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有些不放心孫子涵了,他要採取一些措施。
他是一個心思極深的人,對這種事有着他自己的獨道的見解,也有他自己的處理的方法。
爲了除掉楚佑霖,袁飛抱定毋寧天下人負我的心態,下了一個決定……
再說蘇詩茗那邊,她是昨天得知趙凱犧牲的全部經過。
心中疑惑得到明證,不過要她接受這個事實,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按楚佑霖所說,趙凱是給他擋了一顆子彈才犧牲的,現在又和楚佑霖走到了這一步,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好像就看到了趙凱的模樣。
接到楚佑霖一連串的短信轟炸,蘇詩茗硬着心腸沒有回覆,其實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
爲什麼她一時接受不了楚佑霖的話,最重要的原因,她是一個女孩子,對於男人之間那種無關風骨無關金錢的義氣之交不甚瞭解。
其實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兄弟情,有時候真的讓人熱血沸騰,趙凱雖然離開了這個世界,楚佑霖爲了一個承諾,同樣也是義無返顧的來到南陵,將保護蘇詩茗做爲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然了,愛上蘇詩茗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老天爺也沒有向世人明示過,什麼時候愛情會來。
愛情總是這樣突兀,不講道理,來的時候巨浪滔天,足以顛覆任何的生活,他楚佑霖又怎麼能例外。
手裡提着還在冒着熱氣的早點,楚佑霖打開門,走進蘇詩茗這個小小的公寓。
心中有些忐忑,就是他在無數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曾有過如此的不安。
蘇詩茗的臥室門半掩着,楚佑霖走了進去,看到雙眼發紅的蘇詩茗坐在牀頭。
“你哭啦!”楚佑霖一直認爲蘇詩茗很脆弱。
不過這一次蘇詩茗還真的沒有哭,以前的她,與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人總會成長的,有時這種成長很漫長,有時卻又會在極短的時間改變一個人。
經歷了這許多的事情,蘇詩茗當然不同於以往,不管心中有多糾結,該面對也逃避不了。
“我沒有哭!”蘇詩茗看到楚佑霖,只需要看他的眼睛,就能體會到他的關切,對他並沒有怨氣,只是她自己要消化一個楚佑霖的話:“一個晚上沒有睡,心裡有點亂,我眼睛紅了吧。”
蘇詩茗揉了揉眼睛,她不問楚佑霖昨天夜裡幹嘛去了,這也是對楚佑霖的一種信任。
“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明,剛開始是不能說,我們有命令。後來韓世國被查出來,我本可以對你說清楚,我又有些膽怯了。”楚佑霖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而前承認他也有膽怯的一面。
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蘇詩茗扭動了一下,從牀上下來:“別說了,我只是要想通這件事,沒有怪你。”
情人之間,有時會絆嘴,但更多的時候是彼此包容,蘇詩茗一句沒怪你,在楚佑霖聽來,這簡直讓他太高興了。
“我也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總想着你會生氣,會發火,會再也不理我。”
“打住,你能別酸了嗎?我認識的楚佑霖可不是這個樣子,你要是這麼慫,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就不理你了。”蘇詩茗還要去公司,今天公司進了一批貨,她必須親自接收。
“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蘇詩茗說:“早點留下。”
楚佑霖嘴一撇,非但沒有出去,反而在牀沿坐了下來:“你不讓我慫,那我就霸氣一些。我們之間還有秘密嗎?你換你的,我躺一會兒!”
雖然羞澀,不過也覺得楚佑霖說得有理,他一個晚上沒有休息,蘇詩茗也心疼,索性就讓他躺一會吧,不打擾他了。
背對着楚佑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紅的模樣,剛剛解開睡衣,便感覺楚佑霖的胳膊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剛纔還想着要馬上去公司,可是就在這一瞬,蘇詩茗全身的力氣化爲烏有,她彷彿一縷透明的空氣,沒有一絲重量。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光線中是一對恩愛的情侶,清早的激情讓蘇詩茗忘我。
她真的想不通,楚佑霖這傢伙的精力爲何總是那樣超長,每次差不多都要近兩個小時。
“你真耽誤事,這都要十點啦。”蘇詩茗不想動,可是她又用很多事要去處理,只得從楚佑霖懷裡掙開。
楚佑霖一臉溫存過後的笑:“你現在都是董事長了,還需要這麼忙嗎?”
“你不懂,今天有一批貨,八億的定單,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所以我必須親自接收驗貨,出一點紕漏我都萬劫不復。生意場如戰場,雖然我不瞭解戰場,但也是瞬息萬變,大意不得。”蘇詩茗提到戰場這兩個字,心又揪了一下。
“去什麼地方接貨?”楚佑霖的光膀子在陽光中折射出古胴色,他是趴在牀邊,背上那條長長的疤,看得分外真切。
蘇詩茗似一個母親心疼自己的孩子,伸手輕撫過楚佑霖的背,修長的手指在那道疤上久久流戀:“去南陵碼頭。”
“今天我也要去那裡,和人約好去打架的。”楚佑霖說。
“你啊!”蘇詩茗擡手戳了一下楚佑霖:“一天到晚就是知道打架,有很多事用拳頭是解決不了的。”
“可是有很多事,非得用拳頭不可。”楚佑霖的觀頭不同於蘇詩茗。
蘇詩茗收拾完:“你先在家裡休息,等我電話,到時我們一起去好了,我可不想看你被別人打傷,在一旁給你加油。”
“你就是想看看我是怎麼收拾別人的,能打得過我的人,還真不多。”楚佑霖既是自戀,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他的強項就是打架。
說打架有點俗,準確來說是格鬥。
這幾天的事情有點多,楚佑霖是有一些乏了,蘇詩茗走後,他便睡着了。
從上午十點,一直睡到日暮時分,嗡嗡的電話聲吵醒了他。
“佑霖,我在公司等你,你馬上過來吧,我們一起去碼頭。”蘇詩茗雖然去的早,可是那運貨的輪船在海上出了一點小狀況,所以一直延宕到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