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繼而心下一驚,不料居然被發現了。
從這貨說話的樣子來看我還以爲他就是一蠢貨,“嘿嘿,挺聰明的嘛……不過還是慢了點。”
話音剛落,那頭秦濤濤的攻擊已經到了我眼前,沒了皮肉的包裹,尖利的白骨穿刺到我面前,就在離我眼睛還有一釐米的差距時,我掌心上的符篆也已畫好。
“嚐嚐老子祖傳的驅魔符吧!!”
我咧開嘴大笑,迅速的掙脫開,接連兩下跳出陣法之內,隨後趁着秦濤濤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將符篆往他腦門兒上拍去。
與之同時,傳來的是男人聲嘶力竭的吼叫。
終歸是大意了。秦濤濤這人妄想凌駕於其他人智商,那種對未來抱有野心的深深期待,正折射出了他內心深處的自卑。
捂嘴輕咳一聲,我緩步走到地上的一團血水之中,我的驅魔符剛纔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對方的命門,可以說就在那一秒鐘的時候,,秦濤濤的魂魄已經被我徹底打散,魂飛魄散。
墮落的魂魄滿是怨氣,吞噬了別人的最終大家就是和惡魔爲伍,不會有好下場。
其實秦濤濤要是剛纔廢話少點,乾淨利落的將我解決掉就不會有之後我的翻盤了。
然而他這個人由於太想要炫耀自己的強大,反而栽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秦濤濤死亡後,周圍被他震懾住的小鬼們又紛紛跑了出來,我接連打出十多張中級淨化符,爲他們進行超度,同時還不忘將埋在別墅周圍的紅線剪斷,徹底破了這個大陣。
待我將手頭上的事兒幹完之後,鬼差一如既往的姍姍來遲,依然,是我認識的那一位。
只不過這一次這位鬼差沒有同往日裡一般牽了魂魄就走,而是在我剛纔站的位置停了許久。
久到我都忍不住上前提醒他趕着投胎的魂魄不耐煩了,鬼差這才幽幽的開口問我,“布了這陣法的人是誰?”
我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破裂了一半的地面上,方纔我掙脫開這個陣法的時候就是通過破壞陣法上的咒文來達成的。
他這麼一問,我頓時也皺起了眉。
“不像是連家的手筆。但是我未曾聽過有哪個世家和連家一樣是用陣法的。”
爲何說四大家族是道法界的領頭,不是人多,也不是財力雄厚,更不是個政府的關係好。
最大的原因是四大家族中,每一個家族都有一項旁人沒有天賦。
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數千年,現在也不會再有人問爲何四大家族有的天賦別的家族沒有了。
血脈傳承。
就這四個字,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很多時候,其他小家族和世家非常渴望與四大家族的人聯姻,其一是和我們打好關係,其二,也是更爲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自己家族今後的血脈中也能有一絲天賦的影子。
然而這樣的小心思我們又如何不知道。
故而一直以來,被送出去聯繫家族關係的弟子,全部都是沒有覺醒天賦的旁支和分支而已,直系弟子,即便實力再怎麼弱,再怎麼沒有天賦,也不會被送出去。
因爲,分支和旁系的人血液中的家族血脈淡的幾乎沒有。
可以說和普通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就像陳家之下的趙家人似的,除了用些家族內教的道法之外,旁的也就是個普通人的水準了。
而直系,至少在血脈上就全然不同。
所以被鬼差這麼一問,我忽然對這陣法上心了起來,趕緊摸出手機將地面上的陣法拍了進去,順帶的將之前佈置外圍陣法的紅線也一一記錄,打算回去問問連晨去。
莫名跟在我屁股後頭見我忙活的鬼差此時卻忽然停住,連帶着被鎖魂鏈牽着的小鬼們也是一停,呼啦啦排成一條隊列杵在我面前,乍一看還有些像學生時代做廣播操……
“其實,以前也並非只有連家一個會用陣法的……我聽閻王爺說過,連家曾經有個分支的家主,在年過花甲之時意外的覺醒了血脈天賦。”
那鬼差全身都掩蓋在黑色的斗篷裡,我聽着他略帶沙啞的嗓音給我科普,立馬就來了精神,追問對方是哪一任家主。
畢竟我在家族那麼久,還從沒有聽說過這種八卦,連晨那頭也不一定知道叻。
鬼差的年紀都大的嚇人,有些是不願意輪迴,還有一些是失了投胎的機會。
我不知道面前的這一位鬼差究竟是屬於哪種,但我能夠確定的是,在地府中呆的越久的鬼差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是多。
