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帶着九個青龍幫的王牌打手,此時正在趕往陵水花園的路上。
他親自開着一輛小麪包,後面擠着九個沒有鬥志的打手,他們雖然是打手,但與殺手也相差無幾,都是心狠的傢伙。
“一會兒,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蘇詩茗。你們不認識她,我會指給你們看了,不要傷了她,她是我們手裡最後的一張王牌。”袁飛這是孤注一擲,能不能鹹魚翻身,全看這次了。
在青龍幫做了好幾年的老大,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胸有成竹,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袁飛總是感到心中惴惴不安,好像要有意外發生。
“老大,我們對付一個女人,用得着全體出動嗎?她有那麼重要嗎?”一個傢伙問。
袁飛咬着牙:“蘇詩茗並沒有強大的身手,只是她是楚佑霖的女人,光憑這一點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稍有差池,我們都會萬劫不復。楚佑霖的手段,我算是領教到了,他是一匹狼,爲了獵物,他有足夠的耐心,現在我們青龍幫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之下,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如果這次我們不能成功,青龍幫將不復存在。”
這樣的擔心,說明袁飛對此次行動沒有底氣,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只是知道非如此做不可。
白色的小麪包車,駛上了南陵大橋,側頭就可以看到南陵河畔的陵水花園。
南陵河映着陽光,像一條金色的帶子伸向遠方,在這一刻,袁飛心裡涌出一種近乎是人生感悟的哲理。
眼前這一切繁華,不過是過眼雲煙,唯有無聲的南陵河纔是永恆,過去的點滴在他心裡如滔天白浪席捲而來,只是他已不能再回頭。
記憶中最甜美之處,是他十歲之前,有父母疼着愛着,那段時光永不能再復現。
從他十六歲那年帶着弟弟袁鵬,還有他內心無盡的仇恨踏進雨林之時,他的結局就已註定,當時十六歲的他就已經看到了今天,只是這一天來的有點太遲。
在短短的一瞬間,袁飛的回憶翻江搗海,他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在心裡對自己說,自己沒有白活,走到今天,一切都值了。
金錢、女人、名聲、地位,他袁飛都擁有過,也算成功了。
對於成功,袁飛有着不正確的觀念,任何成功都必須受到時代的束縛,而他凌駕在時代之上,妄顧法律無視成規,這樣的成功恰恰是一種沒有盡頭的墮落。
“老大,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又一個傢伙說。
本來豪情滿懷的話,此時在袁飛聽起來卻是那麼的淒涼,結局他已經看到了,只是不願意就此失敗,必須要做最後一搏,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袁飛擡手掰了一下後視鏡,看清後面坐的九個人,此時此刻,他身邊可用之人,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了,突然間感到很滑稽。
“一會兒大家做事的時候,聽我的命令,今天我們不要人命。”袁飛說。
九個打手各各對視一眼,不知道今天老大是怎麼了,看起來有點萎靡不振,沒有精神啊。
白色的小麪包駛下南陵大橋,拐了個彎,就到了陵水花園小區的門外。
按照事先說好的,袁飛剛停下車,就有一個人從車上跳下來,二話不說衝向門口的保安,一把刀子架在保安的脖子裡:“別出聲,不然弄死你。”
門開了,袁飛開車駛了進去,他知道蘇詩茗的小院的準確地點。
當袁飛帶人踹開蘇詩茗的院門之後,發現並沒有人,袁飛愣了一下,難道蘇詩茗聽到了風聲,此時不在家裡嗎?
這應該不可能啊,袁飛只是一愣神的工夫,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袁飛,你找地方了,我們在這裡。”
袁飛猛然回頭,看到沈軍那張長臉,沈軍可沒有給袁飛他們太多的機會,他知道眼前的情況並不樂觀,因此必須先出手,這樣才能佔了先機。
畢竟對方人多,他一個人不佔優勢,但是出身特種兵的沈軍,也沒有太在意這幾個傢伙。
什麼青龍幫,什麼金牌打手,無非就是手狠一點罷了,他們成不了氣候的。
沈軍手中的匕首泛起一道寒光,直刺距離他最近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沈軍刺中了脖子,他在倒地的那一刻,說了一句話:“老大,你不是說我們的目標是一個女人嗎?”
說完這句,那個傢伙就一命嗚呼。
袁飛有些意外,他本以爲這次過來,會一舉搞定蘇詩茗,沒想到卻跳出來一個沈軍,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雖有小小變故,袁飛也畢竟是大哥,他沉着應對:“只要不是楚佑霖,我們就不要怕他,一起上搞定這傢伙。”
袁飛一聲令下,幾個人撲向沈軍。
“砰!”
突然傳來的一聲響,又一個小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袁飛越發吃驚,擡頭看去,只見蘇詩茗手裡舉着一把小手槍,剛纔那一槍正是她開的。
“袁飛,今天你別想再佔到一絲便宜。”蘇詩茗說。
在蘇詩茗身邊,還有施文琪、廖妮和琳達,個個都是絕色大美女。
幾個打手也不由停了下來,他們都和袁飛一樣,想着這次一起出動,根本就不用費什麼事,肯定能搞定蘇詩茗。
沒想到,人家出手就要命,現在看來,事情不好辦。
“愣着幹嘛,你們不出手,那我可不給你們機會了。”沈軍說着,手中匕首再次刺出。
這一次,沈軍的目標不是那幾個打手,而是他們身後的袁飛。
袁飛就勢險之又險,躲開沈軍這一擊,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我的命,你還不夠資格。”
“他不夠資格,那我呢?”及時趕回來的楚佑霖的聲音響起。
對於袁飛來說,楚佑霖的聲音就是催命的喪鐘,他打了一個哆嗦,知道今天再沒有機會,也知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算是完蛋了。
“楚佑霖,你……”
“我怎麼了!”楚佑霖面帶微笑,舉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