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們就往溫泉酒店那麼趕去。如果說之前我並沒有太在乎沈繼恩的那件事,覺得再大的困難我們都已經經歷過了,現在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但是現在,宗晟纔剛回來,他就出現了,而且已經動手了。他動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的親叔叔。宗晟的反應告訴我,這一次的程度,也許並不比之前要弱。
等我們到達溫泉酒店的時候,本該出於淡季的溫泉酒店,現在卻也是很多人在場了。光警車就有好幾輛,要有不少一看就是媒體方面的人,也有一些附近村子裡來看熱鬧的村民。警戒線外,已經有警察在那大聲喊着,讓大家不要看熱鬧了,該散了就散了吧。但是實際上走的人沒幾個。
我們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老警察已經到了。他家離這裡比較近,騎着電動車都比我們快。在人羣裡,我們就看着他站在警戒線邊上,跟那邊的警察說着話。
好一會之後,裡面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來,跟警察說了一些話之後,看着就要離開了。
老警察趕緊跟了過去,跟那穿着白大褂的人說了好一會話。
宗晟並沒有跟我們一樣,擠在人羣裡看熱鬧。他是一個人繞着警戒線,走到別墅後面去了。看着他走到別墅後面去,我的心都提起來了。畢竟那後面是溫泉水渠。水溫很高,要說掉下去的話,宗晟肯定是被燒傷的。
牛力帆護着我,我們並沒有去人羣中擁擠。而是真在人羣最後面,等着他們兩得到信息就好。
幾分鐘之後,一輛車子帶着那白大褂先走了,老警察也看到了我們,直接走到了我身旁來,帶着驚訝的語氣說道:“你帶着身子怎麼也到這樣的地方來了?”
牛力帆幫着我回答道:“宗晟要求的。他怕沈繼恩是變態。不,沈繼恩就說變態。現在我們幾個誰都不知道誰說下一個目標,還是在一起的好,有個照應。”
“他呢?”老警察問着。
我指指那邊別墅:“他爬到後面去了,估計能看到現場。”
“嘖,真是胡來,那後面三四米高呢。”
說話的時候,宗晟已經回來了,沒看出他有什麼異常來。他示意大家先上車。等我們上車之後,就看着那邊別墅裡又走出來幾個人。那是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一個個沉着臉。就有記者拿着話筒上去採訪了。
有個記者問道:“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嗎?”
“對,是我們公司的沈總。”
“那沈總的繼承人呢?我們可以採訪一下他嗎?”
“沈總沒有孩子,之前他侄子一直在他身旁,他侄子沈繼恩死了還不過百日呢。就出了這件事。我們會通知他侄女出來辦理後面的事情的。公司的運營也不會受到波及。”
宗晟低聲說道:“不會?哼!我看沈氏不出幾天就要宣佈破產了。能拿走的,都會被人私下轉走。牛力帆,能聯繫到沈涵媽媽嗎?讓她千萬看來沈涵了,讓沈涵別回來。”
“嗯,我明白。我估計,她媽媽也不會貪這些錢讓沈涵回來的。”牛力帆說着。
老警察坐在副駕駛上,說道:“剛纔我問了一下那法醫。法醫說死者是被人割斷了身上的頸動脈,大腿動脈,手腕動脈之後,摔下溫泉池裡的。兇手找動脈很準確,都是一刀劃過。那人應該是學醫的,兇器應該是手術刀。”
我皺着眉頭:“沈繼恩不學醫啊。我記得他是學管理的。”
“他殺了那麼多人,還抽了那麼多處女的血。他就算不學醫,相信他找動脈的本事不會比任何外科醫生弱。想想你那個女同學。”宗晟說着。
我點點頭,當初我那同學就是那麼精確的被放了血,死掉的。
宗晟也說了他在別墅後面牆上看到的情況。他說他爬到牆上,看到裡面的情況的時候,屍體已經從水裡撈出來,在一旁蓋着白布了。屍體因爲大量失血,出現一種特有的蒼白。但是屍體的一隻手,從白布下露出來,手腕上,卻有着一處烏青的手印。那手印的模樣,就跟當初在酒店裡的血手印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老警察嘖嘖嘴:“酒店裡有過血手印嗎?”
