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筆仙的案子過去後一週,我和劉萌在a國的管教所爲黃媛媛辦了回國治療申請,用的是案件受害人的名義。
至於她的兩位政府高層爹媽,小劉警官作爲刑警隊的一把手也順道通知了,不過那頭只應了聲,隨後就沒了消息。
黃媛媛被醫護人員帶回紫禁城的時候,精神狀態意外的好了些。之前和對方管教所交流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提出了幾個要求,其中一項就是要近幾年負責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隨行,一直到病人狀態穩定之後才能離開。
如今看來對這姑娘是好事。
借了小總統的光,黃媛媛被安頓在了城外郊區的一處私人精神病院裡,裡面住的大多都是權貴人士,因而這兒的環境比起曾經的管教所要好上不少。
住了沒幾天後,醫院的人通知劉萌,這姑娘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都是一些沒有邏輯的胡言亂語,但是和前幾年相比一個人小聲嘀嘀咕咕,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她的主治醫生很興奮,說這是黃媛媛腦內思維逐步恢復正常的信號。
作爲醫治了她十多年的醫生,那外國佬強烈要求留在大夏國,繼續對病人後續恢復情況的治療與分析,並且還答應會定期從a國帶來先進的醫學器材和大量寶貴的經驗。
這麼大的陣仗都驚動了小總統,畢竟這是頭一回,a國的人主動要求和咱們大夏進行醫學上的交流。
於是乎夏飛揚趕緊將人請到皇城內的會議室,又叫來中科院的頭頭腦腦密探了一個下午,終於是敲定了交流計劃。
對方的前提條件是,要繼續任命爲黃媛媛的主治醫生,並且要接受病人所有的第一手資料,同時也不能有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妨礙他的治療方案。
乍一聽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好歹這兒是大夏國的地盤不是。
但是那男醫生緊接着就說他會幫助大夏國得到a國當下最先進的醫學成果,並且派出各個領域裡的專家傳授經驗教訓。
夏飛揚這幾天都樂壞了,連南海上和m國的對峙也放了點兒水,沒把人打殘,只轟了幾炮把對方戰艦逼出我方海域千里遠就收了手。
此時我正蜷在被窩裡聽着免提電話裡傳出的高亢聲音,忍無可忍的捂住了耳朵,“小劉警官,您這兒都說仨小時了,還讓不讓人睡啊!”
難得結了案子消停一禮拜,結果老子每天都得被這貨的電話吵起來,聽他在那頭瞎墨跡,恨不得衝到他跟前手撕了他。
而且我還不能強行掛電話,這貨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我,最近的一次甚至直接跑上門堵我來了。
警察了不起啊,能查人信息了不起啊!
不過這話我也就在心裡吐槽一下,畢竟自從劉警官調了職,咱在警局裡的熟人就成了劉萌,大劉小劉之間還有裙帶關係,嘖嘖,黑暗的政治體系喲。
“嘿嘿,這不是咱激動麼。老實說張哥,我頭一次發現一個命案辦得好會有那麼多好處,單單咱們從a國得來的先進醫療技術,就夠讓其他國家眼紅的了,聽我一在國安局的哥們兒說,最近海外來的特務都多了不少。”
劉萌說到激動處還拍了兩下桌子,連我這兒都聽的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這貨的手掌心得紅成什麼樣兒。
不過他這話倒是讓我有了些警惕。
“噯,你還沒說呢,那外國佬幹嘛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黃媛媛,還加深兩國關係啊?”
想到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個男醫生,我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按理說黃媛媛的病情也不算罕見吧,用咱們這種小市民的眼光,哪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不是這種表現?
要不這樣才奇怪吧?
即便是所多年都沒好,很有可能是因爲遠離家鄉,成天看到的都是外國人的關係啊,耳朵裡也都是些鳥語,聽得懂纔怪,更不用說痊癒了。
心裡嘀咕着,我就無意識的把這些話也說了出來,結果引的那頭的劉萌笑的險些岔了氣兒。
“哈哈哈!張哥你也太好笑了!雖然a國的語言咱不懂,可人黃媛媛曾經是個學霸呢!再說了,你以爲人醫生不會大夏通用語啊,人家可是a國的華裔,混的咱大夏國的血呢!而且還是a國皇室的小王子,嘿嘿,被嚇到了吧!”
劉萌唧唧歪歪的好半天,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
好吧,我是有點被震驚到了,堂堂皇室小王子居然會在管教所當醫生!
