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睛,一臉的汗,盯着歪門邪道:“都,都,都跳下去了?”
歪門邪道點了點頭:“都跳下去了。”
我問他:“這羣人跳下去後都,都死了?”
歪門邪道搖了搖頭:“不一定。”
我回過神問歪門邪道:“還不一定,這麼多人都跳下去了,不用想都能想到肯定全死了。”
歪門邪道解釋:“那只是對於一些水性不好的人,我見過最厲害的水性可以在水下憋十分鐘左右,這些人要是從小開始訓練是有可能達到這個程度的。”
我問歪門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還有可能出來?”
歪門邪道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跟他重新繞道了上邊,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待着,望着那河面,等着那羣人出來。
盯着看,看了很長時間,我突然感覺這片地方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問歪門邪道,歪門邪道點了點頭:“是有點像很像是香格里拉的一個地方。”
香格里拉?提起這個我眼前一亮,我告訴歪門邪道我想起來了,這,這個地方在照片裡出現過啊。
歪門邪道問我什麼照片,我瞪了他一眼:“你忘了,我之前給你過兩張照片,一張是香格里拉的,另一張跟香格里拉很像但不是香格里拉的,而是湘西的。”
這麼一提醒歪門邪道才明白了,他明瞭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這是你給我湘西那張照片那個地方!”
的確是那個地方,歪門邪道有些興奮的問我,那照片是誰給我的?
我告訴他是夏曉,也就是那個老妖婆的女兒。
歪門邪道問我還有沒有,我把手機掏了出來,然後打開微信,在上邊搜索着以前給他發的聊天記錄。
這一找還真讓我找到了,我打開讓歪門邪道看,照片和實景一對比確實是同一個地方。
歪門邪道我們兩個興奮的要跳起來,之前我們還懷疑這裡會不會是最終的地方,有這個基本就證明了這裡就是鬼嬰待的地方。
想不到想不到,老頭兒給我的羅盤還真的挺好使的,真的找到了這個地方。
興奮過後我又恢復了正常,歪門邪道被我突然的淡定給整迷糊了,他有些不安的問我:“怎麼了?”
我盯着河面,問他:“那些人跳進去有多久了?”
歪門邪道這才反應了過來,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解釋最低最低來講也差不多有十五分鐘了。
我問歪門邪道十五分鐘有沒有可能憋到。
這讓歪門邪道,嗯嗯呃呃了半天,扭捏了半天之後,他告訴我,如果是一個兩個還有可能,三個四個勉強可能,五個六個就差不多到極限了,頂多不會超過十個。
我問他那這是不是也就是說,這些人基本上已經全死了?
歪門邪道點了點頭,告訴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
我望着那心裡面是無比的悲哀,不禁在想,這羣人是真傻還是裝傻,明明知道死還往裡邊跳,還有這是什麼儀式。怎麼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往裡邊跳,更重要的是還連命都沒有了。
河邊正好有條船,歪門邪道提醒我要想知道就去河裡看看。
我告訴他我不會游泳,歪門邪道指了指船。
爲了搞明白這點,以及查明鬼嬰會藏在什麼地方,我跟歪門邪道跑到了棧橋上,把船拉回來,坐上去,在河裡頭轉一圈。
心想在水裡尋找屍體應該很容易纔對,實際上我們跑進去後水裡面還是一切平靜,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一個屍體。
我暗暗奇怪,像這種情況應該是屍體飄上來纔對,怎麼都沒有呢,真奇怪。
歪門邪道把羅盤拿了出來,我看那羅盤的指針一直在撲打撲打的點個不停,速度比之前明顯加快了很多。
歪門邪道興奮的解釋,鬼嬰好像在這裡。
我不相信,鬼嬰怎麼會在這兒裡,他解釋,羅盤上邊的指針點的非常快就證明鬼嬰是在這兒的。
只有距離鬼嬰最近的時候,羅盤的指針纔會上下襬動的更快。
我明瞭的點了點頭,那這些人往這裡跳,跟鬼嬰的關係就很大了。
歪門邪道解釋:“基本可以這麼說。”
我看了歪門邪道一眼,這在上邊也找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我想讓他跳下去看看。看水裡是怎麼情況鬼嬰怎麼會在這兒?還有那些屍體跑哪去了。
歪門邪道搖頭:“你怎麼不下去。”
我瞪了他一眼:“剛剛不都跟你說了嗎?我不會游泳,你讓我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歪門邪道撇了撇嘴,倒是沒在計較,只是繼續說:“不行,晚上下去看也看不出來什麼,黑乎乎的,等明天吧,天亮之後再下去看看那時候能看清楚了。”
我狐疑的問歪門邪道:“你不會害怕吧?”