老警察是在這些事情的最後一個階段,纔開始跟我們有交集的,他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對血手印的事情,也並不清楚。不過老警察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上開來車門,下來車,一邊說道:”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這裡交給警察。我去看看有沒有跟我熟的人,我再打聽下情況。幫你們問問,那套衣服之前是怎麼處理的。”
老警察下了車子,宗晟也啓動了車子,調轉車頭,可是就在車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一腳剎車就把車子踩死了。直接就衝下車子,還是牛力帆伸個手來幫他拉來手剎,並喊着:“喂喂,你幹嘛?想害死我們啊?”
“宗晟幹嘛?”我同樣問着。
就看着宗晟朝着老警察那邊跑去。同時,那邊的扛着攝像機的男人抱怨着:“攝像機不知道怎麼突然斷電了。”
我的隨手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就想看看幾點了,有沒有信息而已,但是我卻看到信號攔竟然是空的。我驚訝着,這些情況絕對不正常!我急着說道:“宗晟發現了什麼?這裡好像有異常!”
“別下車!”牛力帆說着,“我們就在這裡等着。現在下面比我們車子上還要危險吧。”
在車子外面,老警察突然轉過身來捂住來手腕,皺着眉,咧着嘴,好像很痛的樣子的。宗晟在朝着他小跑過去的同時,手裡已經做了一個指決,抓過老警察的手腕,就印在了他的手腕上。
老警察喊着:“哎喲,你幹嘛?拿什麼東西燙我呢?”
宗晟的聲音比較小,我們聽不到,但是能看到老警察的臉一下就變了。然後老警察跟着宗晟一起上了車子。
這次宗晟沒有再猶豫,直接就開着車子衝出了着溫泉酒店。坐在副駕駛上的老警察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腕,直到車子出了溫泉酒店的路口,他才說道:”上次你們說我要是再跟着你們就要先寫好遺書。那時候,我沒寫,就覺得是你們這些孩子嚇唬人呢。現在看來,我是真的要寫遺書了。”
我從後面的座位看過去,老警察一直在搓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有着一個很明顯的烏青的手印。那不是那種掐出來的五指印,而是一個完整的手印,甚至能看到那手印上拇指肉墊的地方有着一小塊的缺失。
牛力帆整個人趴在老警察的椅背上,說道:“別搓了,你這麼搓也不會搓得掉的。我記得我見過我家書裡有寫,這種可以治好的。”
宗晟緊緊盯着前面的路,說着:“如果說普通的鬼手印,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個,難說。看看沈繼恩叔叔的下場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的心驚了一下,趕緊低頭看看我的手腕。還好,我的手腕上沒有這些印子。也就是說,我們幾個人裡,沈繼恩選擇里老警察作爲下一個下手的人?
牛力帆還在問道:“大叔,剛纔那是什麼感覺啊,你說說看,我們幾個也有個心裡準備。說不定幾天就輪到我了呢。”
“沒什麼感覺,我正跟我以前的同事說話呢,就感到手腕上被人抓了一下,身後有種很冷的風。一回頭,就看到宗晟抓着我的手腕,好像拿着什麼東西燙了我一下。”
“我是跑過去晚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下手。”
“你能感覺到我這邊會有事?”
“不是,是感覺到很濃的怨氣突然出現了,就在那些人羣中,我才急着想去把你拉回來的,沒想到還說晚了。剛纔牛力帆應該就在那些圍觀的某個人身上,他能看到我們到了現場,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他現在可不是之前那個爲了保全屍身,處處小心翼翼的沈繼恩了。他的怨氣很強大,大到。。。”
宗晟停頓了下來。我想着程度應該已經達到了,讓宗晟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的地步吧。牛力帆接着話說道:”大到,看你一眼你都會死?”
“差不多吧。”
我害怕的咽咽口水,再次看看自己的手腕確定手腕沒有出現任何痕跡。看一眼都會死,那不就是和很出名的鬼片,貞子是一樣的嗎?沈繼恩的怨氣也應該有這麼大吧。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冷汗都留下來了。
“大叔,要不,這幾天你也跟我們在一起別回家了。”我說着,幾個人能在一起,要是真出事的話,也有個照應。
我說這麼想的,但宗晟卻說道:“只是這樣根本就沒用。我們要在沈繼恩殺人之前找到他,處理掉。要不然,他已經在身上留下手印,那就是留下他的氣息,他隨時有可能出現,那就是他專用的,一個任意門一樣。他要殺人,就很容易了,而且根本逃不掉。我們只有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