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塵?你幹嘛哪?怎麼把燈全部關掉?”來人還沒進來在門口就大聲問話。
“艾塵?這個死丫頭不是睡着了吧?跟誰打電話那?問你話呢?”來人邊絮叨邊打開大燈。
豁然開朗的淡水晶,適才的幻情般的魅影,妖嬈的流光,瞬間消失殆盡,淡水晶女主人,死死握着手機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水晶球,對於來人的問話與店裡燈光發生變化,沒有給出一點動靜,雕塑般靜立,唯一不同的就是雕塑的心臟還在跳動,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心臟的主人還在人間流連,靈魂卻不知道去了何處?
“艾塵?艾塵!你怎麼了?”來人等眼睛完全適應淡水晶的燈光後,發現了艾塵的不對,本來手上還提溜着一個袋子,隨手扔了跑到艾塵的跟前,果然不出所料,這該死的丫頭又走了,靈魂又追着夢境跑遠了。
“艾塵,你醒醒你醒醒,真要命!哎!”
來人拿出手機撥了120之後開始熟練的掐艾塵人中,額前的汗細細密密爬了出來,情急之下抓起艾塵的一根手指放嘴巴里狠狠的咬了下去,只是對於身體上的疼一時半會兒遠走的魂靈還無法感覺。
不到五分鐘120的尖叫聲刺破小街在夜色的祥和,很多還未關門的商鋪,一下子涌出大把看熱鬧的人,將小街刻畫的像白天一樣喧鬧。七手八腳的擡着艾塵上了車之後砰關上門,呼嘯而去。
一直對艾塵的小店心懷好奇的人,不能免俗聚在一起熱烈討論,討論一些關於情愛紅塵、家長裡短,其實也沒什麼好談論,就是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揚晴快點,去一院、我跟艾塵馬上就到。”車上的男人緊張的打着電話。
“劉輝?去醫院做什麼?”
“是!今天我要不來不曉得會出什麼事,來了再說,速度。”
掛上電話後,劉輝默默看着陷入昏迷狀態的艾塵,不明白爲什麼她總是要昏迷,不明白爲什麼她有心事總是不說。那張瘦小的臉,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透白水嫩,爲什麼老天始終看不見,一個通靈的女孩正在生的邊緣往死亡之域靠近?
到醫院還是那樣,醫生幾下就把艾塵給折騰緩過氣來,打上點滴後吩咐劉輝:“千萬不要刺激她啦,要是神經淤阻很難治癒的,這樣下去不得了!感覺有點精神障礙啊••••••”
後面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話,只是這一次有點危險,醫生是擔心她精神有問題吧?不然怎麼會老是發作?劉輝摸出電話剛要撥出,揚晴一天跌進來,氣喘吁吁的問:“艾塵呢?”
“那兒呢。”劉輝努努嘴。
順着方向揚晴看見了安睡的艾塵,眼淚它總是不爭氣的噴涌,不想哭卻總也忍不住要抽泣,女孩的心總是敏感、易於傷感吧。
“怎麼纔來?沒告訴叔跟嬸吧?”
劉輝想想還是放回了電話,跟他究竟有什麼瓜葛還是等艾塵自己來說,不說當事人有什麼權利隨便處理?
“沒,我下樓打車,到這兒路上塞車塞的死。”揚晴發現艾塵的還緊握着,好奇的拿過來想掰開,卻怎麼掰也掰不動。
“隨她吧。剛纔醫生已經掰半天了。”劉輝看看揚晴勸了勸。
“可是裡面攥着什麼?都這樣了還能不鬆開?”揚晴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沒什麼,我本來是出去朋友家打牌,回來的時候經過淡水晶見燈還亮着,就進去看看,結果她已經不省人事了,最奇怪的是她一直抓着手機,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打到了精神崩潰。”
劉輝說到這兒,伸手摸了摸那隻還緊攥的手,手機已經被抽出,手還是一個姿勢緊攥,怎麼也分不開,只好由她去了。
“那現在是?醫生怎麼說?”揚晴很是害怕她一睡很多天或者更多天,緊張的問劉輝。
“醫生說,這情況人會異常疲倦,現在是睡着了。”劉輝掏出一根菸,放鼻子前聞聞,又放回去。
“你幹嘛不抽?出去抽吧。”揚晴見他很想抽的樣子。
“不了,抽菸只是一種習慣而已,少抽也不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還有不跟姨他們說嗎?不回家他們不急啊?”揚晴憂心的說道。
“先這樣吧,等他們電話來問才說,不然又心急火燎的跑來。”劉輝擔心塵爸的身體經不住刺激,就連自己都快要被折磨的發瘋,又何況那個身體不好的老頭?
“嗯。你吃了沒?”揚晴也學會關心劉輝了,以前兩人一見面就掐,不掐到面紅耳赤、驢嘶馬叫決不罷休,那是多麼美好的畫面啊!
“沒,我本來買了吃的,看見她我急的不知道扔哪了?”劉輝摸摸現在咕咕叫的肚皮,剛纔太緊張忘了餓。
“那你去吃點吧,我這守着。”揚晴看看艾塵睡着的樣子,像極安靜的小貓咪,讓人忍不住就要憐惜的撫摸。
“算了,等下醒了沒事就能走了,這情況發生太多次,醫生都認識她了。”
“不是怕她睡時間長,餓壞了麼?”揚晴白了他一眼。
“哈!小丫頭什麼時候學會關心我了?嗯,不錯,有嫁人的潛質了已經。”劉輝得意的表揚揚晴順便調侃一番。
“死去。”揚晴伸手在他身上揪了一把:“一分鐘也不能正經。”
“額……哈哈”劉輝咧嘴做痛苦狀,兩人對視一秒,都笑了起來。
“對了劉輝,田武那天來吃飯,你瞧見艾塵興奮的樣子沒?”
“是啊,瞧見了。”劉輝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落寞。有什麼比看着心愛的女孩在別的男人面前撒嬌還要心疼?偏生自己還要裝作很放心很開心,然後一直守着她,發誓直到生命結束纔會停止守候,有點哀了,不能想不能想。
“我有時候開玩笑瞎說,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就想他們能在一起,他們太相配了,田武又那麼有才,如果兩個人不能在一起我會難過死。”
“嗯。”
“你不看好?”揚晴發現劉輝情緒不高。
“不是。我害怕。”
“怕什麼?”揚晴到現在還不明白爲什麼艾塵總是對田武若即若離。
其實就算拉起艾塵問話,艾塵也未必就真的明白自己的情感,傷心,傷心,心傷了還要裝出無比的幸福快樂,誰還會在乎那份情究竟要獻給誰?只有遠離摯愛,纔是最好的報答被愛的方法。因爲不捨得離開,因爲不忍心傷害,纔會變成今天這樣無邊的痛苦。
這真是:愛與被愛都傷,分與不分都苦。
(未完待續)