這個認知讓我有點兒接受不能啊。不過後來聽小劉警官解釋,原來所謂的小王子,也不過是a國皇室裡最不得寵的那一個,有小道消息稱,那醫生是國王年輕時候在外風流不小心留下的種。
碰巧當時他老婆只生了倆女兒,一直沒能給他添個男孩兒,這纔不情不願的將人領了回來養着,然而小孩兒的親生母親麼當然是早就給了錢打發走了的。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皇室多了個野生小王子的第二年,國王他老婆就懷上了一個兒子,樂得倆夫妻見牙不見眼。
而順理成章的,野生的那個就沒那麼重要了。
幸好這倆夫妻還有點兒責任感,沒把人扔去福利院,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沒付出感情外,其他也不差多少,除了心虛之外,更多的是野生小王子帶來了正牌兒子的回報。
聽完別人家的故事,我打了個哈欠,從被窩裡掙扎着起來,如今早就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再晚一些都能吃上晚飯了。
“說了大半天,你可還沒告訴我爲毛那男醫生花那麼大手筆……小劉啊,做刑偵的理解能力也很重要啊。”
一邊穿衣服,我一邊調侃那頭的劉萌,哪知道對方忽然極爲鄙視的哼唧一聲,說我不懂男人心。
靠了!老子幹什麼要懂男人心?老子是真爺們兒,只要懂女人心就成了啊!
“到現在您還看不出來啊我的張哥,人家醫生這是看重了黃媛媛唄!”
劉萌留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就匆匆掛了電話,貌似是被他同事給叫走了。
“臥槽!關鍵時刻跑沒影兒了,平時和我侃大山的時候咋不見你那麼忙!”
瞪着被掛斷了的電話,我腦門兒上青筋直跳,收拾妥當出了臥室就看到柏菱和馬天宇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杯可樂咬着吸管看言情劇。
見我出來了,二人也只是從“百忙之中”給了我一個嫌棄的眼神而已,好像是在說我打擾他們看電視了。
今兒個真點兒背,不管幹嘛都不順暢。
我想了想,打算親自唔看看黃媛媛,怎麼說也是我接手過的案子,誰知道那男醫生心裡琢磨什麼歪點子呢。
瞄了眼依舊目光炯炯盯着電視的二人,我打消了要和他們說話的衝動,咱還是等着倆看完了再說吧,省的被一大一小的語言攻擊。
坐落於郊區的精神病院並沒多遠,我坐上小巴也就三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我沒直接進醫院找人,而是先給夏飛揚打了個電話,因爲這醫院說說是私人的,其實真正的持有者是夏氏,只不過明面兒上負責處理各項業務的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有總統成爲堅強的後盾,背景再深厚的人也查不到裡頭去,而我是少數幾個知道這事兒的人,還是有一次夏飛揚那小子在我面前主動說起的。
和對方說了兩句話後,夏飛揚就讓我直接去院長室,和那混血野生王子的交流由他全權負責。
院長年紀不大,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看着倒是挺和藹的,在得知我的目的之後,立馬就帶着我去到黃媛媛的病房。
“病人轉院進來一週,情況良好,語言表達能力進步的很快,有逐步恢復健康的趨勢。你在管教所見過她,病人應該會對你留下印象,和她聊聊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院長笑眯眯的打開房門,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有事就拉鈴,護士臺聽到馬上就會過來。
“麻煩您了,院長。”
點點頭,我轉身帶上門,靠右手邊的是衛生間,我走出幾步遠纔看到被牆面遮擋住的小小身影,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是和上一次見面比起來確實是好了不少。
“黃媛媛,你還好嗎?我是……刑警大隊特殊辦案小組的負責人,張巖,能說說你現在感覺和之前有什麼變化嗎?”
我小心翼翼的緩步向前,注意着她的動靜,只要黃媛媛一有動作我就能馬上退開。
不是怕她傷着我,而是擔心她會因爲害怕而弄上自己,終究還在治療階段,不能大意啊。
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等了五分鐘,黃媛媛這才移開落在我身上的視線,乾澀的嘴脣上下開合,長久不曾大聲說話導致聲帶有小部分的退化,聽起來沙啞的很,“我見過你……那天,在管教所。”
嘖嘖,真的有起色嘛,說話還挺有條理的。
我眯着眼,掛上我認爲最可愛可親的笑容,問她對中學時候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我也不敢上來就直接問當年的事兒,萬一再把人給刺激了就糟糕了。
不過遺憾的是,黃媛媛停頓片刻,神情糾結一會兒後就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看着那雙依然帶着點兒茫然的眼睛也毫無辦法,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