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謝菲爾德已經到達里約熱內盧,和女首富一起,和未來超級大國的政客開始交朋友了,要說巴西這個國家,可真是一個好地方,但是沒有好到極限。農業時代雖然物產豐富,但是想要降服有綠色沙漠之稱的熱帶雨林,在農業時代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到了工業時代,幾乎所有原料都不缺乏的巴西,和拉丁美洲的其他國家一樣,就缺乏工業起步非常重要的原材料煤炭,石油這個年代還沒有發現,就算是發現了,也就是勉強夠用的儲量,更別提還要出口。
巴西這個國家就相當於一個身高、體重都合格,臉長得也帥,性格也好的男人,不論從外表上怎麼挑也挑不出來大毛病,唯一的小問題,就是這個男人不孕不育。
有賴於蓋爾和麥克海爾提供的人脈,到達里約熱內盧的謝菲爾德和伊迪絲洛克菲勒,得到了非常熱情的接待,和巴西合衆國的議員搭上了線。
“見到一艘戰艦進入港口,可是把我這個老頭子嚇了一跳,下一次再來的話,可別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老牌參議員奧古斯塔做出誇張的表情,
“巴西合衆國這麼大的國家,一艘軍艦嚇不到的!”謝菲爾德謙虛的恭維道,“巴西合衆國就是拉丁美洲的美利堅合衆國,天然就是大國,未來只會更加的強大。”
在這個全名爲路易斯·卡洛斯·阿爾梅達·達·奧古斯塔的參議員面前,謝菲爾德表達了對巴西合衆國的看好,表示自己這一次也是準備了一定程度的投資,幫助巴西發展紡織工業,並且準備在巴西合衆國開展業務。
“我還不知道,原來巴西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吸引力。”奧古斯塔還是體現出來了拉美人的樂天派作風,說話簡直就像是開玩笑。
這和謝菲爾德差不多,只不過奴隸主是在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所說的恭維,伊迪絲洛克菲勒都沒有當真,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到了現在她都無法判斷,這個奴隸主在一本正經的時候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在撒謊,兩件事都是一個口氣。
兩人聊得十分火熱,實際上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兩人的業務已經很早之前就開始了,蓋爾和麥克海爾他們是什麼?奴隸主,還是從合衆國逃到巴西的奴隸主,可以說是當年南方聯盟國最爲頑固的一批人。
而奧古斯塔就是巴西國會被蓋爾和麥克海爾養出來的代言人,主張溫和的廢除奴隸制,給與奴隸主一定的補償,換取這些奴隸主放棄蓄奴。黑金公司的人就是往巴西走私勞動力的主力,雙方自然是打過交道,現在只不過是正式見面而已。
在蓋爾他們回到合衆國之後,在巴西的種植園,不少就賣給了奧古斯塔這種國會議員,雙方都沒有完全斬斷聯繫。
對於紡織業的投資問題,奧古斯塔自然是表示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就算是爲了雙方長久的友誼,這也應該是分內之事。
“實際上我們巴西的紡織原料都很豐富,只是需要新的技術引領走向正規,如果能夠得到聯合公司的幫助,這是一件好事。”奧古斯塔非常高興的表達對謝菲爾德投資的歡迎,指出了巴西在棉花上的優勢。
這個優勢謝菲爾德最知道了,近二十年來,和南方各州爭奪原材料出口的拉美國家,巴西和阿根廷都是榜上有名的存在,可以說是聯合公司長時間的敵人,幸虧經過了幾年時間,聯合公司已經轉型成了一個綜合性的康采恩集團,農牧業是基礎仍然十分重要,但已經不依賴農牧業創造利潤了,佔着農牧業位置只是表明,我們對國家很重要。
想一想其實世界變化的也不大,一百年後和合衆國爭奪亞洲市場的,好像還是巴西。
雙方的第一次見面,都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這個好印象存在,已經具備了初步的官商勾結接觸。
“看樣子很順利。”回到所有權還在麥克海爾手中的莊園休息,伊迪絲洛克菲勒疲憊的躺下,但臉上的笑意卻表明,對這一次的見面還算滿意。
“如果只是進入紡織業投資,自然是問題不大,最基礎的行業往往也得不到重視,而且巴西合衆國土地廣大,人口比我們國家還少很多,光是出口農業產品就能過的還不錯。但要是真正的重要產業,我不會提,巴西人也不會同意。”
