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倆黑黝黝的眼圈,我鬱悶的窩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昨晚最後還是以我在客廳睡覺而告終,至於陳鳴,則歡天喜地的睡在香香之前的房間裡。
我勾着嘴脣暗地裡計劃着等陳沖回來就給他打小報告,嘖嘖,這麼坑我一把可不人道啊。
在我裹着毯子胡思亂想的檔口,房間裡的兩人已經收拾妥當出來招呼我幹活了。
臥槽!
我直愣愣的瞪着穿的人模狗樣的陳鳴,鬱悶道,“老子認識你那麼多年,就從來沒見你早起過,今兒是怎麼了,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啊。”
“切!所以說你們這些人就會浪費時間,趕緊的滾起來開工了,那麼多事兒沒完結呢。”
這人話說的,感情是把他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天曉得,以前咱們幾個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最喜歡賴牀的就是張續和陳鳴了,而且還都特有理由。
我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撤下身上蓋着的毯子,然而就在這時,陳鳴撲過來一把抱住我。
與此同時,客廳裡響起了小姑娘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耍流氓啊!”
鄧佳佳雙手捂眼,露出的兩隻耳朵通通紅。
還沒等我從尖利的女聲中緩過神,陳鳴緊接着又在我耳邊大叫一聲,簡直就是雙倍折磨,暴擊了啊。
“靠!你小子睡覺怎麼不穿衣服啊!一把年紀了還不知羞!老處男!”
這小子一邊大叫一邊我落在地上的毛毯撿起來,捆吧捆吧的就給我裹在了身上,只留下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在外面,顯得我整個人都有些呆。
老子一向都喜歡裸睡的,你特麼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爲了你,我這會兒還在溫暖的被窩裡做夢呢。
仰天長嘆口氣,我看向陳鳴的眼神充滿怨念,這傢伙被我看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隨後推着我的後背讓我趕緊的去洗漱。
鬧騰完後,我也正了正神,如今死了那麼多人,咱們這兒一點線索都沒有,說我一點兒不着急是騙人的,恨不得立馬就把兇手扯出來纔好呢。
於是我飛快的用了十分鐘解決了個人衛生,急匆匆的下樓去大廳裡找正在吃早飯的小夥伴們,幸好他們還算有良心,知道要給我留一些。
只是張續那小子再一次的賴牀了,一直到我吃完最後一口麪包,那貨才提着褲腰滿頭大汗的奔過來。
好容易集合完畢,我們今天要挨個的拜訪死者,從最近的A國開始。
單單是文獻上的資料並不能說明一切,而且這些人身上的共同點實在是太小了,我不認爲在排除是鬼混乾的情況下,會有人用那麼無聊的殺人方式來取樂。
沒有固定的攻擊人物,也沒有一致的目的,然而卻都是出現在同一家醫院之中,還是一家比較特殊的精神疾病管教所。
“那佳佳怎麼辦?”
我站在車門口皺眉看着興致勃勃的丫頭,咱們雖然人數只有三個,但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是一人去看幾個,這樣一天之內就能將所有死者不爲人知的生活資料都收集的差不多。
但是現在卻多了一個小姑娘。原本鄧佳佳求着陳鳴幫忙的時候就有說過,她負責提供線索和資金,其他的一概不管,只要結果就行了。
然而現在和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我可不保證能在調查的同時看護住這個丫頭的安全。
更何況,我們對要面對的敵人還一無所知。
在我看向陳鳴的時候,他也有些猶豫,眉頭緊鎖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好一會兒,他才說要鄧家佳回酒店呆着,那裡有我留下的符陣,很安全。
但是不管陳鳴怎麼勸說,這丫頭就是不願意在酒店裡等消息,搞得陳鳴也很無語,只能求助的看我。
往往這種時候,張續都起不到什麼作用,這貨在和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就是習慣性的結巴,基本上是沒辦法說完一句完整的話的,有時候對方長得再好看一點簡直能夠達到秒殺的地步。
因此我也沒指望他,任由張續一個人悶悶的站在牆角邊圍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
我和鄧佳佳講事實擺道理的,舉了好幾個例子來證明咱們乾的事情很危險,跟着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是這個姑娘執着的不行,一個勁的要求要和咱們一起開始。
而且她用的理由也很難讓人反駁。
“我是你們的委託人噯,盯着你們幹活是應該的吧,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偷懶啊!這都多少天了,當初陳鳴你可是親口答應我不出三天就會幫我搞定的,現在何止三天啊,都有六天啦!”
