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海關的劉局長,與馬局當年是戰友。
“既然是馬局的朋友,我倒是想聽聽你和我談什麼生意?”劉海洋放下了手中的筆,十指交叉放於桌面。
與這樣的人談事情,最好是直來直去,從劉海洋那張四方大臉上,能看出他是一個剛毅的人。
“我是想在南陵創建一個跨洲際的運輸集團,所以我需要一些相關的專業人士,比如機械師,有經驗的手水,還有機輪長,還有……”楚佑霖把腦子裡能想到的一系列專職名詞都想到了,後面是真想不起來啦。
隔行如隔山,一個人有其長處,那就必有其短板,世間三百六十行,誰也不能說自己行行精通。
劉海洋聽楚佑霖說了一串,緊繃的臉色慢慢舒展開來,他起身爲楚佑霖倒了一杯水:“你說這件事,是件壯舉,也是件好事。先喝杯水,聽我說幾句,現在我們海關每年都要招收數百名新人,可以說我們這力的人力早已飽合。不能說專業人員越來越多,只能說我們南陵太缺少關於海上業務的集團。”
與大海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劉海洋對湛藍大的海有種揮之不去的情感,所以他真心希望南陵的海上業務能更多一些。
楚佑霖的話,當然打動他,而且還是馬局的朋友,越看楚佑霖心裡就越喜歡。
“劉局長,這麼說你是對我的提議有興趣了嗎?”楚佑霖放下水杯,望着劉海洋:“我不會用太多的人,也不太懂一艘巨輪的運作,但我需要每個領域都有專業人士,至於主力隨行水手,我有自己的人。”
“好,好,好……”劉海洋有點高興,一連說了幾個好字:“你叫楚佑霖對吧,你來找我,不給我送禮嗎?”
呃!?
楚佑霖一下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收禮,我送你什麼呢?靠,我什麼也不送你,還以爲你是個正直的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貨色。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啦,你準備打包離職吧。”
劉海洋攔住楚佑霖,朗聲大笑如遇知己:“楚佑霖,我只是試探一下你,你也知道,現在這些人,總是以爲無論辦什麼事,都要打點,我最看不起那樣的人。要是你真送我東西,我會把你趕出去的。”
原來是這樣啊!
劉海洋在試探楚佑霖,而楚佑霖同樣也是在試探劉海洋,人心不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初次打交道,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劉海洋是個謹慎之人,確定楚佑霖是來誠心談合作的,他還是給馬局打了電話,沒有揹着楚佑霖打,就當着他的面打的。
通過話之後,劉海洋再看楚佑霖,眼光又變了許多:“你不但是馬局的朋友,還是李老重用的人!”
提到李老,劉海洋的口氣裡滿是敬佩,當年他和馬局是戰友,同樣也是李老手下的兵,骨子裡流着那種對李老的敬慕不足不奇,因爲李老是一個足以讓所有人尊敬的老人。
“本來是想深藏功與名的,現在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和李老也算是朋友。”楚佑霖有一點點的驕傲,他還年輕,血氣方剛也是難免的。
劉海洋是個正直的人,但是此時得知楚佑霖與李老的關係,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激動:“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這樣真的好嗎?”楚佑霖擡頭問。
“沒什麼不好的,我請你,又不是你請我。”劉海洋堅持。
楚佑霖說:“我懷疑你是想通過我巴結李老……”
“沒有的事,我身爲一個軍人,不會做那種無恥的事。再說,你創建海上運輸集團,這也是我多年來的未了夙願,你這是爲南陵辦了一件大好事,我請你不爲過分。”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有李老的名氣罩着楚佑霖,他辦起事來順風順水,從海關出來,楚佑霖馬上給蘇詩茗打了一個電話。
“對,下班後你到海關來一下,劉局長請客,地點我一會發給你。所有的專業人士,我這邊都搞定啦。”
蘇詩茗在接到楚佑霖的電話之前,還在爲這些事發愁,沒想到人家楚佑霖出馬,分分鐘搞定了:“看來我真是找了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可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好順利,人都說好事多磨,是不是我們的感情以後還要經受更多的考驗?”
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讓楚佑霖不知如回答,但是他也不能否認,其實他心裡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身爲一個男人,不好把那些捕風影的感覺說出來。
經由蘇詩茗一提,楚佑霖也有些擔心起來,但是他不能讓自己的擔心表現給蘇詩茗看,那樣會讓蘇詩茗更加患得患失。
愛一個女人,就要盡一切所能讓她安心,讓她快樂,這是楚佑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原則。
他是有過人之處,能打,處理事情又條理分明,面對袁飛那樣的強敵還可以談笑風生,但是在愛情面前,他同樣也是一個爲情所困的普通男人,別人有的感覺他一概都有。
他小氣,他自私,對蘇詩茗有着超強的佔有慾,不過這想法並沒有讓楚佑霖淪爲愛的奴隸,他的表現方式與他人不同,他會用更加寬容的心態去面對蘇詩茗。
“小傻瓜,別多想了,就算是有考驗,那也是你給我的。”楚佑霖這麼說。
蘇詩茗在電話那麼嗯嗯了半天:“我只是有點擔心,你身邊女孩子太多,而且個個都是美女,要是有一天你把持不住,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決定不給你們楚家生寶寶。”
每一次與蘇詩茗聊天,楚佑霖都莫名開心,她的小脾氣在楚佑霖看來,天真又不失可愛。
不過楚佑霖也堅信,外表弱柔的蘇詩茗對待愛情,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女孩子。
“不和你說啦,記得下班就過來,見面了我們再說情話。”楚佑霖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