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門邪道拿羅盤的手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我也不例外,驚訝的盯着他,我們兩個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急忙下牀把屍體往包裡塞。
歪門邪道表示:“不能往那裡塞。已經沒時間了,牀下,往牀下塞。”
我跟歪門邪道又往牀下塞,等塞了之後,包就放在了旁邊也沒管他,整理一下儀表打開一看是婦人。
圖瑪的媽媽。
她手裡拿了一個小瓶,給我們比劃往身上抹,別的我也沒有聽懂,點了點頭。
她往裡邊看了看,但並沒有注意就走了。
關上門,我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歪門邪道把那小瓶從我手機奪了過來,打開聞了聞,然後告訴我,這是防蚊蟲的藥膏。
我拿過聞了聞,有一股子的香味,但是香味裡邊還有點臭味。
這個味道給我的感覺是非常奇怪,不太像我在市面上見過的那種防蚊蟲藥的味道。
歪門邪道瞪了我一眼:“這藥是專門針對各種蚊蟲,你在市面上見到的只是防你們那兒的蚊子的,湘西的蚊蟲可難對付,這地方蚊蟲特別多。”
我不否認,因爲上次歪門邪道我們兩個住懸崖的時候確實是發生了成羣的蟲子飛的場景。
躺在牀上,我也不玩了,打算睡覺,把手機調了一個鬧鐘,等着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在去那竹林見古德。
這一覺睡得很沉,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我,不情願的睜開眼發現是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看到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把我拉了起來:“你可算是醒來了,你要是不醒,我都要考慮是不是帶你去火葬了。”
我問歪門邪道怎麼了,歪門邪道表示我睡覺睡得太死了,我手機調的鬧鐘都叫半天了,我還在睡,而且叫都叫不醒。
我打了個哈欠,告訴歪門邪道我應該是太困了,昨天那一晚上在寺廟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又走了那麼遠的路能不累嗎?我又不是鐵做的。
歪門邪道讓我別廢話了。時間差不多了,趕緊起來把屍體送過去吧?
我點頭,下了牀,穿上衣服,我把屍體從牀下拉了出來,歪門邪道出門轉了一圈確認圖瑪和她媽媽已經睡了,接着便返了回來,讓我出來吧。
我揹着屍體出來,歪門邪道把門輕輕的關上,接着我倆跑出圖瑪家,往村頭的小竹林去。
去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看到裡邊好像有燈在亮,跟歪門邪道一提醒,覺得應該是古德已經到了,只是在這裡等我們。
我跟歪門邪道加快了腳步,跑到那兒之後,我輕聲叫了一聲,一點也不假確實是古德。
古德見我們來了,相當的興奮:“你們兩個總算是來了,我都在這兒等半天了。”
我告訴他現在啥都先別說,先幫我背上的東西卸下來。
古德急忙幫我放下,當他看到後邊是一具屍體的時候,立刻嚇了一跳。
往後退了幾步,指着屍體半天說不出話來:“這,這東西,你怎麼,怎麼揹着一具屍體?”
我跟他解釋:“我背的這具屍體,你馬上就會知道他的作用。”
我把屍體放下,躺好,給歪門邪道一個眼神,歪門邪道點了點頭,接着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古德。
古德把紙接過,看了一眼直接就愣住了,他指着那張紙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話來。
歪門邪道問他:“這張紙你熟悉不熟悉?”
古德的臉上汗流浹背的,當看到這張紙的時候,表情露出了不可思議,和驚嚇。
半天他才說話:“這是,這是我家?”
我點了點頭:“沒錯,是你家。”
古德問這紙條從哪裡來的,我告訴他在這具屍體身上搜出來的。
他把目光放到了屍體上,但還是忍不住往後退兩步,天生對這具屍體有些恐懼。
我讓他不要怕,這具屍體,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他那個哥哥的屍體。
我知道讓古德接受這突如而來的屍體需要一段時間,但我必須得告訴他事實。
他緩了一下,緩了有好長時間。之後問:“這,這屍體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你們怎麼會着他?”
我解釋:“實不相瞞,這具屍體其實是我在路上撿的,是在一個一個山洞附近,當時我也沒注意,但是他讓我過來,還說撿屍如果不送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倒了幾次黴之後,我就把他背上了。”
歪門邪道也替我講話:“不瞞你說,他從把這具屍體背到這兒走了有不下二十公里,你要知道二十公里在外邊可能沒什麼,但湘西可就不同了,翻山越嶺的。”
古德盯着屍體還是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哥哥,他沒法確定是不是,因爲這具屍體已經乾癟了,臉早就擠壓到了一塊不見人影了。
我告訴他,現在不急這屍體是不是他哥哥,急的是該怎麼向他的父母交代,這紙是我們從屍體的包裡掏出來的,所以他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讓他的父母知道這具屍體是自己的兒子能不能接受?