好歹,也是個公務員的職位,平時閒暇的時候也會和心情不錯的閻王聊聊天之類的,有些個小秘聞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不管我怎麼問,鬼差都不願意繼續說了,只和我說是說多了會影響天道秩序,叫我別和別人嚷嚷是他說的。
我拼命點頭答應,那鬼差這才放下了心,一招手,帶着串滿了的鎖魂鏈回了地府去。
臨走的時候,我一把火將獨棟小別墅給燒了,有那麼多的魂魄曾經聚集在這兒,其中還不乏身上怨氣深重的。
一時半會兒的,即便有我的淨化符在,也不一定能在段時間將怨氣驅散乾淨。
再加上,這裡是郊區,雖說環境建設上相當的好,卻抵不住住進來的業主少,再說了,那麼高檔的小區在最初建造的時候,就沒想要那麼多人住進來,屋子也就不多。
我要僅僅是超度完畢就讓這間屋子放着,指不定過個幾月,或者是幾年,這兒就會鬧鬼了。
人少麼,陽氣壓不住陰氣,時間長了絕對會吸引不少魂魄到這裡來定居的。
所以我才用火光燒了屋子,好歹是把紮在地裡頭的陰氣打散了。
等我回到陳家的酒店之後,剛好遇上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吃快餐的陳鳴,這貨獨自佔了一張方桌,滿滿當當的在上面擺了七個菜,正滿足的咬着個雞腿。
見我坐到他邊兒上還讓服務員給加副碗筷。
我也不客氣,加起剩下的大雞腿就啃了起來,完全無視了陳鳴可憐的小眼神。
順便在吞嚥的時候將秦濤濤的事情說了下。
可以說在明面兒上,這件案子是已經破了的。
從殺了小旅館裡的幾個人的兇手,和背後的推手秦濤濤,還有被他殺死的趙警帽兒,都有了說法。
唯一還不清楚的就是那個在支持着秦濤濤的海外大老闆。
就連秦濤濤,都不知道對方的真面目,只是長期用郵件和電話聯繫而已。
陳鳴聽了之後嘴上咀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沉思一會兒後問我打算怎麼和警方那頭結案。
畢竟秦濤濤的事兒是發生在辦公室裡的,當時親眼見到的人可不少,如今都鬧到在法院門口抗議遊行的程度了,要是不快點給大衆一個說法,就要輪到政府尷尬了。
在如今信息科技那麼發達的時候,想要傳播一個消息,只需要一分鐘就行了,不管是警局還是政府,都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這一點我也想了一下,本來法院是想要判個自殺之類的,但是因爲現場實在是不像是自殺的,因此只得憋了下了這口氣。
就連夏飛揚自己也說了,要我找一個說的過去的兇手背黑鍋。
我琢磨了一下,還真是有一個,那就是死在秦濤濤前頭的那個女鬼。
秦濤濤自個兒是小山村出來的,在死前沒有什麼知名度,即便是在死後也沒有人找到他的家鄉在那裡。
雖說有些諷刺,明明已經是信息高度化的二十一世紀,但是卻還找不到一個人的真實來歷,說明大夏國還有部分地域被忽略了,沒有被覆蓋到。
而那女鬼之前自己也說過,她小時候的家庭也不好,同樣也是小山村裡走出來的孩子,甚至家庭條件可能還不及秦濤濤。
我推測,是不是有可能,那女鬼的身份也沒能被查到。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趕緊的給劉萌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女鬼的身份信息,那頭先是一愣隨後斬釘截鐵的和我說沒有,還說那個姑娘的名字和家鄉一概不知道,屍體在醫院擱了太長時間,現在已經由當地警局幫着火化了。
就葬在國家墓地的一片無名氏墓碑裡頭。
“那麼上面寫着的死亡時間呢?有沒有準確的死亡報告?”
我緊張的追問,那頭的劉萌說,有是有的,但是因爲根本就沒有人來領,故而也沒有人知道這事兒。
雙眼一亮,我立即就有了個想法,於是讓他在電腦裡先修改一下女鬼的死亡時間,然後就能將秦濤濤的事件完美的嫁禍上去了。
一件鬼怪靈異事件,輕鬆的就能成爲感情事件。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可……你們當道士的不是一直說要平衡,公平的嘛,現在咱們把一個別人沒什麼關係的事兒推到那個女屍的身上,是不是有些過分?”
劉萌不愧是一個稱職的警察,雖然很糾結,但還是猶豫起來,我趕緊的安撫他,那個女鬼已經殺了兩個人了,本來就很難公佈給大衆,現在剛好能夠間接的結了這個案子。
起碼那兩個年輕死者的家屬會感到安慰的吧,而且還還會給女鬼向閻王求個情,爭取以後投胎不做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