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涵坐着沒有動,而戰哥舉起酒瓶子的手也沒有落下來。
這裡說了算的人是南霸天,雖然戰哥算是南霸天手下的一員大將,但是此時的孫子涵更爲重要。
南霸天起身握住戰哥的手腕,低喝道:“住手,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嗎?”
有南霸天出面,戰哥不敢再放肆,他氣呼呼地爲自己辯解:“天哥,這孫子涵血口噴人,暗指我和楚佑霖站在一邊。我在咱們城南幫待了八年,忠心耿耿,從來沒有過二心,楚佑霖從我的場子裡帶走1.2億,這件事天哥你是知道的……”
“我沒有說天哥不知道,但我說的兩件事是不是事實?”孫子涵佔了上風,且咄咄逼人,他就是要把戰哥逼進死衚衕,離間戰哥與南霸天的關係。
只要南霸天對戰哥起了疑心,其他那些個小頭目就會有兔死狐悲的慼慼感,誰不知道戰哥在南霸天面前最有說話權,要是連戰哥都頂不住,他們就更不用多說了。
經過剛纔差一點要開戰的節奏之後,包間內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靜觀其變。
“孫子涵,你閉嘴。”戰哥無法否認孫子涵的所說的再件事,只能企求南霸天不要對他動手:“天哥,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爲人啊,這麼多年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一直把幫裡的事當成我自己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孫子涵纔是兩面三刀之人。”
戰哥說了許多,但是他透過南霸天的眼鏡,看到了一絲無奈的漠然。
他是南霸天面前的紅人,因此更加了解南霸天的脾氣,這位戴着眼鏡老大素日裡溫文爾雅,但是他卻有着一顆多疑的心,對這一點,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正是因爲了解南霸天,才能知道孫子涵所說的話有多重的份量。
所有的辯解都是徒勞,等待戰哥的只有一個結果,他只是不甘心,內心迷信般的渴望南霸天會相信他,至少會對他網開一面。
戰哥太過於天真,像南霸天這樣的人,算得上是一方梟雄,多疑是所有這樣的人的共同點,他們從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自以爲是,被自己的多疑折磨的得死去活來。
“你不用再去場子了,把事情和子涵交接一下,以後你的場子就由子涵接管。在事情沒有澄清之前,你不要再說是我的人。”南霸天說完,揮了一下手:“阿戰,你可以出去了。”
幾年來,戰哥忠心的像一條狗,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他無奈,又無計可施:“天哥,你聽我說……”
“出去!”南霸天冰一樣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寒意。
戰哥一步三回頭,終未換來南霸天的挽留。
之後酒宴就有點嗨不起來了,大家都各懷心事,連戰哥都會因爲孫子涵的幾句話而落得如此下場,他們這些人就更不要提了。
看來孫子涵要上位,以後還是多拍拍孫子涵的馬屁吧,混幫派也要抱大腿,要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下場會很慘的。
誰也不想被整死,所以留下來的二十多個小頭目輪流敬孫子涵。
孫子涵來者不拒,微笑相迎,但是他也不多喝,只抿一小口,說幾句裝X的話。
“好好幹,有前途。”
“別辜負天哥一片苦心。”
“……”
孫子涵儼然已經是城南幫的老二,幫派裡的勾心鬥角被他玩出新高度,他要搞散城南幫,這只是初步計劃。
與楚佑霖相比,孫子涵和他有很多共同之處,對於對手從不留情。
但是孫子涵做事的時候,遠沒有楚佑霖想的那麼周詳,也沒有楚佑霖想的那麼遠。
下一步要怎麼做,孫子涵只是在等待,看看發生什麼樣的事,他見招拆招。
整個酒宴,在戰哥被趕出去之後,便在各自爲陣的虛假應酬中度過,氣氛搞不起來,南霸天便草草收場。
出了酒店,在下臺階的時候,南霸天對孫子涵說:“子涵,你不要跟我回去了,現在你去場子,讓阿戰把事務交接一下,再熟悉一下環境。還要小心阿戰,他在我手下混的時間長,也有一羣忠於他的人,也許他會對你報復。”
孫子涵只是微微一笑:“天哥,你放心,我看得出你是一個辦大事的人,我一定忠心不二。阿戰對我有成見,這我理解,但是如是他要對我動手,我也不會對他客氣。”
西斜的陽光,無風的都市,街上穿梭的車流,都是那樣的冷漠。
南霸天與孫子涵心照不宣,分別後,孫子涵第一時間給楚佑霖打了個電話。
時間已是下午四點,楚佑霖坐在酒店房間內的電腦前已有三個小時了,他在與蘇詩茗視頻。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日漸升溫。
從蘇詩茗的懷裡,楚佑霖在長途跋涉後得到久違的寧靜。
之於蘇詩茗,她則從楚佑霖張揚的激情裡中看到永恆的歸宿終點。
總有說不完的話,天馬行空透出脈脈溫情。
楚佑霖與蘇詩茗聊天,可苦了廖妮,她躲在視頻照不到的地方,像只流浪貓,沒有搭理她,她一個人玩手機。
對此廖妮倒是挺知足,以前每次執行任務都繃緊神經,但是和楚佑霖一起做事,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楚佑霖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孫子涵打來電話,楚佑霖接通電話,然後對視頻那邊的蘇詩茗說:“老公要辦正事了,可能會晚一些回家,你洗完澡等我。”
廖妮打了個哆嗦,看楚佑霖把視頻關了,她便跳過來:“你真不要臉,還讓人家洗完澡等你。”
楚佑霖一臉不解:“當然要提前了,不然我折騰起來要兩個小時……”
“你打住吧!”廖妮急忙阻止楚佑霖,這傢伙說話沒遮沒攔,指不定會說出什麼呢。
孫子涵在電話那邊都聽到了,看來霖哥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啊,他突然有點想施文琪了。
想她的任性,想的刁蠻,想她獨有的淡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