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馮甜轉身就跑回院子,咯咯咯地叫了幾聲,那六隻大公‘雞’雄糾糾氣昂昂地排着隊跟在她後面出來了。,
我大爲詫異,“你帶這六隻‘雞’幹什麼?”
“帶它們去受受佛法薰陶!”馮甜把車‘門’一拉開,那六隻大公‘雞’就順次跳到後座上,老老實實地挨排趴好,然後齊刷刷扭頭看着我。
靠,這是叫司機呢吧!
這才養幾天啊,怎麼就有要成‘精’的感覺。
我轉到駕駛位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爲什麼要帶‘雞’去受佛法薰陶?你嫌它們成‘精’的速度太慢嗎?”
“什麼成‘精’啊!”馮甜說,“它們只能成妖,不能成‘精’。生成妖,物成‘精’,這可是法師的基本常識,你可別出去‘亂’說‘露’了怯讓人笑話。”
我連忙請教:“什麼叫生成妖,物成‘精’?”
馮甜解釋說:“說太複雜你也聽不懂,簡單說,喘氣兒的成妖,不喘氣兒的成‘精’,看到家進而大‘門’沒有,它要是出了異常情況,想自己長‘腿’跑路,那叫‘門’‘精’,不能叫‘門’妖,懂了吧。”
“懂了。”我從善如流,“那你帶這六隻‘雞’去感業寺,是嫌它們成妖速度太慢,想借佛法加加速?”
“當然不是。”馮甜說,“是爲了化戾氣,減輕它們身份錯位不適症狀。它們現在成長的速度太快,這才幾天工夫已經有了初步的靈‘性’,再過一段時間就會產生自己倒底是隻‘雞’還是個人的身份認識錯位,大概就跟人類的‘性’別認識錯位一樣,所以需要心理醫生化角一下。禿驢們雖然可惡,但在撫慰心理上,佛法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靠,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這成妖路上還需要心理醫生,怪不得西遊記裡那麼多妖怪都喜歡吃人呢,一定是缺心理醫生,以至於扭曲變態了。
不過她真打算把這六隻‘雞’養成妖嗎?
聽到提出這麼個問題,馮甜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說:“你怎麼這麼天真啊,要是成妖這麼容易,那不是遍地都是妖怪了,就是養出靈‘性’來,比一般‘雞’聰明罷了,成妖那得是有大機緣才行,這年頭妖怪已經很少見了,因爲人類發展的太快,把地球稀薄的靈氣快佔光了,又污染環境破壞生態,成妖的外部條件幾乎快沒有了。”
我這才放心,要不然一想到以後家裡可能會有六隻‘雞’妖整天閒逛,我這心裡就不由自主的有點小緊張。
馮甜又提醒我說:“對了,今天網上的買的東西陸續就要到了,讓大傻和四眼兒在這裡守着接東西,尤其是買的那臺電腦,不要讓讓他們‘亂’動,別出了岔子。”
我見她‘交’待的鄭重嚴肅,就在上路之前趕忙先給大傻和四眼兒打了個電話,把事情‘交’待清楚,這才趕往感業寺。
這回我們直接開車上山,沒在山底下停,這個可絕對是特殊待遇了,除了魯方巖和賀澤平的車隊上到寺‘門’前,其他來訪的車輛都被攔在了山底下,想進寺只能走上山。
這是晦明特別‘交’待過的。
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正站在寺‘門’口,已經急得有些冒汗了,看到我就忙不疊地說:“快,快進去做好準備,第一撥客人有五分鐘就到了,馮施主你還是去後面休息,要是氣悶的話我讓人帶你在山上逛逛,景‘色’還是不錯的,或者下山去吃點東西也行,山下的美食一條街雖然多半是唬‘弄’遊客的,不過也有幾家特‘色’做得不錯,你們這些‘雞’,‘雞’?”
晦明看到六隻大公‘雞’雄糾糾氣昂昂地從車裡跳下來,老老實實地排成一字縱隊跟在馮甜身後,聲調都變了,“馮施主,養生爲妖可是禁忌,你養就養了,怎麼還大搖大擺地帶出來,帶出來也就算了,怎麼還帶到寺裡來了,我們可是執北方佛教界的牛耳,‘弄’幾隻‘雞’妖在寺裡逛來逛去的算怎麼回事兒啊?”
馮甜沒好氣兒地說:“我說晦明禿驢,啊,不,晦明師傅啊,不懂呢,你就別裝懂,我這是‘雞’妖嗎?這是寵物好不好,你看它們哪點像妖了?要是妖的話,敢隨隨便便跟我進寺嗎?我就是把它們扔家裡不放心,所以帶着一起出來,也好有個照應,一會兒我出去玩,它們就留在寺裡,你不用管它們,它們自己就能找蟲子吃,小心點別讓寺裡的禿驢給捉去吃了就行。”
晦明爲難地說:“這個不太好吧,借佛法是要有因緣才行的,哪有你這麼明目張膽地上‘門’來蹭的,就算不燒香打個小道場,至少也得添些香油錢吧,佛法不能空出,這是佛祖教導啊。”
馮甜立刻說:“沒錢,那我們回去吧,走了,師弟,這禿驢廟沒錢是進不去的。”
晦明趕緊先拉住我,“算了,算了,佛‘門’廣大普渡衆生,你們進去吧,就讓它們呆後面,別往前面去,這總行了吧。”
馮甜心滿意足,帶着那六隻大公‘雞’,排成一列縱隊直入感業寺,寺裡往來的和尚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那叫一個吃驚啊。
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馮甜佔便宜我還能看得出來的,這我就很開心了,拍了拍苦着臉的晦明說,“大師啊,不就借你們寺裡點地方養幾隻‘雞’嘛,也不是就放這兒不帶走,晚上我們離一匠時候,會一起帶走,你苦着臉算怎麼回事兒啊?”
晦明說:“蘇施主你這種外行當然不不懂了,我們現在進行的水陸道場,佛事大會,正常情況下,人都不能隨隨便便過來免費沾光的,沒看我們閉寺了嗎?這六隻‘雞’,萬一在這裡受佛法點化開竅,變成了妖怪,這算怎麼回事兒啊?我們感業寺幾百年的名聲可就掃地了。”
我誠懇地說:“就算不出妖怪,你們感業寺的名聲也已經掃地了,死要錢的名頭比較響亮。”
晦明理直氣壯地說:“收費貴怎麼了,說明我們佛法宣揚得好,品牌經營得好,你看那些小寺廟,想收錢還收不來呢,只能搞什麼苦行的噱頭來騙人,也不想想,你都苦行了,誰還會給你送錢啊!”
靠,佛‘門’不是講究普渡衆生嗎?哪有收錢還收得這麼理直氣壯有成就感的!
我覺得跟他簡直溝通不能,也不多說,直接進寺。
今天這一天來訪的客人主要是官員和商人,上午官員居多,下午商人居多,官員都是上了一定級別的,還有些已經退了休,商人的成份雖然比較複雜,但多數都是身家厚實,這從他們進寺添香油錢就能看出來,都是直接開支票的,沒有帶現金的。
我做爲擺設,只負責唸經和接客,不過大概有昨天墊底兒,今天這些人就沒有敢要求我送出‘門’去的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兒。
一天下來,除了跪得‘腿’有點疼外,倒也難得的平安無事,倒是讓我‘挺’開心的,最近這段時間一直疲於奔命,從早忙到晚,算起來竟然就今天最消停。
可這事兒啊就不能唸叨,不能想。
我這剛想今天總算是安安穩穩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大傻就打來電話了,急三火四地大叫:“老大,不好了,四眼兒讓電腦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