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王子云意外道,“你怎麼知道?”
“我們去密室瞧瞧?”我不答反問。
“走!”王子云果斷道。
如今開心王不在其位,魔宮自動脫離王府,孟玉龍離奇身亡,凌則虛接管大部分侍衛……王子云可以說完全掌控住局面,我們想要做什麼,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了。
再度進入壁畫密室,這一次,密室裡只有我和王子云兩個人。
看壁畫。
在畫面上,那隻異獸被畫在了天魔的右側,單憑這一點,誰能分辨出它是追隨、追殺,還是追趕?
很明顯,王子云也有同樣的疑問。
“光看這個地方,是看不出問題來的。”我指着壁畫,緩緩向右移動。
隨着壁畫劇情發展,三位天魔匯合之後,異獸的蹤影似乎就消失了。
“你看,異獸不是消失了,而是躲在畫面最遠處。”我指着畫面解釋道。
“你是說這些花花綠綠的斑點?”王子云不信道。
“沒錯,這些其實是草叢,異獸就躲在草叢裡。”我說道,“你仔細看看?”
王子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遲疑的說:“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有點異獸的輪廓,不過你怎麼知道?”
“想象力!盡情發揮想象力!”我理所當然的說,“沒有想象力,你看到的不過是一面充滿裂痕,顏料褪色,畫面模糊不清的舊牆而已,哪能看到其中的各種密碼?對於古代壁畫,這纔是正確的解讀方式!”
“什麼是密碼?”王子云好奇道。
“哪有什麼密碼?”我反問道,“我說的是‘秘密嘛’。”
“接下來呢?”王子云略過了這個小細節,繼續看壁畫。
“接下來,就是天魔們獲得秘法的遠古宮殿。”我說,“關鍵在於這個賜予秘法的遠古神靈——仔細看,覺不覺得眼熟?”
遠古神靈藏身在罩袍之中,渾身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但只要仔細去看那罩袍底下的臉孔,你就會發現……沒有眼睛!
“難道,這個遠古神靈也是異獸假扮的?”王子云吃驚道。
“不一定是假扮。”我指着遠古宮殿上方一大堆的花綠斑點,“你再看看這個。”
“這麼多異獸?”王子云露出了鄭重的神情。
“我猜,這種異獸其實是一個非人類外形的文明種族。”我說。
“啥?”王子云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出於某種原因,它們不想待在外域,所以利用天魔,把它們的族人帶到其它世界。”我說。
“也就是說,域外天魔入侵,幕後黑手其實是這種異獸?”王子云驚歎道。
“沒錯。”我點點頭,“這就是壁畫中隱藏的秘密。”
“好小子,想象力挺豐富啊。”王子云回過神來,一拍我的脊背。“不過,這又和你自動自覺去追蹤異獸有什麼關係?”
“因爲天魔秘法!”我說,“你沒發現,自從天魔們獲得秘法之後,異獸的姿勢改變了麼?”
“怪物的樣子看起來都差不多,哪有什麼改變?”王子云撓撓頭髮。
“想象力!想象力!”我提示道。
“哦,是不是這異獸屁股撅起來,腦袋壓得很低,代表臣服的意思?”王子云看了半天,才喃喃道。
“學得很快啊。”我說,“你看這幅畫,異獸在跪拜天魔,而天魔們身上散發出帶有符號的光芒——這是什麼意思呢,這就代表着,異獸之所臣服天魔,是因爲他們修煉了天魔秘法!”
“所以你就仗着自己學了天魔解體,不怕那異獸?”王子云看着我道。
“可以這麼說。”我道。
“那爲什麼你現在又怕了?”王子云無奈道。
“因爲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關在獸籠裡的野獸,真的是域外異獸麼?”我道。
“不是域外異獸,那會是什麼?”王子云道。
“我怎麼知道。”我說,“畢竟都過去一千多年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真是難說得很。”
“那好吧,就先別探通風管道了。”王子云沉吟道。
“探是可以探的,不過我這樣的身後去探,實在有點危險。”我趁機道,“要不,你傳授我幾門厲害的輕功身法,萬一遇到什麼異獸、怪物、天魔之類的東西,我也逃得掉不是?”
“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想誆本少爺的輕功身法啊。”王子云笑道,“不怕讓你知道,本少爺修煉的輕功,名爲《九天凌雲步》,乃是皇家藏經閣裡珍藏的秘本身法,非有大功者不能傳授。”
“沒有輕功,去不得,去不得。”我馬上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王子云道,“不過,這九天凌雲步講究的是飛轉騰挪,靈活是靈活,動作特別大,不適合在狹窄的空間裡施展。”
“這個不合適,我相信你肯定有合適的。”我也知道絕技級輕功沒這麼容易傳給別人,於是改口道。
“這還不簡單,你去找樊城主。”王子云笑道,“一門輕功不夠,就學兩門,包你滿意。”
“這麼大方?”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王子云。
原本還準備再磨一下嘴皮子的,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了。
“本少爺一直都很大方。”王子云笑道。
要真這麼大方,當初不過偷學一門還不屬於你的天魔解體罷了,至於把通緝令弄到陵州來嘛?
這心眼,小得簡直看不清。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究竟練了天魔解體沒有?”想到這裡,我突然心生好奇。
“沒有。”王子云搖搖頭,“這種域外天魔修煉的功法,誰知道會有什麼副作用,還是不練爲好。”
“那你又千辛萬苦的蒐集?”我問。
“蒐集是一回事,修煉又是另一回事。”王子云道,“那些收夜香的人,也不是爲了給自己用,對吧。”
說得挺有道理,不過你堂堂一位親王,用這麼粗鄙的比喻真的好嗎?
等等,這已經不是好不好的問題。
你一位錦衣玉食的皇室貴族,爲什麼會想到用‘夜香’這種窮苦百姓纔會接觸的說法?
不太對勁。
我望着王子云的背影,心頭不禁浮起一個大大的疑問:既然開心王可以是假的,那我眼前這位雲親王……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