古德嘆了口氣:“如果這真的是我哥的屍體的話,真是遇到麻煩了,我父母沒辦法接受?怎麼會幹癟成這個樣子,根本就沒人樣了。”
歪門邪道告訴他:“你還是想辦法鑑定鑑定屍體是不是你們家的吧,我們能幫的忙也只能到這兒了,剩下的就得看你們自己了。”
古德點了點頭,同時向我們道了聲謝,就我和歪門邪道這不經意間的舉動,可以說就把他們全家的石頭都給落了地了,等明天他一定會好好的感激我們兩個。
我告訴他感激就算了,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讓古德還是回去吧,把屍體先放起來不要讓二老知道。
古德揹着屍體走了,我跟歪門邪道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嘆了口氣,但願我費了那麼大的勁,背了那麼久的屍體能給古德家一個安慰,而不是災難。
歪門邪道我們兩個也回了家。
圖瑪和婦人都好像沒有發現我們兩個出去。等我和歪門邪道進屋,把門關上,準備上牀睡覺的時候,突然瞄到,我的包不見了。
我看了歪門邪道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以爲是歪門邪道把包放起來了,在跟我開玩笑,但問起他的時候,歪門邪道堅持認爲自己並沒有藏我的包,至於我的包跑哪兒去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相信,剛剛還在這兒放着的,我們兩個出去一趟,包就沒了,這不是他弄得,這麼一會兒還能進賊嗎?
歪門邪道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是眉頭皺着想尋找突破口。
半天,歪門邪道纔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我:“你剛剛出去的時候有沒有關門?”
我告訴他門是關住了,但是沒有鎖,因爲我知道我們兩個出去也等不了多長時間,在說當時我正在揹着古德哥哥的屍體,想鎖門也做不到啊。
歪門邪道跟我分析:“你要是沒有關門的話那隻能把這件事當成家裡事了,我覺得可能是圖瑪的媽媽做的?”
圖瑪的媽媽那個啞巴?我想不通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拿我們的包乾什麼,想要可以找我要啊,我也不是不願意給她,這麼直接偷算什麼?
歪門邪道告訴我現在說那麼多也沒什麼用,再說他也是猜的,是不是圖瑪媽媽還不好說,反正那包裡面的屍體已經帶走了,她拿了也不會發現裡邊的屍體的,我不需要擔心。
我嘆了口氣,我倒不是因爲是不是屍體而煩惱,而是因爲那包我還打算裝衣服呢,總不能我們兩個抱着那麼多的衣服走吧?
生氣也沒用,都發生了,我躺在牀上氣的半天睡不着覺。
等快睡着的時候已經一點半。這一覺直接讓我睡到了第二天十點,當我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歪門邪道還躺在那兒呼呼大睡。
我拍了拍他,想讓他起牀了,在別人家睡那麼長時間可很不禮貌的。
歪門邪道平常說我睡的死,這一拍,我發現我們兩個也是半斤碰八兩,他睡起來也夠勁,我沒有喊醒。
嘆口氣,我自己先爬了起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就打算出去了
打開門,圖瑪正在院子裡玩,而婦人正在洗衣服,院子裡有繩子,上邊掛着衣服,當我從這些衣服瞄過去的時候,發現了我的包。
不由得一愣,這包怎麼跑這兒去了?
圖瑪見我起牀急忙迎了過來,我把她抱起來,走到了婦人的身邊,婦人給我點頭微笑示意。
就繼續忙了,圖瑪指了指那大包,跟我說:“張巖哥哥,那是媽媽洗的,你這包昨天裡面好臭,差點把圖瑪薰暈了。”
我這個時候才搞明白,原來婦人拿走我得包是想爲了給我洗洗,裡邊太臭太髒了,想想昨天還誤會人家,我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走過去跟婦人道了聲謝,她擺了擺手讓我別客氣。
我跟圖瑪在院子裡玩,歪門邪道也起牀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走過來,責怪我爲什麼不叫他?
我天,我剛要喊冤,門口卻突然鑽進來了一羣人:“弘毅家是不是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