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看着舍管老師攬了攬我的肩,直接出口道:“俺家孩子見的多了,不怕這些,怕就怕你們老師多想,其實這東西沒你們想的那麼嚇人玄乎的,像丹陽小同學這種的很少,就像是做手術看病似得,再小的手術,就算是不大點兒的失敗率,但是攤到誰身上,那就是百分百的了。 ”
我一直覺得姥姥有才就有才在這兒,平常就是個普通的老太太,但是什麼事情都說的很明白,很透,那天晚上我跟兩個舍管老師都沒太急着回去,主要不是我不急,而是兩個舍管老師不急,他們一直在問,主要就是問姥姥這種事會不會再次發生,還會不會有同學發生這種事兒,最後弄得姥姥都有那麼幾分無奈。
看着兩個老師很認真的開口,:“以後會不會有別的孩子在遇到這種事兒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明白人指定不是我一個,你們家的親戚朋友啥的,肯定也認識我們這個行當的,就算是再有哪個小同學發生類似的事兒了,被磨着了怎麼樣,只要家裡找人給看了就沒事兒了,這次的還算是個特例,是家長也太沒當回事兒了。”
康祺她爸爸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些躺槍,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旁邊張口:“是,我跟我愛人的工作都太忙了,只是覺得這孩子不愛說話了,俺家這孩子愛美,我跟我愛人都合計她這是心情不好呢,也沒多問,再加上合計這要期末考試了就着急送她回去上學,哎,應該多問兩嘴的,就算不是撞邪了,也應該對孩子多關心關心的。”
姥姥看了看他:“行了,主要是孩子沒事兒比啥都強,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沒遇見過你也不能知道這些,好了,都挺晚了,你先去看看你姑娘,回頭我給你打電話吧。”
“哎,好,那兩位老師謝謝了,我先去看看康祺啊。”
舍管老師點頭,看着康祺她爸走了,之後也問我要不要回學校,姥姥沒用我開口就說當然得回去上學了,然後把我往旁邊拉了拉,看了我一眼:“丹啊,沒事兒了啊,你回去也不用瞎合計,姥姥都能給弄利索了。”
我擡眼看了看她:“姥,你咋啥都知道啊。”
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呢,因爲姥姥也沒用我多說什麼,傢伙事兒也都帶的挺全的,老師應該只是跟姥姥說我脖子的事兒,不能跟姥姥說別的,但是姥姥整個都是裝備好過來的。
姥姥看着我笑了笑,把我那個線被扯折的護身符重新系上,然後給我挎脖子上,:“你以爲這護身符是幹啥的,你要是有事兒了姥姥啥都知道,姥姥還知道你厲害着呢,想不到咱家丹陽真長大了,也不害怕了。”
我張了張嘴:“其實我也怕,但是我不想讓我舍友他們看出來……”
姥姥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行了大姑娘了,這事兒過去了,你這樣姥姥以後也放心多了,趕緊跟老師回學校吧,好好考試啊,上初中了你媽可開始盯着你成績了。”
姥爺也迎了上來,他關注的點不一樣,他比較擔心的是我的脖子,看了姥姥一眼:“丹陽這脖子不能有事兒吧。”
“沒事兒,不耽誤啥,明後天就消了,回去吧。”
我點點頭,還不望叮囑姥姥一聲,“姥姥,你也早點回去啊!!”
姥姥衝着我擺手,轉過臉就跟姥爺交代着什麼,我跟着兩個舍管老師往外走,那個女舍管老師嘴裡還唸叨着:“還真神了啊,我這輩子還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那個男舍管老師嘴裡應着:“這種的我也是第一次,不過我侄子還幾個月的時候也被嚇到過,我姐晚上抱着孩子回家看我媽,結果那孩子就哭了一道,我姐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呢,就合計孩子不舒服,後來我媽說是我們樓剛走了老大姨,然後讓我打開房門對着門外罵了一句,罵的什麼我現在忘了,但是當時我也沒當回事兒,不過我侄子倒是不哭了,等我姐吃完晚飯要回去的時候我侄子就像是知道外面有人似得就又開始哭,不走,那孩子纔多大啊,我們都覺得挺奇怪的,我媽就讓我送,還讓我抱着孩子,還給我侄子的兜裡放了一根兒紅繩,之後我侄子就好了,我給抱回家啥事兒都沒有,現在回想回想,老人可能都明白點兒,不是沒有這些事兒,就是咱們太不講究了。”
“哎,誰懂啊,可別讓我經歷這些事兒,看着都夠嚇人的了。”
我跟着他們旁邊,路過那個路燈電線杆子的時候居然看見了兩根影子,沒錯,是兩根,有一根我能確定是電線杆的,又細又高,那根就比較短了,我沒太仔細看,怕再看見啥了,心裡不舒服,不過應該能確定是那個光頭髮的女人。
等我回宿舍的時候燈已經重新關了,看來班主任已經瞭解完情況了,我以爲大家都睡了呢,誰知道我一關上宿舍的門,一個個的就都從鋪位上座起來了,說實在等我,然後七嘴八舌的問着康祺的情況,我直接回道沒事兒了,之後又問她們怎麼跟老師說的,她們就說跟老師的說也不知道康祺怎麼了,就自己在那梳上頭還把頭皮給梳破了,之後我又問老師說沒說什麼,她們說沒,就是讓她們先睡覺了,說是明天早自習處理再說。
一夜未眠,是大家都沒睡覺,都坐着擠在一起,都擠在我的鋪位上想貼着我,有些實在是擠不上來的就爬到董玲玲的鋪位上,不停的讓我給她們講這些事情,可能是感覺我多講一些她們多聽一些就不會覺得康祺這個有啥了,不過我沒說太多,也不想給她們嚇到,就是有些姥姥上身,不停的絮叨着這都不算是啥事兒,不要害怕什麼的。
一直到天亮了,我們幾個人才互相依偎着睡着了,舍管老師居然沒催我們去上課,班主任倒是直接過來了,跟着舍管老師一起,給我們開個簡短的會議,意思就是不要出去亂說,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不要有心裡負擔,該學習學習什麼的,我困得五迷三道的,恍恍惚惚的就張口回道:“老師,今天能請假在宿舍裡睡覺嗎。”
班主任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下午在去上課吧,但是要記着,等康祺回來上學了也不要再說這件事了知道嗎。”
大家都點頭,我暗想就是讓誰提誰也不想提吧,這種事,別人經歷的你看熱鬧喜歡唸叨的,但是自己經歷的,短期內你是想忘掉的,只有積累到一定的時間你才能沒事人一樣的講出來。
不過,這件事雖然控制住了,我沒想到的是,我個人在我們宿舍的威信卻通過這件事蹭蹭的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