鄧佳佳單手叉腰指着陳鳴的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委屈,還透出一股子明顯的不信任。
連張續都忍不住去看咱們的小夥伴,用眼神質問對方是不是爲了追求小姑娘說過什麼不負責任的話。
結果在咱們幾人的眼神攻擊之下,陳鳴只得小聲嘀咕道,“我哪裡會知道事情那麼麻煩啊,早知道這樣的話也不會說那種話了唄。”
得,還就是這貨爲了在女孩子面前顯示一番,結果現在出了醜。
我白了他一眼,只得打電話給羅敏,找她幫我照顧一下鄧佳佳,咱們幾個大男人的出門辦事兒帶個小女孩兒,怎麼看都有些猥瑣的感覺。
羅敏動作很快不到一刻鐘就開着警車來到了酒店門口接走了好奇的鄧佳佳。
如果她不在走的時候衝我拋個媚眼啥的,我或許會更愉快的,天知道我的小夥伴是用什麼眼神看我的,連眼白都沒給我留下啊。
“行了,咱們說說怎麼辦吧。”
我捂着嘴輕咳一聲,開始分配任務。
幾個死者裡頭,我挑選了幾個身份特殊並且看着和管教所沒有關係的人作爲重點調查對象,剩餘的就大致的瞅一眼。
只是等我將手裡的死者全部調查一遍之後,意外的發現,這些人居然都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A國大前田婦幼醫院。
據說最初這醫院的院長是一個叫做大前天星子的女人,所以就用她的姓氏作爲醫院名稱。
但是我打聽下來,這家醫院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網上有小道消息說是因爲經營不善,所以倒閉了,當初的那位大前田院長也因此欠了一屁股債,後來實在還不出來,導致整個人精神失常,抑鬱而終。
臨死前還讓她的兒子記得以後發達了一定要將錢還上,那些錢都是資助醫院的企業,大大小小的算起來還有十多家,怎麼也得還個好幾億吧。
至於這些事,都是我在網絡上幾家小型報社裡找到的,其中有兩家還破了產。
而當年親自和媒體說這些事兒的就是大前田星子的女兒,只是過了沒幾年就有新聞爆出來這姑娘出車禍死了。
算算時間,但凡她沒幹什麼壞事,也是時間輪到投胎轉世的時間了。
倆小時後我們仨人在集合點碰面後相互一說,都得出了這個消息,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陳鳴告訴我,他以前曾經在一張報紙上見過這家醫院的名字。
“鄧佳佳叔叔的公司焦作永達殯儀一條龍,這你們都知道吧,”見我們點點頭,他繼續道,“嘿嘿,這家公司老早就是大前田醫院留在大夏國的一個辦事處,可惜的是那醫院後來因爲院長的破產被A國收了,只留下那麼一個不大的辦事處在我們大夏國。”
陳鳴說着還從腰包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報紙,上面的墨跡早就有些模糊,不過仔細分辨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到出現在報紙中縫出的一則小新聞的。
我頓時驚訝,似乎摸到了對方爲何要殺人的目的。
兇手是想將從大前田醫院出生的人全部都殺了麼?
應該不會,我翻出那幾個死者的資料,發現除了鄧佳佳的叔叔和他的另外兩個股東之外,其他人都是在同一年出生的。
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那些死者若是因爲是那一年在大前田醫院出生,因此纔會慘死,那麼鄧家佳的叔叔他們,就是因爲接手了這家經過好幾次轉手的辦事處了吧。
可是,一個問題解決了,另一個又出現了。
說到底,爲何要去殺那些人呢?
那一年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乾脆帶着倆小夥伴去了一趟管教所那兒,召喚了一些經常在這裡出沒的魂魄,向他們打聽醫院的事兒,順帶的還問了一下管教所建立之前,這塊地皮是幹什麼用的。
我心裡隱隱約約的有個猜測,當我問到一個老鬼的身上時,終於是證實了我的想法。
“哦,你說管教所啊……原來可不看精神疾病的呢,是個婦幼醫院呢。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知道,在咱們那個年代大前田婦幼醫院出名着呢,好多人都上這兒生孩子,嘖嘖,價格公道醫生水平也好……可惜了啊後來沒落啦。”
老鬼倚靠在醫院小花園的松樹下,那裡埋着個小土坡,也不知道和這老鬼有什麼關係。
張續一看有戲,立馬就湊上前追着問,老鬼纏不過他只得縮在角落裡繼續陪我們哈拉。
我趁着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們這兒的時候趕緊佈下隔離符陣,順帶的甩了幾張淨化符出去,這兒的陰氣太重,對病人的精神康復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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