歪門邪道瞪了我一眼,讓我不要胡說,他怎麼會害怕呢,簡直是笑話。
我讓他不害怕跳下去,歪門邪道不願意。
我們兩個轉了一圈後,又跑到了岸上。
下來後,就回村了,一晚上這就成了徹徹底底的荒村了。
我和歪門邪道也沒管,跑到了之前的小男孩家裡,找了一張牀就睡了。
臨睡前我問歪門邪道要了好些符紙,貼在了門上院子上。
歪門邪道還問我,至於嗎?
我瞪了他一眼,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了那麼多人死了的,這不經允許就住在了別人家,人家肯定會討厭,到時候萬一在睡覺之前找過來可咋辦,貼點符也算是防備。
歪門邪道嘆了口氣告訴我,要是村子裡的那些人死了之後都跑回來,別說這麼多符紙,我就算多加一倍也沒用。
我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啊,但是總能提醒一下我們把,只要沒睡着,就還有反抗的機會,總比睡夢中被他們給綁了或者殺了強啊?”
歪門邪道嘆了口氣:,躺在牀上也懶得管我了,自己先睡了。
我也不管他繼續忙活着我的東西,等再一張門糊嚴了符紙之後,我才心滿意足的回去睡。
躺在牀上心裡面安了很多。
想想那個穿着道袍的女人,我問歪門邪道有沒有注意,之前沒注意,現在想起來,她念咒也好施符也好,說的好像都是正統的普通話,這湘西人的普通話我是聽說過了,沒有一個正統的。
歪門邪道沒理我,我推了推他,沒反應,扭頭一看竟然睡着了。
我去,這睡的也太快了,一轉眼的功夫就睡着了,看他睡了我也不在墨跡了,躺牀上也睡了。
在醒來的時候不是被符紙給驚醒的,也不是被村子裡的亡魂給驚醒的,而是被歪門邪道的呼嚕聲給驚醒的。
我睜開了眼,看了看天發現已經亮了。
我從牀上爬起來,衝着歪門邪道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歪門邪道蹭的一下就起來了,眼都沒睜就抓着我:“張巖,是不是那些鬼來了,你別怕我來救你。”
我臭罵道:“來你個大頭鬼,沒來,趕緊給我起來,不然我把你的面具給你揭下來了?”
歪門邪道一聽猛的睜了開眼,看到我的時候有些生氣:“你小子要是敢揭我面具你就死定了。”
歪門邪道自從陰陽客棧救到我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一刻也沒有放下來過,連上廁所都戴着。
這邊的人對於戴面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這種如果在老家肯定百分百回頭率得結果在這兒卻正常了。
我撇了撇嘴:“你長的就算醜也沒啥可怕的吧,就咱們兩個大老爺們,我是不會嫌棄你的,脫下來吧,你都不要捂出來痱子了。”
“要你管!”歪門邪道下牀了,從屋裡走了出去。
我也爬了起來,這傢伙真的是給他臉了,追出去,歪門邪道正在洗漱。
我走過去:“你真把這當家了啊,萬一主人回來了你就慘了。”
歪門邪道無所謂:“反正爬人家牆頭的是你,領我進來的是你,要找也找你。”
我切了一聲,也洗漱了一下。
去廚房找到了一些吃的,我和歪門邪道算是第一次生火做飯。
當然不是用的他們的東西,這人死了的東西,看着都彆扭別說用了。
我跟歪門邪道找了一些不用鍋就能吃的東西,拿着便出去了,去河邊看看那些人怎麼樣了,有沒有飄出來。
我已經做好了打撈屍體的準備。
等歪門邪道我們兩個跑過去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沒有屍體。
整條河面乾乾淨淨,平平靜靜的,連一具泡芙的都沒有。
我跟歪門邪道不可思議的對視着,怎麼看怎麼奇怪,我都懷疑這水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性啊,比如任何東西都不會漂浮,一旦進去就是下沉的結果。
歪門邪道卻否認認爲船都能飄上去,人還沒船重能浮不上來?
他這解釋也有道理,但總得有個原因吧,我要是水性好的話,我肯定跳下去看看,現在在外邊乾着急也沒用。
歪門邪道瞪了我一眼:“你是說我水性好,但是不跳下去?”
我搖了搖頭,急忙解釋不敢不敢。
思考了一會兒,歪門邪道突然解釋:“不是我不跳,而是在想,會不會這些人壓根就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