在裡面確實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不過總不願意房勵泓在她的工作上面干預太多。不想有人說房太有今天,還是房勵泓在裡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咖啡廳的事情想想就算了,真要你做的話,恐怕咖啡是什麼都分不清楚,你還是知道家裡有什麼咖啡豆,才能告訴我是什麼咖啡。”房勵泓指指手邊的空位,那迎婭果斷放棄抱枕坐過來。
“電話。”那迎婭把電話遞給他,顯示的電話是和宏舟打過來的,警示的眼神盯着房勵泓。房勵泓笑笑,讓那迎婭在身上靠得舒服點:“說話。”
房勵泓幾乎是微微皺着眉,對着電話嘰裡咕嚕說了好久,那迎婭不是沒聽見這些,乾脆是當作全都不知道好了。不過和宏舟這個人還真是很可惡,跟安安這麼多年夫妻,居然這樣哄着她,巧言令色不說,還要在外面養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比安安好,可能還能說得過去,偏偏這個女人變暗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真不知道這些男人爬牆的心理是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回去做一個課題最好就是研究這些衰男的心理。
“你的事情我暫時不想管,自己看着辦好了,如果你覺得這件事讓你很爲難的話,我想你可以做完自己的事情,至於別的,跟你有關我都不想管不想問。就好像你欠了銀行那麼多錢,我不可能代替你破產一樣。”房勵泓眉頭微微皺着,好像很不想聽這通電話,不過鑑於那迎婭在身邊,他不打算讓那迎婭看到自己很不冷靜的一面。
不等那邊說完,房勵泓率先掛斷了電話,通話時間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最短的一次。那迎婭真心覺得男人想要僞裝自己的話,好像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比如說房勵泓,好像很不希望看到和宏舟或者接到他的電話,可是每次在電話裡也無法做出太反感的樣子,這樣真的很累。
“房先生,帶着面具的話是不是太累了。”那迎婭接過電話放下,自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不想接他的電話不想見他,完全可以說出來,沒必要這樣演戲。演戲的結果就是你自己累,我替你累,所有人都累。”
“男人的事情你不懂。”房裡很難過只能用這個藉口給他,似乎她說的很有道理,真要去拒絕和宏舟的時候,好想總是開不了口,覺得是不是有點多餘,不過除了這些之外,他真的跟和宏舟一句話都沒的說,算不算是那迎婭說的演戲。
“我本來就沒打算懂這些,如果我不高興的話,肯定不準備接別人電話,然後還跟對方若無其事的吃東西,見面。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委屈自己,比如你,就是一張面具戴在臉上。”那迎婭翻完第一份卷宗,然後看着房勵泓:“這份卷宗裡說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一樁很簡單的家庭綁架案,但是因爲大家互相懷疑對方不是父母親生,所以分割家產不平,伯母殺了不過兩個月的小侄兒,嬰兒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生愛意的物種之一,可是就有人能夠狠心下手,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你的心思也太厲害了吧。”房勵泓搖頭,隨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外面的事情比較容易解決,冷下一張臉的時候人人害怕,可還是那迎婭不是的。她能夠很輕易觸動自己的內心,把天底下最柔軟的地方暴露在陽光下,似乎只有那迎婭刻意做到這一點。
“好像是我見到的東西很血腥,我只是跟你轉述一個事實,就是有時候卸下臉上那張面具比較好,要不然的話會把自己變成心靈扭曲的怪物的。”那迎婭一笑,好像剛纔說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