謝菲爾德摘下了脖子上的領結,加入了幾個特定的條件,拉丁美洲這個年代敢和合衆國叫囂的國家不說比比皆是,但也是不少的。這些國家根本就不認爲美利堅合衆國都多麼厲害,很多國家都想着遠交近攻,利用遠在天邊的歐洲國家對抗合衆國的壓力。
這種心理和一百年後的東南亞差不多,巴拿馬運河就是絕佳的例子,合衆國前後廢了幾十年的勁,激起了哥倫比亞的仇恨,纔算是得償所願。
連哥倫比亞都敢對抗,更別提拉丁美洲第一大國巴西了。甚至一直到二戰剛剛結束的時候,還有一些國家沒搞明白事情的變化,不知道英法已經完全不行了。還是中央情報局做了幾次漂亮的行動,讓拉美國家真正明白,世界已經變了。
所以投資巴西的主動權並不在謝菲爾德的手上,而是取決於巴西國會,是不是真的重視這個產業,如果不是重視,這樣就好辦。現在看來巴西人並不覺得紡織業多麼重要,這是好事,給了他可以操作的空間。
“該和新奧爾良聯繫一下了。”謝菲爾德伸了一個懶腰,強打着精神起身,國內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他想知道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芝加哥每日時報的報社,報社主編艾伯特正在面對面的,對這次深入南方鄉村的女權活動家康妮進行採訪,艾伯特有一種感覺,這將是一個引爆公民階層的大新聞,採訪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期間艾伯特詢問了關於南方鄉村的真實情況,以及康妮這些女權活動家的所見所聞的真實性提問。
“必須要說,可以說南方黑人社區和鄉村當中,存在廣泛的對女性的侵犯和暴行,根據我們走訪的調查來看,黑人男性不尊重家庭,往往和女人交往的時候都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衝動,事後便找各種理由推脫,也不承擔贍養費用,道德低下簡直令人震驚。”康妮從開始便對在南方鄉村和社區所見的一幕幕進行血淚控訴,飽含同情的呼籲,“應該尊重女性,一定要出臺法律制止這種現象。”
“是,個別存在的個例,還是普遍存在的現象?”艾伯特再次發問,讓康妮一定要確實回答這個問題。
“是普遍的現象,對於很多沒有家庭卻出現的孩子,我感到十分的震驚。這些孩子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愛,也得不到一點幫助,長大了就會和他們的父母一樣,對家庭觀念漠視,重複自己父母的生活,如果是一個男孩每天目睹這種行爲成了習慣,就會認爲這是正常的,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
“對女性的暴行到底有多麼猖獗?爲什麼很長時間都沒有引起公衆的關注。”艾伯特同樣準備藉着這次訪談達成自己的目的,比如博人眼球增加銷量。
隨着兩人的對話,邊上的書寫員則在記錄康妮口中的一樁樁暴行,例如欺騙、性侵犯、以及很多黑人女性沒有成年便遭到強姦,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撫養孩子。
對於艾伯特來說,新聞根本不怕勁爆,越勁爆越好,康妮的敘述甚至讓他覺得自己都不用添油加醋,這可不是好現象,豈不是說明他這個主編無能?
採訪結束之後,艾伯特親自和書寫員們從記錄當中尋找素材,綜合起來完成這一次的專題,起到明天的爆炸效果,興奮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夠揭露這種社會問題,一定會成爲國家最有影響力的報紙,要敢於揭發真實的情況。”
到了這一刻,艾伯特隱藏在體內的掏糞工情結,終於可以不再掩飾了,英雄、榮譽彷彿都在向着自己招手,說不定會有以後會有自己名字命名的獎項出現,表彰自己的不畏強權。如果奴隸主知道自己的員工有這個願望,這也很好辦,只要這件事成功了,艾伯特的願望就能夠實現。
這一次的芝加哥每日時報專題當中,艾伯特就詼諧但是非常犀利的口吻,用整個報紙報道了康妮的經歷,首先用開頭一小篇篇幅,介紹了女權活動家們的主張,和稍微有些爲其說話的傾向性,但是馬上就直指這些婦女們,深入南方各州之後,所見的駭人聽聞的一幕,婦女本身就是弱勢羣體,黑人婦女竟然弱勢到了這種地步。
面對來自同一種膚色的暴行,竟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引起任何一個羣體的重視,不禁令人感到深深的疑問,這個國家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